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一样?
孔卿看也不看旁边如妖精一样勾人的男人一眼,轻声道:“江九洲,我养不起你了,我们断了。”
“知道断了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再也不见,是桥归桥路归路,是......”
话未说完,便被人狠狠堵住了唇按回座椅里。
熟悉的气息汹涌而来,在这片小小的空间交缠,男人凶狠地啃噬对方柔软的唇瓣,这几乎不能算作是一个“吻”。
孔卿推他,推不开,一狠心,直接咬出了铁锈味,男人吃痛也不肯放开她,近乎贪婪的吻她,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时才作罢。
孔卿抹了抹嘴,恶狠狠地看他:“江九洲,你发什么疯?!”
男人用指腹抹去唇上的血,那点艳色让他笑起来简直是勾人心魄,他说:“我没答应,姐姐。”
“我从来就没答应跟你断过。”
孔卿吼他:“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我不管,”他近乎倔强的看着她,眼底微微发红:“我们没有断。”
“江九洲,我身边已经有人了。”孔卿闭上眼,有点疲惫,她喉头一滚,道:“你知道我的规矩,什么伴都只有一个。”
哪有人啊,要是有人还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参加这种局。
但是她见不得背叛,父母失败的婚姻让她不相信感情,包括她跟江九洲的那一段,一开始也是她用钱买来的,最后更有钱的人出现了,他跟别人走了,也......是她应得的。
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纯粹的爱呢。
江九洲背叛她了,她就不要他了。
但是她确实喜欢过他,所以她不戳穿,给两人都留体面。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回国的,那个女人不包他了,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孔卿不吃回头草。
就算不舍得是真的,那她也不会原谅背叛。
“有人了,”江九洲很平静,他甚至笑了笑:“什么样的人?那个人有我听话吗?比我会伺候你吗?”
孔卿不肯看他,低着头道:“是,比你年轻听话,更会哄我高兴。”
哪有这样的人呢,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最纵容自己的人就眼前这一个了。
她鼻子有点酸,为自己编的谎言感到悲哀。
他果然不说话了,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孔卿以为他终于信了,就听见他道:“今天晚上在家等你的也是他吗?”
刚刚在老爷子面前说了的“家里有人等她”。
孔卿点点头:“是。”
“那他真是没我称职。”江九洲笑道,眼底不进一丝温度。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是作为包养的小情儿还是男朋友,无论孔卿参加什么局,只要没带司机,到最后都是他去把人接回来的。
孔卿闭上嘴巴,没有要跟他闲聊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回忆太多,任何一句话都能回到那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到现在这个地步,有什么必要呢。
她今晚的思绪太乱,只想着如何不在江九洲面前漏破绽了,完全没注意保姆车什么时候准确地停在了自家楼下。
下车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的。
江九洲先下车,去另一侧给她拉开车门,在她准备上楼的时候轻声道:“姐姐,我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孔卿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她拢了拢肩上的外套,到底是没再回头。
上楼,开锁,瘫在沙发上。
跟江九洲这短短半个小时的相处像是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一样,孔卿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
房间没开灯,到处都黑漆漆一片,她裹紧了外套,从来没感觉房子有这么空过。
楼下,男人目送她上去之后久久没有离开,像是站成了一座雕塑,看着楼上某个窗口从黑暗到“啪”一声,透出暖黄色的光晕,长睫这才轻轻颤了颤。
“先生,回去吧。”司机是个带着墨镜的精瘦男人,此刻也下了车静静立在江九洲旁边。
“查一下,”男人平日里温和的笑全都收敛起来,他面无表情道:“这三年,孔卿都跟哪些人走得近。”
虽然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是万一呢,万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是有不长眼的想要接近他的宝贝呢?
孔卿有一副足够勾的任何人神魂颠倒的皮囊,深入了解后会发现她的内里更让人着迷——
这样的宝藏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发现。
江九洲想着,不管有多少人觊觎她,他都会一步一步将她圈回自己的领地,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三年前他可以让她为自己收心,三年后他照样可以将人拉回来。
江九洲当然不会相信孔卿口中的“破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抛下自己一个人回国,但是没关系,他愿意包容她的一切,她说破产了,养不起他了,那他就自己努力,往最高的位置爬。
她是喜欢自己的,一年多的感情不是说没就能彻底没有的,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他都有信心让她离不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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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卿卸了妆将自己泡进满是泡泡的大浴缸里时才感觉重新活过来。
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听着舒缓的音乐一边玩手机。
突然有新闻弹出来,题目很引人注目——
#HG集团更新换代,将迎来第一位女性掌权人#
HG集团是H国排行前八的超级财团之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任掌权人才四十多岁,完全没到退位的时候。
怎么突然就更新换代了,新的掌权人还是这么年轻的女人?
孔卿盯着图片看,莫名觉得图片里这个一身大红礼裙的女人越看越眼熟。
但她确信自己是不认识这位女枭雄的。
她浏览了一遍这个推送,然后退了出去。
管它什么集团呢,H国的财团大乱斗,跟她有什么关系。
孔卿沉进浴缸里面吐泡泡,像大多数人一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那位女继承人身后,某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唇角勾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
就像是现场无数西装笔挺的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他将自己完美的隐藏进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