二人的反应在此时的马安眼中看来无非就是在认同妖孽没有武功,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丝毫没有要给他松绑的意思。
“怎么样?这位十分有气魄的大哥?你现在能把我放开了吗?”
“别给我那么多废话!赶快把我大哥的解药给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旁的二当家狠声说道。
他哪里用得继续问下去,单单只看妖孽的外貌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人物,要是一个人看起来有弱点,哪怕是怕死也好,这种人还能掌控,但是眼前的男子却是一点能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妖孽嫌弃的闭上眼,默默的选择了噤声,他可不想再继续被吼个一两嗓子,还要被喷。
安错错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们能把这个人交给我处置,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亲手奉送上解药,如若不然的话,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你放屁!”二当家立马吼道。
人是他们好不容易抓过来的,怎么可能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话音的马安也十分不悦的拧着眉头,“你这话是对傻子说的?我们若是把你放了回去,你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要是真的回来了,那岂不是更傻?
安错错心思一动,继续道:“你若是觉得行不通那也没有关系,你们现在就把霍其林给杀了,我可以给你们调配解药。”
“本来呢,我那解药是藏在宁清镇中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想要解药就必须回去拿,但你们若是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不回去。”她的视线随即冷了几分,“但是霍其林这个人是宁清镇的一个祸害,他若是不死,那便用你们大当家的命来换。”
话语一出,在场之人皆
是倒吸了口凉起。
敢跟马嵘寨的头领这般冷言交谈,并且还是个女子的人,眼前的安错错还是第一个,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的勇气。
不过更多的还是想看她会拥有怎样一个凄惨的下场,毕竟每一个用这种语气跟他们大当家说话的人,几乎都死了。
马安神色阴沉了几分,“你可知上一个跟我这样说的人下场如何?那个人被我大卸八块,然后用咸水浸泡而死了。”
鲜血淋漓的伤口遇到咸水,死的有多惨旁人不难想象到。
安错错本以为马嵘寨的人只不过是凶残了些,至少杀人也会给个痛快,没想到手段竟如此残忍,看来她这一趟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里的人都给抓起来,处以死刑,否则留着也是祸害。
“怎么样,你现在是交还是不交。”马安死死的盯着眼前看起来仍旧临危不惧的女子,心下不免有些负气。
烧杀抢夺过去这么多年,去过的地方跟遇到的人无数,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安错错这样不仅不怕死的,还敢利用毒药去威胁他做事的。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留为己用,那就只能杀了。
强大的敌人迟早是对自己生路的覆灭,况且她还是此时宁清镇中领头对付马嵘寨的人,不论怎么想也都觉得实在是不能留。
面对马安的逼问,安错错却是扬唇一笑,略略抬眼,两个清淡却又坚定的字音从绯唇间送出,“不交。”
不等大当家马安气急败坏,旁边的二当家便怒气冲冲的道:“我大哥跟你说这么多话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真的惹怒了他……”
“如何?”安错错打断道,“大不了就是一起死,我这条命能换来宁清镇以后的安宁,倒也值了。”
况且,马嵘寨的山贼杀人无数,
即便是不在宁清镇,也会到下一个地方去。
“你!”二当家被气的无话可说,当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人,他是不能就这样杀了,可是继续留着却是在给自己找气受,软硬不吃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时,一直静静掩藏在山贼窝里的霍其林见形势又转变了,便想着趁机上前多说几句安错错的坏话,也好让二当家把她给直接杀了。
若是再这么任由他们说下去,恐怕最后死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如此想着,霍其林心下便生一诡计,立马弓着背上前煽风点火道:“说不定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解药,二当家何不趁此机会把她杀了,到时候宁清镇无人统领做主,最终也不过是一盘无用的散沙罢了,那时再去找解药也不迟。”
听言,二当家也是动了心思,站在原地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对着马安附和道:“这个霍其林说的没错,大哥,我们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了,况且这个女人十分狡猾,我们还是把她给杀了算了!也好解气。”
“哦?是么?”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地上的安错错。
只见她眉头轻挑,含带着丝丝质疑的语气出声问道:“方才我便说了,那解药只有我一人有,而你大哥的毒性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你现在又让他杀了我……”
安错错随之露出一抹怀疑的淡笑,成功将所有的可疑与猜忌都引到了二当家身上。
旁边的妖孽会意,立马附和着点头,“没错,这马嵘寨只能有一个当家的,眼瞅着这大当家中毒临危,你这个做小老弟的还能说出来让他杀了这世上唯一有解药的人,啧啧……”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二当家盛怒,眼中不禁涌现出些许慌乱,随即又赶忙对马安急
着解释,“大哥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对你可谓是一片忠心,绝对没有二心!”
说着,更是准备抬手起誓。
妖孽不合时宜的话音又悄悄落下,“霍其林你怎么这么帮着二当家?亏你们两个刚才还总是说话,不知道还以为那一个白脸跟红脸的角儿都叫你们给唱了去。”
这话说者有心,听者自是也有意。
俩人这般故作唱着反调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联想到上次……
大当家马安狐疑的看了眼俩人,本就疑心重的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所怀疑。
马嵘寨当家的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爬上去,寨子里又有多少兄弟在背后暗暗骂他,这些都足以让他每日每夜的提心吊胆着,即便是在夜里睡梦中的时候,也都在身侧放着匕首。
深怕有人会趁着夜半的时候前来暗杀。
“有没有二心我自会端量。”马安阴沉的话语早已表露出他内心的想法。
见状,二当家更是不忍一个巴掌!回身甩到了霍其林脸上,顿时将他的脸打肿,还留下几根手指印。
被突然的一巴掌打懵的霍其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二当家出声吩咐道:“此人居心叵测,三番两次出言挑拨我跟大哥的关心,来人呐!把他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要多严重就打多重!”
“二当家饶命啊!”霍其林一句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随着被山贼拖走而愈来愈远,直到完全听不见声音。
马安随即瞥了眼一旁的二当家,见对方深埋着脑袋,便不满的收回了视线,在他看来,这种反应不过就是心虚罢了。
他接着看向安错错,问道:“人我自是会处决,你的解药呢。”
“解药?”安错错故作不知情的道,“我知道要让大当家放了我几乎是不可能
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跟大当家做一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一会说要杀了霍其林,一会又说要放走她,现在又说什么交易,只见马安脸上的神色愈发不耐,他认为安错错此时就是在耍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安咬着牙,带着几分狠气说道。
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眼前的俩人给折磨疯,再不然就是被发作的毒性给折磨七窍流血而死。
见对方终于气急,安错错这才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这种毒一时半会要不了你的性命。”
半个时辰过后。
妖孽揉着发酸的胳膊站在安错错身后,嘴上虽没有出声询问,但心里的疑惑却是满满的。
他分明没有受到袭击,怎么就被晕沉沉的给带到这贼窝里来了?最主要的还是他一丁半点的印象都没有,简直就跟失去记忆了一样。
俩人坐在长木桌旁,为了拿到解药,马安只得隐忍着怒气,“快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能等到她继续墨迹的说完,可他身上毒可等不了,这种毒就算没有发作,浑身上下也都如同被太阳灼伤一般,火辣辣的疼,再遇到发作时那种被万千蚂蚁啃噬的感觉,简直是让人生不如死!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们可以给你相应的珠宝银钱,这样你们也就无需再下山去抢,目的便是你不能再伤害宁清镇百姓们一根毫毛,必须得还他们知道安宁。”
安错错不急不缓的说完,面前的马安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过了半晌,他才试探着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话音刚落,他又否定的道,“我怎么能确定你们一个小小的宁清镇能不能给得起我想要的数目。”
想要填饱整个马嵘寨肚子?简直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