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珂,你没事儿吧。”千仞雪走过去扶起了雪珂。
雪珂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颊,抓住了千仞雪的双手,恳求道:“雪姐,你们别再吵了好吗?我费尽心思才让你们母女俩见上一面,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啊!”
雪珂望向了比比东,说道:“教皇冕下, 我知道你们还在乎着彼此,既然你们俩相约来到了这里,这就证明你们都有和好的意愿,你们先冷静下来,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比比东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翘起二郎腿,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雪珂也带着千仞雪在一边坐下,望着千仞雪红肿的脸庞, 深深叹了一口气,释放出了武魂替千仞雪治疗,千仞雪的脸庞很快恢复了原样。
千仞雪轻抚了一下雪珂红肿的脸颊,柔声道:“小珂,你也治疗下自己吧。”
雪珂心中一暖,还是雪姐对我最好了,哼,比比东那个疯婆娘……
“雪姐,教皇冕下,你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这是你们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人生犹如浮云朝露,更何况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不清楚。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果你们再不好好珍惜眼前人,未来后悔的只是你们自己。”
“教皇冕下,请您好好想一想我跟您在湖心亭中说过的话。还有雪姐你, 你在来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明明你们彼此之间都还关爱着对方,但又放不下心中的骄傲和尊严,谁也不肯让步,这是何苦呢?亲人之间又何须计较这许多?你们再这样下去,不仅是在折磨对方,也是在折磨自己。给彼此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雪珂真的是苦口婆心,此刻除了打嘴炮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小珂,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千仞雪见雪珂一副伤心的模样,顿时感到无比羞愧,轻轻拍着雪珂的肩膀。
雪珂望了一眼比比东,又望了一眼千仞雪,叹了一口气,说道:“趁此机会,你们彼此之间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不妨敞开心扉说出来吧,但要保持心平气和, 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动手动脚了。”
千仞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随即望向了比比东, 问道:“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从小到大,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厌恶我,甚至是根本不想见到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比比东黛眉微皱,犹豫着要不要跟千仞雪说出真相,如果要是说出当年的那件事情,就等于在千仞雪面前暴露了自己最肮脏的过往,而且这对于千仞雪来说也过于残忍了些。
看着比比东沉默不语,雪珂决定来一剂猛药,说道:“教皇冕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不待见雪姐,是因为前任教皇千寻疾吧。”
“你怎么知道?”比比东感到十分诧异,和千仞雪同时望向了雪珂。
“这很容易猜得出来。前任教皇是您的老师,也是雪姐的亲生父亲,而您当年喜欢的人却是玉小刚。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您和前任教皇的结合,恐怕不是您自愿的吧。”
“没错。”比比东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千仞雪见此,知道雪珂说的恐怕是真的。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没有跟玉小刚走在一起,而是跟我的父亲结合,最终生下了我?”千仞雪追问道。
“雪姐,一个女人跟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合生子,而且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厌恶着自己的孩子,你好好想想,还能因为什么原因呢?”雪珂不忍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千仞雪双眼微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放大,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颤抖地说道:“难、难道,父亲他,父亲他……”
“雪姐,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雪珂给予了千仞雪肯定的回答。
“不,不可能的!父亲他是那么温柔体贴的人,他可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教皇啊,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千仞雪痛苦地抱头喊道,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猜测到的事实,只感觉父亲在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崩塌了。
“比比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千仞雪声嘶力竭地喊道。
比比东不敢直视千仞雪的双眼,低头沉默不语。
千仞雪发出了自嘲般的笑声,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千仞雪喃喃自语,潸然泪下。
“雪姐!”雪珂替千仞雪感到心痛,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千仞雪脸上的泪水。
“原来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啊!比比东,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对不对?你每次见到我,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不对?”千仞雪痛苦地喊道。
比比东依旧低头沉默不语,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雪珂轻轻拍了怕千仞雪的肩膀,安慰道:“雪姐,你并没有错,你的母亲也没错,这世间上的很多事情,往往也很难分得清楚谁对谁错。”
“雪姐,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你只是这场家庭悲剧的受害者罢了。”
接着,雪珂转过头来看着比比东,说道:“教皇冕下,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由下一代来承担,您这样做只会令痛苦继续延续下去,最终你们二人都得不到解脱。而要终止这段痛苦的唯一办法,就是你们母女二人摒弃前嫌,坠欢可拾,重归于好,这才是对大家都好的办法,不是吗?”
比比东见千仞雪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心中微微一痛,回想着雪珂在湖心亭中所说过的话,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愿意试着放下这段往事。你说得对,与其抱怨身处黑暗,不如提灯前行。雪儿,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妈——”千仞雪悲呼一声,扑入到比比东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比比东轻拍着千仞雪的秀背,泪如雨下,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盛,同时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千仞雪这么多年来所缺失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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