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城叶城主出关拜访突云族,一时成了两国百姓口中最大的“新闻”!
叶乘风与察默尔的恩怨纠葛数十年,东境一带人尽皆知。百姓无不揣测:自涯芷公主出使突云后,促成了察默与叶氏的联姻,随后叶城主又主动拜访突云,凭着叶城主桀骜的性格,想来必是涯芷公主从中下了死令,叶城主顾全大局,不得已为之!
不过,察默尔是否会领了叶乘风的心意就很令人好奇了!他同样是个自负非凡的人,此次双龙会面,分寸稍有拿捏不稳,二人当场翻脸都有可能。
然而,让百姓们更加诧异的是:察默尔竟然携妻女、亲率亲兵,出部落十里相迎!为了防止引起骚动,他竟然没有把那只花斑虎牵来,着实颇费心思。
世上每天都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几日,好像却尤其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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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见面,察默尔首先致礼,涯芷回礼。叶乘风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回了礼。他二人从来只在战场上遥相观望,此刻咫尺相逢,一时间也难以自处。看着察默尔从容大度,叶乘风倒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
察默尔拱手道:“叶城主,过往数十年,你我日日剑拔弩张,没成想今日你能亲身到此,胸襟宽阔,我所不及!”
叶乘风心中一暖,忙回道:“察默首领竟然亲迎十里,折煞我也!”说着笑了起来,一片祥和的氛围。
叶云牵着察默贞走向前来,二人对着涯芷双膝跪下,道:“拜见公主!”随即叶云又朝向叶乘风道:“拜见爹!”察默贞也腼腆地拜道:“拜见叶城主!”
叶乘风心中惶恐,忙道:“公主不可!”说着便要回跪,察默贞和叶云赶忙扶起来;父亲起身,叶云忙又跪下,察默贞自然也随他跪下,叶乘风也不好再扶,双眼和蔼地看着二人。叶云道:“孩儿不孝,不经父亲同意,私定终身,还望您原谅!”说着磕了个头,察默贞自也跟随。
察默尔夫妇并没说话,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向另外一个城主下跪觉得有失身份。
叶乘风意味深长地说道:“云儿,这几天,爹想了很多,爹可能真的错了!爹不想再错下去!”
叶云心中一怔。
叶乘风又道:“先起来吧,爹如果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那才是我该求你们原谅!”
叶云眼眶湿润,还是不起来,察默贞只扶着他的手,也迟迟跪着。
涯芷见状,知是他父子之间心绪万千,忙道:“叶公子,起来吧!见公公第一面,不能让察默公主也一直跪着吧!”
叶云一听,才恍然发觉,忙傻笑着扶着察默贞站了起来。他少年英雄,这会儿倒像个傻愣的邻家孩子。
叶乘风看着他二人,认真说道:“孩子,父亲真心地祝福你们,你们是对的!父亲枉活了几十年,很多事情自以为是。其实人生有很多事情,不一定总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你们做得很好,管他是青松城,还是突云族,管他是当个将军,还是当个商人,简简单单地,找个喜欢的人过好一辈子,比什么都重要。”
叶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察默尔也不禁动容道:“叶城主能说出这些话,便就不只是一个好将军,好城主!你这个亲家,我们认了!”说着一把拍向叶乘风的肩膀,如同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兄弟。身侧的察默夫人也微笑着点头,显然也认了这门亲戚。
涯芷笑道:“莫非还有比做一个国家栋梁、一城领袖,更好的身份吗?”
察默尔笑道:“当然有!那就是当一个好父亲!”
叶乘风连声道:“惭愧!惭愧!”
察默尔刚要说话,叶霜和涯藤从后方人群中跑来,二人匆忙中笑意盎然。叶乘风见叶霜姗姗来迟,刚要生气,叶霜突然对着察默尔喊道:“先生!夫人!”
叶乘风一惊,道:“喊谁先生和夫人呢?”
叶霜一怔,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察默尔夫妇,正是那天大闹云霜药堂的中年夫妻。
察默尔夫妇也抱拳道:“叶神医!”
叶乘风更是吃惊了,刚要问话,只听叶霜突然喊了一声:“嫂子!”
这一声自然是叫给察默贞听的,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容貌清秀,莞尔脱俗,不禁大为亲切。察默贞听叶霜这么一叫,不免羞涩,满面绯红。
叶乘风不禁差异:“为何首领会和我的女儿认识?”
察默尔大笑道:“都亏了我的女儿!”
察默贞也不禁道:“都亏了云哥!”说罢望向叶云。
叶云也不禁笑道:“其实,是都亏了公主殿下!”
只有涯芷心中想着“多亏”的人是谁,不禁莞尔一笑。
原来,叶云早有心解开两家的恩仇,却苦于无计可施,便找人送信给了涯芷,请求涯芷从中撮合。涯芷觉得强行撮合可能适得其反,于是便与楚川商议。楚川早知察默尔身有顽疾,却无人医治,便授意叶云,通过察默贞引导其父母去云霜药堂,却不曾告知叶霜的姓名。只盼着叶霜医术精湛,能妙手回春。不过他们要是知道察默尔大闹药堂,恐怕多少也会后悔。好在兵行险着,圆满收场。
叶云把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乘风,察默尔得知是涯芷的主意,不由得大为感激,又朝叶乘风道:“叶城主,我女儿受叶云救命之恩,我又得叶霜医治之恩,我察默家无以为报。如果叶城主不弃,我想与你结为兄弟!从此福难同当!”
叶乘风大笑起来:“好!察默首领不嫌弃小弟高攀,求之不得!”二人说着便击掌一声,欢笑起来。
涯芷笑道:“两位不要光结拜兄弟啊,眼下还有大喜当前呢!”
涯藤忙道:“对对对!二姐说得对,双喜临门,还要喝喜酒呢!”
察默尔笑道:“对!兄弟,我们立即选个良辰吉日,成亲的成亲,结拜的结拜,我们喝它个三天三夜!以后青松叶氏与我察默部族,两姓联姻,互通富贵!”
叶乘风大笑道:“好!”
这时,察默夫人突然说道:“你们啊,成亲也好,喝酒也好,结拜也好,都不要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人!要不是他,你们啊,亲也成不了、兄弟也当不成、酒也喝不上!”
众人疑惑,只叶云突然朝涯芷跪拜下来,众人便都向涯芷跪拜下来,山呼“涯芷公主万岁!”就连察默尔也放下了高贵的身份跪了下来,这无疑是承认了涯国的统治权。
涯芷惶恐不已,只楚川坐在书店的平台上,望着天上的白云,长舒了一口气。
这场一波三折的谈判,总算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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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内,青云集市已进入正轨,叶云和察默贞大婚之后便全身心投入在了市集上,两国的臣民和商贾无不蜂拥而来,加之涯芷和楚川的各种现代化建议,青云集市已然成了一个极其繁荣的贸易中心。突云族迅速摆脱了天灾带来的民生之苦,青松城也一夜之间从一个军事重城,变成了贸易都市。
经济的发展,带动了全城百姓的热情,而青松城千百年来积累下来的城风、民风,让青松城的百姓儿郎们无不奋身奔走,整座城焕发了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日俱增的贸易税收,俨然让青松城有了成为涯国第一城的可能!
而更令人惊喜的是:察默尔的病恢复神速!据叶霜所说,不出三月,便可痊愈!也就是说,突云族极其有望多一个公主或者王子!察默尔欣喜万分,他原本觉得此生已无指望,没想到叶霜却能如此果断地给他希望!
叶乘风则一改往日严肃的性格,变得温和起来。他本以为休战的日子会乏味无比,可没想到涯芷的一个建议让他激动不已——当然这是楚川的建议——他在府邸旁边的校场专门开了一个训练场,叶乘风开始广招涯国青年,实行集中训练,为涯国培养优秀的军事人才,并由涯芷取名:青训营!叶乘风每日和年轻人在一起,突然也觉得自己好似返老还童了一般。
他还突然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东西——喝酒!准确的说,并不是喜欢喝酒,而是有了一个可以共饮的人!这一个月内,他至少和察默尔喝醉了八次!有时候是在察默尔的都城,有时候是在云霜市集的酒馆,有时候也会倒在青松城的城门楼上,醉里俯看万家灯火……
人生啊,不过是心结难解罢了。
这句话是涯芷说与楚川听的。
那一夜,叶乘风和察默尔非要拉着涯芷喝酒,定要比个高低,于是碧波亭上,痛饮数十杯,两个老酒友最终还是被“君荣酒王”楚川喝倒在了碧水岸畔。
涯芷也处于醉醒之间。
她坐在水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楚川也靠在一面镜子前,一只手撑着脸,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二人都有些醉了。
通过通感,她们看着彼此,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般。
涯芷叹了口气说:“人之间最难解的就是心结,你与李家大哥、以及他孩子的恩怨,不过是场走不出来的误会,他的孩子走不出父亲的死,而你虽然一再避世退让,其实不也是没有从他的死里走出来么?”
楚川喘着粗气,朦胧中看着吊灯,心中的万分困苦竟然被涯芷一语道破。
涯芷又轻轻地说道:“其实,这世上解不开的心结太多了。早年间,我母亲嫁给了她的第一任夫君,听说二人也可谓伉俪情深。未曾想生下我大姐之后,丈夫却突然因病去世了。如此母亲郁郁寡欢了数年,才相识了我和藤弟的亲生父亲。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大姐的心思。自从有了我和藤弟后,母亲对我姐弟二人颇为照顾,对大姐更是严苛,至此落下了大姐对我们深深的敌意。”
楚川喘着粗气,心中却恍然大悟。
涯芷沉吟道:“人世间最重要的是亲情,要在生者生前学会勇敢,也要在亡人亡故后接受遗憾。否则,永远有说不出的苦和解不开的结。对么?”说罢,她轻轻将手抚向自己的脸庞,如同被楚川抚摸着自己……
楚川也恍然觉得撑着自己脸的手掌,变得柔软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夜,云珑公寓,二十楼;一个醉酒的男人,哭得像个重拾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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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斯仁被楚川的一通电话呼醒,现在,他二人已经站在一个名叫“郡湖帝庭”的售楼处前台。
这家楼盘的开发商本是个本土的小开发商,平日里就算自家的大老板也久居高堂,极少登门,可楼盘的营销老总谢总听说是君荣集团的主席踩盘,顿时惊慌不已,急忙奔到了停车场接待,唯恐半点不周!
的确,作为行业翘首的君荣主席登门造访,任何一家楼盘都足以引以为荣、为傲!
李斯仁找了个洽谈桌稍坐了片刻,楚川借上厕所为由,在售楼处随意转了一圈,不一会儿,谢总便小跑了过来,热情地和李斯仁握手,神色殷勤,唯恐李斯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秘书小哲近前和谢总打个招呼,并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说道:“今天打扰谢总了,我们李主席来这里是想见一个人,您这边是不是有一个销售经理,名字叫李熠光?”
谢总一听,当即吃吃地说道:“有……有……”
小哲道:“那不知道谢总是否方便安排一个方便的地方,让我们见一下他?”
谢总忙道:“可以可以……我们有VIP接待室,可好?”
楚川近前说道:“哦哦,我看客户不少,我们就不占用接待室了,免得打扰谢总接待客户,随便安排个会议室就行。”谢总忙道:“好好好!”小哲笑道:“打扰了!”
于是谢总引着三个人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显然是临时被安排,白板上还贴着一系列接待数据和楼盘图。楚川刚坐下,谢总便匆忙收走了会议桌上的一沓表格,连声道:“有点儿乱,有点儿乱……”窗户外面看过去便是楼盘工地,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整个屋子里亮堂堂的。
片刻后,谢总领着李熠光走了进来。
原来,李熠光正是在这家楼盘做销售员,和那天烧书店的情形不一样,此刻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头发也打着发蜡,显得格外精神。他看到李斯仁和楚川,眼神瞬间充满了恶意。
阿哲走过去对谢总说道:“谢总,咱们出去喝杯茶呗?”
谢总一听便知道阿哲是想让自己出去,便道:“哦哦,你们聊,你们聊……”退了出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三个人。
李熠光一把坐在了椅子上,沉沉地说道:“怎么?来找我报仇来了?店是我烧的,但是我没钱赔你,你们可以去告我。”他言辞轻佻,活脱脱像个市井混混。
李斯仁没有生气,说道:“店的事情,你楚叔叔说了,不要你赔,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李熠光道:“哼,你们能有什么好事情?”
李斯仁道:“我了解过你现在的情况,自从你爸爸去世之后,你们一家人过得很不好。以前我给你们的资助,你也不要,这不是长久之计。”
李熠光道:“怎么?又想给我钱?谁要你的臭钱!我就算饿死,也不要你可怜我!”
李斯仁道:“你不要钱,你妈妈也不要吗!”他言辞突然严厉起来,转而又把火气压了下去:“我听说嫂子现在身体也很差,眼下亟需做手术,很需要一笔钱,你该不会连她也不顾了吧!”
李熠光忽然沉默了片刻,他的父亲刚刚去世,母亲是他唯一的念想。
李斯仁见他情绪稳定,便道:“早上,你楚叔叔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喊你来君荣上班,我给你发正常的薪水,其他的靠你自己努力。我的钱你可以嫌臭,你自己赚的钱,总归不臭了吧。”
李熠光的神色突然变得鄙夷起来,大声说道:“谁稀罕你的工作!你以为没有你,我就干不下去了吗!告诉你,我现在在这个楼盘干得很开心!同事们喜欢我!谢总重视我!所有人都尊重我!还有,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赚钱了,一大笔钱!等我拿到了,就什么都好了!”他言辞一下子变得无比激动,信心十足。
李斯仁见苦说无果,当即放大了嗓门,道:“李熠光!只要你还姓李!今天你就必须跟我回君荣!”
李熠光大吼道:“今天我一定不走!你要是非要我走,大不了,我不姓李了!”说罢一拍桌子,起身便要走出去。
这是,站在窗户边的楚川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说,这个楼盘的楼王,是7号楼,还是6号楼呢?”
李熠光突然停住了脚步,李斯仁也不解道:“老楚,你在胡说些什么?说句话啊!”
楚川又道:“熠光,你说呢?”
李熠光张口就来:“当然是7号楼,这栋楼前面就是景观带,没有任何遮挡,采光最佳,视野最好,自然就是楼王。”
“那6号楼呢?”
李熠光突然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似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川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仿佛是要润一润喉咙似的。他忽然双目紧紧地盯着李熠光,嘴巴如同上了发条一般,一口气说道:“好!那我告诉你!
首先我进门借着上厕所的名义随便问了一个销售员谁卖得最好,他们告诉我这个人的名字叫李熠光;随后我翻了一眼前台的接待排班表,你却排在了最后!我问过前台的销售,这个项目是‘竞争上岗制’,也就是说业绩好的人才能上岗!那么就说明你的业绩根本不好!甚至排不上接客岗位!那么为什么你还能有机会成为卖得最好的一个呢?
答案只有一个——你有一个一口气可以买很多套房子的大客户!
其实一个人有机会接到一个团购型大客户并非没有可能,可我刚刚进会议室不小心看到了这位谢总放在桌子上的楼盘价格表!呵,太不巧了!我做过的价格表简直比厕所里的纸还要多,于是我一眼就看到了几栋楼的平均定价!更不巧的是,我这面落地玻璃照进来的光晃了眼睛,而我一抬头看出去的第一栋楼竟然就是7号楼‘楼王’——旁边的——6号楼!我突然发现这栋楼前面的楼间距、采光、视野、景观包括距离小区大门、也就是地铁口的位置,竟然如此的近!
而很不凑巧的是——我发现这栋楼的备案价格竟然比所谓的楼王整整低了两千块!
其实价格便宜一点儿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况且对于这个项目而言,两千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可是我太清楚楼市的情况、也太清楚操盘人的心思了。这个楼盘位处W区的核心地段,无论是交通、学区、商业、医疗配套,全部一应俱全,而且从墙上的数据来看,这次开盘你们的客户量远远超过的了推货量,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愁卖!
那么如果都不愁卖了,干嘛还要做那么高的价差、高到我都认为离谱的价差呢?答案也只有一个——”
他看向李熠光闪烁的眼神,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就是有人想把这一栋楼卖给同一批人,然后,从中间——赚取差价!”
李熠光大喊道:“你胡说!”
楚川的眼神突然温柔了下来:“我看过了前台每一个接待人员,他们各个精神饱满、专业丰富,这个楼盘既然如此得天独厚、不缺市场,凭什么要招你这么个没经验、没实力、没基础的人呢?答案是因为:你爸爸是李斯仪!
就冲这一点我就可以扇他一个耳光!那个姓谢的他以为老板不常来就可以一手遮天,于是把你这个——”他停顿了一下——“在他看来背景不太好的人拉进来”——“其实不就是觉得你跟你爸是一种人吗?他想拉你下水,就是想让你替他背锅啊!知道么,年轻人!”
楚川说完这些话几乎没有停顿,就好像这些东西已经在他脑海中打好腹稿一样,可实际上他从进门到现在,不过才不足十五分钟!
“他说过他会保我!”李熠光紧跟道。
“哎……”楚川叹了口气:“他就是个项目经理,躲得远远地还嫌太慢呢,哪里保得了你!将来一旦出了事,真正能保你的人,是你二叔!”
李熠光当即愣在原地。
楚川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说道:“老李,咱们走吧……哦,对了,以后‘不姓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你刚刚说你同事们喜欢你、姓谢的重视你、所有人都尊重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姓‘李’么!因为你爸爸是李斯仪,而你叔叔是李斯仁么!所以,即便你父亲不在了,他永远是李家的人!身上依然有李家的光环和骄傲!”
李斯仁站了起来,他看着李熠光呆呆地愣在原地,像个被大人训斥的小孩子,本想说点什么,却又噎了回去。
关门之际,楚川又说了一句:“昨天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人世间最重要的是亲情,要在生者生前学会勇敢,也要在亡人亡故后接受遗憾。’这句话,我们共勉吧。”
说完,会议室的玻璃门关上了。
会议室传来一个孩子一样的哭声,哭声里有委屈,以及被粉碎的所谓“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