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胡匪武者应该是最意难平,最心有不甘,死的最憋屈的一位武者了。是想武者与凡人之间的武力差距,那岂是能简单的用沟壑来形容的?一位强悍的武者怎么可能会死于两位普通的武夫之手?尽管她们武技精妙,天赋不凡,可终归还是肉体凡胎,与武者仍旧是有天壤之别。
可在经过了三四个时辰的苦苦挣扎后,他最后还是死在了徐胜男兄妹二人的刀剑之下,他遍体鳞伤,浑身都是刀剑刺杀与切割的细小痕迹,直到死前也还是怒目圆瞪,心有不甘,死不瞑目!这被怒火燃烧践踏过的身体简直是满目疮痍,不忍直视,死相极惨!
他应该早在心里把玉虚真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吧,“好一个老匹夫,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赢过那兄妹二人就放我走的,哪里知道比斗的时候竟然耍手段封住我绝大部分的真气,还每每在关键时刻竟然在暗中帮助那二人,简直是厚颜无耻,无非就是想拿自己来做你徒子徒孙的磨刀石罢了!”
对,他分析的完全正确,玉虚真人的真正意图就是拿他去做两位徒孙的磨刀石,至于所谓的承诺,哼,他又没说不许帮忙的!可惜那胡匪武者明白的太晚了,早知有此下场,还不如当初痛快一搏死的爽快。
胡匪武者倒下了,带着万分的憋屈与不甘。而徐胜男兄妹二人也终于从几个时辰的紧张打斗中释放了出来,紧绷而强大的压力顿时散去,她们仿佛是突然从一座大山的底下挣脱了出来,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自在,感觉四周的整个天地都变得无比的温柔与美妙。
她们兄妹二人一边大口的喘着气,抒发着内心的激动,一边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天地美妙的馈赠。这是她们渴求了多久的复仇时刻啊,这是她们积压了多久的仇恨冲动啊,而这一切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与释放。她们在内心里肆意呐喊着,发泄着,又哭泣着。唯有满地的胡匪头颅才能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整个世界也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而变得祥和宁静。
她们的脸颊挂满了汗水,她们的脸颊也溢满了眼泪……
玉虚真人也没去打搅她们兄妹二人的宣泄,暴躁也好,愤怒也罢,疯狂也好,残忍也罢,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心智的艰苦修行?他只是静立在侧,闭目打坐,只管两个徒孙自行慢慢平息就好。
日暮时分,天边又烧出了一片血红。这冬日的傍晚竟会出现如此异象,难道是天地也对这一次杀戮产生了共鸣吗?它如果真有情感认知,它对所有的这一切是会赞许还是谴责?
徐胜男拉着兄长来到了玉虚真人的身边,又是扑通一跪,也不知如何言语,不知道是该谢过师公大人呢还是该首先向师公大人请罪。他们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最初的激动已经散去,而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与失落。她们跪立在地,沉默不语,显然是陷入了迷茫,希望师公大人能够指点解惑。
玉虚真人微微点头,随即露出一丝满意的浅笑,他对这两位徒孙能没有在仇恨里迷失而感到高兴,世间有万种苦,在仇恨的深渊里挣扎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与痛苦?她们能走出来,并检讨思考,这就是一种成长与修行。经过这一次的经历,相信她们今后的路会更远、更长。
“你们起来吧,既已拿起,就该学会放下。放过自己,放过别人。做最真实的自己,让自己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强大。”
“你们做的很好,不必太过介怀,一切终将过去。”
玉虚真人轻轻抬手,浑身疲软无力的徐胜男兄妹二人这才终于能缓缓站定起身。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凶猛神奇,师公的话她们仍需要时间去消化领悟。好在一切都仍旧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在前进。
“你们的武技的确是曝雨所授?我那古板的徒儿呆头呆脑的,绝不可能演绎出如此精妙的一套刀剑合击之术的。”
玉虚真人何等神仙真人,他一早就知道这刀剑合击术尽管出自玉虚门,可却不大可能是曝雨所创,他与曝雨师徒多年,他那徒儿是什么材料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倒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徒孙颇感兴趣,如果真的有玉虚门人新创刀剑合击术,那最有可能的该是那人才对。
徐胜男兄妹不敢有半点欺瞒,刚才事情紧急才不便多说,此刻事态平息自当向师公详细道来。她们便详尽的把周黑子替曝雨代为收徒的事说了一遍,玉虚真人心中的疑惑这才全然得以解开。
“哈哈哈,老夫本以为玉虚门是难以发扬光大了,想不到那个愚钝的徒儿别的不咋地,在孝敬师父与收徒弟上竟然有如此天赋,不错,不错,不错啊!”
一向冷静庄重的玉虚真人此刻竟然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可想而知他对这几个徒孙是多么的满意与期待了,尤其是见识了玉虚刀剑合击术后,他更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徒孙倍感期待了。他的心里鼓起一朵热切的火焰来,一定要抽空找点时间去会一会那个得意门生,他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你们两个小娃娃今日碰见为师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此地不远处钟灵毓秀,灵气袭人,极有可能存在精纯真灵,为师正是冲着那里而来。”
玉虚真人的话语里充满着神秘的气息,所谓的灵气又是何物?所谓的精纯真灵又是何物?徐胜男她们听的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不知师祖到底在说何物。可接下来师祖大人的一句话就真的是让她们俩如瀑电雨,瞪大双眼,浑身震惊的汗毛炸立,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对习武修炼的认知了。
“为师将送你们一场机缘,引真灵入体,让你们彻彻底底的变成一名真正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