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里唯一最好的瓦房外三个身影如似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打量着这栋建筑,其中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瘦弱纤细,泪痕未干。牵着他手的则是两位年轻的少年,其中女子貌若天仙,如出水芙蓉,男子面如冠玉,轮廓分明,英俊不凡。
对,他们正乃为复仇而来的周黑子是也!
“小满,仇人就在里面吗?”
周黑子平静的问着,底气十足,如今杀人饮血于他而言与捏死一只蝼蚁又有何异?他本心怀仁慈,不好屠戮,可此番他胸潮澎湃,气血翻腾,若要平复心怀,非屠尽胡匪不可得!
小阿满点了点头,望着那处门洞已是恨的咬牙切齿。他早就把这里的一切摸的门儿清了,等的就是复仇的这一刻!
“舅舅,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把他们统统都杀光!”
看着满眼戾色的小外甥竟然说出如此与其年纪不符的话语来周黑子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撼,他不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他本该有的是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人生中这段美好的时光他不该缺失。可犹豫了片刻后周黑子还是做出了选择,他摸着阿满的头发认真的说到:
“可以,你应该替父母报仇,你应该亲手杀了那可恶的匪徒!可是答应舅舅好不好,剩下的就都交给舅舅,战争当头,原本就是我们应该顶在前头啊,你当努力修炼,健康成长,等有一天我们退下了总有你们站出来的一天!”
小孩不该杀人吗?哼,国难当头,每个人都该是勇敢的战士!为国家杀人,为父母杀人,光荣!
门内的胡匪有四五人,他们倒是快活逍遥的很,酒肉摆满了桌案,抢来的美女赤身露体的也有十来人,从那些可怜女子凄楚的面容可以猜想的到这帮胡匪平日里是有多么的霸道,多么的狠毒!
可今日一切都将结束,这将是他们生前最后的一次盛宴。
“来来来,兄弟,咱们再干三杯,可别担心交不上粮草,那帮猪狗细人可比你想的要狡猾、富足的多,别看他们一个个哭爹喊娘的,仿佛是真死了爹一般,可你若是真给上一刀,保管他们都老老实实的把粮食都跟你拿出来。来来来,只管可了劲的喝酒吃肉,征收粮草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说话之人正乃当日杀灭阿满全家的匪徒,他倒是吃的满面油光,可不知道他手里究竟沾满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
“大哥,今天有些怪异,我总觉得外头的风吹的有些邪门……阴冷阴冷的,惹的脖子凉飕飕的,酸胀的很。”
旁边的小弟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脖颈,他扭着脑袋,浑身的不自在。这可惹的其他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瞅着旁边瑟瑟发抖的女子大声取笑着,“小老三,莫不是昨天把这十几个美女挨个尝了个遍吧?哈哈哈。”
“轰隆——”
笑声未绝,大门外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这阵仗绝不是大风可以造成的破坏,也绝不是一个人所能造成的。这轰然爆炸开来的门洞分明就是一股极强的力量所为!可是这穷乡僻壤的,又能有几个敢于反抗的家伙呢?那些个唯唯诺诺的细人农夫有几斤几两匪徒们可是摸的门清!
“大胆!”
匪徒朝着门外大声喝去,一边捉起钢刀就要出去给那些乱民点颜色看看。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砸门砸到你爷爷头上了?战争虽然吃紧,可这里还是咱们大秦的天下呢!是哪个不长眼的……”
胡匪朝外冲去伴随着一顿乱骂,可话还没骂尽兴呢只觉自己浑身被缚不得动弹,就连嘴巴也张开不得,唯独眼珠子还能瞪的老大,这分明就是惊恐不安的神色。
“什么?这是什么?难道面前的男女就是妖怪,是他们在对自己作乱吗?不,不对,我认得那个小孩……啊,难道是厉鬼前来索命了?”
仇人匪徒惊恐之余在胡乱猜测着,于他而言,能隔空御物者与妖鬼无异!他拼命的挣扎着,可任他再如何努力也都是徒劳无功,他只能僵硬的呆立在那里,连一只待宰的羔羊都不如。
接连飞奔而来的四个胡匪也如出一辙,才刚一靠近周黑子呢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牢牢地给困了起来,无法动弹!如此一来,五座木雕一般的人偶均老老实实的呈现在了阿满的眼前。
“阿满,你说,哪一个是仇人?你尽管击石而去,舅舅在此,没人能伤的了你!”
阿满的眼里早已经充满了怒火,不消周黑子指点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手握石子,目如长弓,一个回转疾射那匪徒的胸口便溅起来一片血花。
“砰砰砰——”
随着一阵沉闷声响起,血花在那匪徒的四周次第散开,如神魔散花。再看那匪徒已是面目全非触目惊心,料想整个战场他应该是死相最凄惨的一个了吧。而从始至终他甚至连一声哀嚎都不曾如愿喊出,是眼睁睁,活生生的被折磨至死。
匪徒轰然倒下,阿满也随即跪立在地,他嘤嘤伊伊的哭泣着,泪水早已淹没了整个脸颊。所有的积怨在这一刻得到了抒发,他使劲的拍打着大地,仿佛是在说,“阿爹阿娘,你们看见了吗?我替你们报仇啦!”
剩余的匪徒早就已是心如死灰了,他们惊恐的眼睛也早就变得麻木无神,四个人全都面无表情,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周黑子心意一转,只见那四柄钢刀如生灵附体一般竟自行转动了起来,它们虽仍旧被胡匪的右手死死的握着,可刀尖已经转向,那锋利的刀锋闪着光芒,朝着胡匪自己的腹部一寸一寸慢慢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