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艳艳从飘香楼出来,竟然看见受她嘱咐去盯着宋晚吟的那名护卫还在对面巷子里往这边张望。她招手让那人过来,怒声问到,“明路,你怎么还在这里!那贱人去哪了?!不是让你跟着她吗?”
明路惊讶道,“主子,那宋晚吟进去飘香楼后未曾出来啊。”
“那宋小姐在我们之前走的!”月如怀疑,“是不是你偷懒看漏了?”
“没有,奴才肯定那宋小姐未曾出来。”
宋艳艳心里升起一丝兴奋,她叫来一直等在门口角落的侯府的马夫,“在我进去之后,你可看见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带着一名奴婢出来?”
马夫摇头,“没有,这贵宾通道未曾看到有女子出来。”
三楼的贵宾房有专门贵宾通道,并且与其他楼层并不相通。
“小姐,难道那宋小姐还在酒楼里?但是我们这一路下来也没见啊?难不成中途被掳了?”月如也有一点幸灾乐祸。
宋艳艳努力压抑内心的兴奋,“明路,你想办法去户部尚书府门口打听那宋小姐是否已经回府。”
又对马夫道,“你在这瞪大眼睛盯着,看那宋晚吟有没有出来,什么时候出来。若是看漏眼你的眼珠子也没必要留了!”
两人应声而去。
“月如,我们去苏逸布庄。”
苏逸布庄是她和五皇子联系的地方。
大皇子府。
“你确定那宋晚吟进了飘香楼就没有再出来?”
“自从昨夜那人受伤消失在飘香楼附近,属下就让人暗中将酒楼附近看守起来了。那小姐今天上午进去后的确没有出来。倒是定国侯府宋艳艳从里面出来后也得知宋晩吟没有出来的消息,然后也让人盯着门口了。”
“定国侯那位找回来的小姐?她为什么盯着宋晩吟?”
“据说两人在酒楼里起了冲突。从酒楼出来后宋艳艳主仆去了苏逸布庄。”
大皇子在大殿内来回踱步,随即笑道,“有意思。周琦你怎么看?”
周琦,大皇子的幕僚,“据说那宋晩吟医术了得,昨日要不是她,赵家今天办的就是丧事而不是喜事了。这么巧昨日贼人中毒受伤,在飘香楼附近消失,今天那神医宋晩吟也这飘香楼失踪。”
大皇子笑意顿敛。
周琦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精锐的眼光闪了闪,笑道,“大皇子不是一直怀疑飘香楼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么?何不趁机…”
大皇子了然,“刘烨,密信京兆尹高亮,说赵家的小姐宋晩吟在飘香楼失踪,怀疑被掳,让他带人去搜索酒楼,特别注意有没有密道的存在。”
昨晚受伤那人如果真的藏在酒楼里,那现在就一网打尽。
他眼红飘香楼很久了,一来飘香楼名气大、人流量大,在其他州府也有分店,赚的银子肯定是很多的,得了飘香楼就像得了会下蛋的金鸡。二来这飘香楼用来收集消息再好不过。但是多次找人与这酒楼管事接洽都不能成功。最后只查到这酒楼的老板秀娘与朝堂多个官员有权色交易,他一时还真动不了。不由得气的牙痒痒。
“大皇子英明。现在就以‘赵家小姐宋晩吟在飘香楼失踪’为由大肆搜索这酒楼,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查出这酒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直接把它端了。”周琦特意强调“众目睽睽”四个字,“这样一来赵家这小姐的名声也毁了。一箭三雕啊,大皇子英明!”
大皇子大笑,“刘烨,记得让高亮把事情办得‘热热闹闹’。”
刘烨领命而去。
“赵立淳那老匹夫,本王告诫过他,一日不站在本王这边,他的后代子嗣就一日不能安宁,他以为本王的警告是放屁。别以为新得这么一个神医义女就可以子孙满堂,我现在第一个就毁了这个小神医!”
周琦低头浅笑不语。
如宋晚吟所料,有倒刺的箭头插中了腹部动脉的一个分支,插了约么1/3半径,但因为伤口保护得好,未移动箭头位置,所以暂时形成了一个假性的平衡,而没有很多血液流出。但是一拔箭出来这动脉的漏洞就暴露了,血液就会喷涌而出。而且箭是有倒刺的,不小心可能会因为倒刺的钩拉导致这整条血管断裂,增加修复的难度。
宋晚吟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太子立即明白了这个情况的凶险和手术的艰难。
太子的人办事非常快,很快找齐了所需的东西。又准备了许多夜明珠把房间照的没有如同太阳高照。
宋晚吟吩咐把相应的物品煮沸消毒,然后端过来。
太子亲自打下手。
消毒,开腹,分离组织,宋晚吟一丝不苟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宋晚吟把处理好的细线穿进针里,她仔细地一边缝合血管,一边轻轻往旁边移出箭头。缝合一下就移出一点点。每次移动一点点箭头都会涌出鲜红色的血液,再加上血管细,所以难度非常大。但是对于这么多年来钻研小动物手术的宋晚吟来说,这血管不算小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宋晚吟额头布满了汗水,太子轻轻帮她擦拭干净。
“小心,最后一针了,我说放,您就把箭头往旁边完全移出来。”
“明白。”
宋晚吟深吸一口气,“放。”
箭头被太子往旁边轻轻一压,移出了血管。宋晚吟一手捏着血管的上段,阻止血管充盈,然后快速缝合,完美地打个结之后小心翼翼地放开手,上端的血液充盈下来,但是没有出血了!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接下来是拔箭头。”
她看着桌面上让太子准备的跟三皇子所中的一模一样的箭头,琢磨着倒刺的大小和方向,仔细分离箭头,她把主要的血管往两边拨开,然后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拔箭头……
太子殿下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了。眼前这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女孩,竟然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医术。
终于手术完成了。
“等会他醒了,要给他喂这个药,三个时辰一次,今晚可能会发热,准备好烧酒和热水,给他擦身降温,多喂淡盐水,这几日吃粥。”晚吟拿出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的正是她研究出来的细核毒素。
太子点头应下。他随即走到床榻后面按下一个按钮,地板开了一个门。一个身着青色华服的翩翩公子踏步进来,“终于完成了?”
太子淡淡地撇了男子一眼,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我天才神医宝贝妹妹出手,肯定没有问题。是吧是吧?”
来人正是晚吟的二哥哥宋曦尧。
晚吟莞尔一笑,“当然。”
宋曦尧暗暗松了口气,虽然相信妹妹,但也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毒药太厉害了,其他所谓的名医和太医都说无解药,而且中箭位置凶险,即使没有中毒他们也没有把握能把箭头安全拔出来。
这么一想,他又骄傲了。只是嘚瑟不到两秒他忽然想起来正事要紧。他拉着晚吟就往地道走,“我们边走边说。师兄你把病人看好,不要到时候出了问题赖在我妹妹身上。”
莫言没忍住噗呲一笑,被太子瞪了回去。
因为手术时间长,加上手术前的准备。这时候距离宋晚吟消失已经近4个时辰了,也就是现代的8小时。从已时到酉时,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已经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