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瓷把于晓先送回家,自己才回季家。
这刚走到门口,主屋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见秦慕雅和季灏霆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温念瓷皱起眉,这秦慕雅怎么又来了?
而秦慕雅一看到她,立马抬手挽住季灏霆,娇笑着和她打招呼,“弟妹,你回来啦。”
那姿态仿佛她就已经是她的大嫂一样。
温念瓷在心底冷笑着,视线轻轻扫过她挽着季灏霆的手,眸光微闪,她开口问道:“大哥,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我送慕雅回去。”季灏霆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波澜。
温念瓷抬眼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清冷的黑眸,细眉微蹙,他眉眼间的疏离淡漠让她的心蓦地一紧。
大哥又和之前那次一样,对她变得冷淡了。
她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有这种转变,就昨晚发生的事,她也一直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呢。
温念瓷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他可是季家大少爷,想怎么对人就怎么对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看着秦慕雅那得意的笑容,温念瓷心里堵得慌,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路上小心。”
然后就绕过他们进了屋。
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进屋后,季灏霆就把秦慕雅的手给拨开了,大步的朝车库走去,把秦慕雅一个人扔在原地。
“灏霆!”秦慕雅赶忙追了上去。
温念瓷一走进屋里,脚步陡然一顿,回头盯着已经关上的大门,心里莫名的很是不舒服。
她收回视线,仰头,深吸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警告自己,“温念瓷,不管大哥的事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你要记住你是季昊轩的妻子!”
说完,她大步的朝楼梯走去,正好碰上下楼来的秦如雪。
秦如雪一见到她,又是一顿念叨:“不是发布会开完了吗?你应该没那么忙了吧?怎么还是没时间回家吃个晚饭?你究竟还是不是昊轩的妻子啊?眼里就只有工作,完全都不顾及昊轩。”
听着婆婆一长串不带停歇的念叨,温念瓷乖乖的站着,不敢反驳一句。
其实,她不是要故意疏忽季昊轩,只是每次回到季家吃晚饭,太拘谨太约束了,还要被婆婆念叨,哪怕是山珍海味也索然无味啊。
当然她可不敢这么说,只能乖巧的说:“妈,以后我会
回家吃晚饭的。”
“哼!”秦如雪走到她身边,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季家苛刻你呢?在家照顾昊轩总比上班轻松,福都不懂得享。”
温念瓷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一丝的不满。
“上去吧。”秦如雪见她这么低眉顺眼的,也没了继续念叨她的心情。
“妈,那我上去了。”听到能上去了,温念瓷赶紧快步上楼,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一进到房间,她整个人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软软的被褥里,随后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尖叫了出声。
“啊!”
连喊了几声,她才将头抬起,拂开垂下来的发丝,然后坐了起来。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大哥那冷漠的表情,她觉得自己这么想下去真的会疯掉。
她起身走进衣帽间,拿了套简便的衣服走进浴室。
洗过澡后,整个人身心舒畅了不少,她才感觉到肚子饿了,晚饭是在工作室解决的,但因为肠胃不舒服也没吃多少。
于是她下楼想煮点东西吃。
季灏霆送秦慕雅回家后,就立马掉头回季家,哪怕秦慕雅一再挽留,他也
没多待一秒钟。
他走进屋里,隐隐听到餐厅方向传来呕吐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然后朝餐厅走去。
只见温念瓷抱着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的。
他走过去,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温念瓷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应道:“没什么。”
她站了起来,见状,季灏霆连忙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可她没有接,自己伸手抽了张擦了擦嘴巴。
季灏霆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俊朗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温念瓷抚着肚子,脸色微微泛白,她不过是想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可这才吃一半,那种恶心的感觉就上来,把刚吃下去的又都吐了出来。
整个嘴巴都是苦的。
她又干呕了几声,然后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才感觉嘴里的苦味淡了些。
看到季灏霆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她抿了抿嘴,走了过去,不发一语。
而季灏霆目光紧紧锁住她有些苍白的脸蛋,眉头紧拧,想到她这几天脸色都不好,于是,他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
闻言,温念瓷眉梢轻扬,像是故意和他怄气一样,开口
问道:“大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季灏霆眸光微沉,没有作声。
温念瓷笑了,“大哥,你这一会儿对我冷,一会儿对我热,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啊?”
说着,讥诮的目光投向他。
季灏霆明白她的意思,他垂下眼睫掩去眼里的情绪,垂在身侧双手悄然握紧,他怎么也忘不了那天在车里自己差点做出的错事。
他怕自己如果太靠近她,会做出如同那天出格的事,到时候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但面对她的质问,他心底竟隐隐感到一丝的痛意,他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见他沉默不作声,温念瓷嘴角勾着冷笑,“大哥,是我说话得罪你了吗?之前就有过一次这样,我想,如果我真的说话说错了,还请大哥提醒我,不然我不懂事怕真的得罪大哥,那我可承受不起你的报复。”
季灏霆静静看着她,试图想从她平静的眼眸里看出什么来,可她太过平静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温念瓷深吸了口气,端起吃了一半的碗,头也不回的走进厨房。
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可为什么她的心有些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