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管事院,苏炎心微微一叹,今日的事情将会成为导火索,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届时扮演各种角色的人都会相继登场,外院注定是不能安宁了,而他也将面临困境。
不过,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苏炎并不后悔。他不是冲动,而是隐忍再三忍无可忍了。一个小小的外院杂务管事,竟然一再刁难,甚至还跟他动手,这超过了他的容忍限度。
“放我下来,本管事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等执法堂的人赶来,你性命难保!”诸管事色厉内荏,尖声咆哮,疯狂挣扎着。
“你不跟我计较,可是我却要跟你计较。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出言威胁,这么多年你都活到猪身上去了吗?”苏炎低垂眼神俯视着他,嘴角泛起冷笑。随后也不等诸管事回应,提着他就走。
“你要到底想干什么!你……要将本管事带去哪里?!”
苏炎没有理他,将其带到了引灵院。
诸管事见他将自己带到这里,尖声道:“你将本管事带到引灵院来做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苏炎提着他向着外院的洗衣坊走去,一路上惊动了所有目睹这一幕的杂务弟子,全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手中提着的不会是诸管事吧?”
“好像……真的是诸管事……”
“这苏炎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以下犯上,这样对待诸管事!”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敢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将化气境二重天的诸管事提在手中,那么他的境界肯定还要高出很多,否则不可能办到!”
“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化气境的武者,怎么会被内事长老分配到我们杂务处来,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这件事可算闹大了,恐怕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外院,我们这引灵院也将热闹起来。我还真想看看这个苏炎究竟有什么倚仗,竟然做下这样的事情!”
“哼哼,或许他在以前的宗门内地位不低,来
到我们皇家学院后却成了杂务弟子,面对诸管事分配的杂务感到不满,这才有了报复行为。而且以前他在自己的宗门或许强势惯了,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家学院是他以前的宗门能比的吗,分明就是找死!”
“说不准别人真有什么倚仗,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他提着诸管事去洗衣坊做什么!”
“诸管事在这家伙手中吃了爆亏,这样的画面不要太美。不过看姓苏的那一副我是高手的样子却让人生厌,等执法堂的人来了,到时候有他好看的!”
……
杂务弟子们议论纷纷,大都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既对诸管事吃瘪而心中大快,同时也嫉妒苏炎出风头,希望看到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苏炎提着诸管事远远走在前面,但敏锐的耳力却将众弟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叹息,世间人性真的很可怕。
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甚至是仇视强过自己的人,嫉妒心作祟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就成了喜闻乐见的事。
来到洗衣坊,苏炎随手“砰”的将诸管事扔在地上,随后看向这里的女性杂务弟子,道:“你们将内院今日送来的衣物拿过来。”
洗衣坊的女弟子们已经被眼下的画面给吓懵了,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我跟诸管事的恩怨和你们无关,你们只需要去将那些换洗的衣物拿过来,之后便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这……”
女弟子们看了看苏炎,然后又看了看蜷缩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翻爬起来却被苏炎一脚踩得趴在地上的诸管事,眼底深处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最后依言推来了几大车脏乱的衣物。
“这是其中的一部分,内院送来的衣物实在是太多了……”
“行了,先就这些吧。”苏炎点了点头,随即眼神一冷,攥着诸管事的头发将其拖行到一车衣物和洗衣缸前
,道:“诸管事,平日里你清闲惯了,现在也该活动活动了,动手吧。”
“你竟然让本管事洗这些脏乱的衣物!”诸管事那张涨得通红的脸瞬间黑得跟锅贴似的,尖声咆哮:“你休想让本管事在你面前屈服!执法堂和外院长老们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很快就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还真是聒噪!”苏炎皱了皱眉,随手抓起木车上的一件裤衩,一把塞进诸管事的口中,咆哮声戛然而止。
诸管事只觉得一股尿骚味瞬间袭来,呛得差点没将隔夜饭都吐出来,脸涨红得跟抹了猪血似的。
他伸手就想将尿骚味刺鼻的裤衩从口中拔出来,却被一脚踢中腿弯,整个人噗通跪在地上,紧接着双手就被苏炎扭到了身后。
“唔——唔——”
诸管事仰着看着苏炎,口鼻中发出唔唔声,眼神充满了怨毒。
洗衣坊的女弟子们和赶来看热闹的众人全都目瞪口呆,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起来。看着诸管事被苏炎这样对待,心中感到痛快的同时,也不由自主捏住了鼻子。
“诸管事,感觉还好吗?这味道是不是很销魂,让你欲罢不能?”苏炎满脸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尚有些许稚嫩的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抓着诸管事的头发拽着他面对自己,“怎么样,有没有改变主意,要不要洗这些衣物?需不需要我提着你到内院去溜达溜达,看看风景?”
“唔——唔——”
诸管事惊恐地摇头,先前眼中还充满怨毒的他,此刻脸色煞白,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惊悚可怕的事情,口中发出近乎哀求的唔唔声。
“原来你也会怕成这个样子,看来你的病还有得治。”苏炎说着一脚踹中诸管事的臀部,将他踹得趴在了洗衣缸上,道:“现在该做什么,还用我再说一遍吗?”
“唔——唔——”
诸管事的脑袋一个劲摇头,塞在口中的裤衩也不敢拔出来,忍受着
熏死人的尿骚味,老老实实拿起衣物洗了起来,转过身的瞬间,脸上写满了屈辱。
围观的众人噤若寒蝉,看到诸管事被苏炎治得服服帖帖的,一个个都感到心中生寒,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得罪苏炎这个煞星,否则恐怕下场也跟现在的诸管事一样。
半个时辰后,洗衣坊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围观的人一个个转身看去,一些人脸上渐渐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苏炎眼中闪过两道寒光,他知道多半是执法堂的人来了。
“诸管事怎么样了?那个狂徒在哪里?”
“回禀执法者,诸管事和苏炎都在洗衣坊。”
“让开,让开!”
听到执法者的声音,诸管事脸上充满了激动,仿佛迎来了救星,而苏炎则表情平静,目光冷漠地看向洗衣坊的大门外。
一群身穿执法装的中年人出现在了视线中,领头的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带着十余人走进洗衣坊。看到口中塞着裤衩的诸管事,领头的老者不禁皱起了眉头,当目光落在苏炎的身上时,变得异常冷漠。
“你就是苏炎?”老者沉声问道。
“我正是苏炎。”
“大胆狂徒,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南玄宗吗?竟敢做下这等以下犯上的事情,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老者眼睛微眯,眸光非常凌厉,“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负隅顽抗,血溅洗衣坊;二是束手就擒,废去修为,逐出皇家学院!”
听到这样的话,苏炎笑了,道:“我发现你们这些人还真有意思,不管是诸管事还是你们执法堂的人,好像都觉得自己是总院主似的,想要怎样就怎样。要废我的修为,将我逐出学院,总院主同意了吗?供奉莫长老同意了吗?”
围观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苏炎的话让他们感到震惊。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苏炎是供奉长老付出了大量的资源才争取来的人,现在听到他这样说,一个个心中巨震,很快就议论了
起来。
“他……竟然跟总院主和供奉长老都扯上了关系,这怎么可能!”
“这个苏炎究竟什么来历,执法堂要驱逐他还得经过总院主和供奉长老的同意吗?”
“原来背后有总院主和供奉长老撑腰,难怪敢对诸管事动手……”
“这不可能吧,如果真能跟总院主和供奉长老扯上关系,怎么会被安排到外院来做杂务,这个牛皮可吹大了。以为随便扯张虎皮就能吓唬到执法堂的人吗,真是太天真了!”
……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执法堂的老者眯着眼睛冷笑了起来:“如果总院主或者供奉莫长老其中一人在此,我们的确没有处置你的权力,只可惜他们都在闭关,庇护不了你!”
“目前我苏炎还不需要他们庇护。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两个选择我一个都不选。同样我也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处置这个滥用职权以公徇私的诸管事,第二个选择是不要趟这浑水,立刻带着人滚出去!”
一瞬间,洗衣坊内的人鸦雀无声,全都被苏炎说出来的话给震惊了。但紧接着,四周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苏炎面对执法堂的人竟会如此强势!
“小子,你真是狂得可以!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能这么狂!”执法堂的老者眼神冰寒,说完便对身后的一群执法者做了个手势:“将这狂徒给我拿下,如果他敢反抗,就地格杀!”
十几个执法者从老者身后向着苏炎逼近,手持一米长的短矛,泛动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围观看热闹的人们不由自主退开了些,一些人的眼中充满了兴奋,似乎很想看到苏炎被当场格杀的画面。
执法者们冲了上来,短矛刺来发出破空声,矛尖上寒光迸射,眨眼就逼近了苏炎的身体。
苏炎眼眸一寒,这些人根本不是要擒拿自己,出手狠辣,招招夺命,分明就是要将自己就地格杀,这让他的心中瞬间涌起炽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