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隽一脚踹开门,就见江初穿着白裙坐在琉璃窗台上,轻轻晃动洁白如玉的双腿,小表情奶萌奶萌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嘿咻!嘿咻!”
她仿若不知道有人进来,专注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
风大了。
绑在窗外的被单随风飘扬。
祁隽身子慵懒地靠在门框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墨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他的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江初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人正大步走过来,而且来者不善。
她眉心动了动。
祁隽。
质地极佳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伴着雨声一同挤入耳间。
一切都是未知的。
江初眼神闪了闪,身后的手用力攥紧。最坏的打算也就是五步开外有一把水果刀,刀锋十厘米长,足够她干一票。
绑架祁隽,冲出玫瑰园。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
须臾。
一股大力将她扯下,祁隽直接抱着她放在床上,让她坐好。
一手轻轻拍她的背,似揉似抚,他凑过去,轻启薄唇,“小瞎子,你叫什么?”
“我没叫……”
江初无辜地看着他,什么也看不见。
祁隽伸手扯领带,嗤笑一声。
忘记她是个傻的了。
宥嘉适时拿着一沓资料站出来,他道,“祁总,根据邦德拉给的档案来看,她没有名字,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只有一个编号——A001。”
江初冲他傻傻地笑。
“继续。”
“她21岁,17岁时犯病被送到黑市,18岁时捅伤了人,19岁和蒙面人大干一场,20岁时眼睛瞎了。根据种种信息表明……”
她是个野人,实在是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话到嘴边,宥嘉拐了个弯,“小姐做事雷厉风行,是个女中豪杰,您二人实在是天赐良缘,着实相配。”
“天赐良缘?”祁隽接过厚厚的资料,随手扔在床头柜上。
“是啊是啊。”
宥嘉看着祁隽脸上的笑容一瞬没了,立刻低头。
下一秒,男人低声训斥,“这么一个野人,你告诉我这是天赐良缘?”
宥嘉认错,“祁总教训的是。”早知道他就直说。
“你今天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我办了。”
民政局,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民政局了,快跑!
江初想哭,不带这样玩的。
“祁总,今天是周末。”民政局没开门。
“你的枪不用,是打算把它带进坟墓吗?”祁隽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是,名字就用A001?”
“不,小、仙、女。”祁隽的声音淡淡,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
“是……是。”
宥嘉怔愣一秒,风刮得太大了。
门没关,门外的保镖平日刻板呆滞的脸憋笑憋得通红。
江初也想笑。
就她这样,小仙女?真敢想。
……
雨势渐小,管家和一众佣人都在后院,祁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初反锁上门,轻轻爬上窗台把她准备逃跑用的被单解下来,抱着祁隽破烂的床单哼着儿歌走进管家的房间。
“嘿呦嘿呦拔萝卜,嘿呦嘿呦……”
送给你了。
疯女人给你雨中送床单,够感动你一脸。
江初拍拍手,摸索着往回走,一头撞上古董花瓶,瞬间化为碎片。
声音刺耳,从二楼楼梯滚下去,碎片飞溅至一楼。
正在洗菜的吴妈听了直摇头,“这孩子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