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的先生讲完课便摆了摆手,示意学生们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屋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老天爷有意作对般。温舒伏在书桌上怨道:“好不容易下了课,居然又下雨了。啊……真的是,当然最惨的你知道是什么吗?阿筠。”
“什么?”邵婷筠收拾着东西,抬了一下眼皮子淡然问她。
“我没带伞!好倒霉。”温舒回答。
“我只有一把,今日家中还有事,父亲让我早些回去。不然还能陪陪你。”邵婷筠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道。
“哎,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一些。”温舒了然道。
“莫急,待我回去,便派人来送你回家,你且多等一下,别乱跑。”邵婷筠安排着。
“嗯,也行。多谢了,阿筠。”温舒展开笑颜道。
“还说什么谢,都这般熟了,走了。”邵婷筠说完便带着丫鬟匆忙离去。
“害,今天没带丫鬟,要是芩儿在就好了,还能陪我说说话……”温舒念叨着,起身走出学堂,今日刚来这长椿院,这学府分为两个院,一院专攻才艺便是长椿院,另外一院便是专攻学识的叫明珏院。因如今的大邺朝对女子的地位和从前有所不同,女子亦可做官入朝,哪怕是学武上战场,只要有那个实力便是应允的。所以明珏院内的女子并不比同院内的男子少,温舒想着到时若可以也去明珏院学习一二。
长椿院内水上长廊弯折长绕,长廊下方的池水倒是挺清澈,时不时还能看见几条锦鲤。中央一方小亭 ,正值荷花开放时节,一片片荷叶衬托着荷花的娇美,倒也给长椿院多添了一丝乐趣。温舒倚在亭住内的长椅上看着眼前景象,看着雨水落在在绽放开的荷花及荷叶中,一点点汇集成一团水珠,随后滚落下了池水中融了进去 ,荷花的嫩瓣因雨水压得折下。看得倒也算是给正无聊中的温舒减轻了一丝烦闷。
温舒看着出了神,连旁边何时站了个人都不知道,直至身旁之人开了口:“姑娘,怎么这般晚了还未回去?没带伞吗?”
温舒被突然传来的声音一惊,转头一看竟是常肆有点欣喜,惊的怎么是他,喜的是原来是他。内心汹涌澎湃可面色镇定,常肆见她不应又道:“姑娘?”
“啊,对……雨下得太突然没有带伞,不过没关系,朋友已回去派人来接罢了。”温舒老实回他。
“噢……原是如此,那不如我陪你等吧,放心,我没有图谋不轨,只是姑娘家的不太安全。待人来接你我便离去,可好?”常肆说着。
“嗯,好。既然公子都这般说了,小女也不能佛了公子的面子吧。”温舒朝他笑道,带着一丝俏皮。
常肆有点惊讶,想不到她会这般直接,随后便笑着回应:“那还真是感谢姑娘给了我这个面子。”
“别别别……开个玩笑罢了,莫要当真。”温舒连忙摆了摆手解释,生怕他当真了,她可受不起。
“哈哈……我也是开个玩笑。”常肆眨了眨眼睛装无辜,温舒被他盯着看,搞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把低下了头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你怎么了?”常肆问她。
“没,没事。”温舒道。
“别戏弄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好。”温舒小声道。
常肆听到了,无声得笑了一下。“哪有,怎就戏弄姑娘了。如果是因为配合姑娘算是戏弄,那岂不是姑娘先戏弄在下的?”常肆三言两语就说的温舒无言以对。
“我……你!才没有。”温舒气结道。
“嗯?”常肆歪头看她。
“轻浮!”温舒说完就跑,好在邵婷筠家的侍仆来接的及时。
“轻浮?有趣。”常肆望她离去的身影笑道。
事后,温舒便将这件事告诉了邵婷筠,邵婷筠听后不仅摇头道:“想不到常二公子竟还有如此一面。”
“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随便,不行,我的名节可不能给一个轻浮的人给败坏了。”温舒果断道。
“哈哈哈……,是谁喜欢别人,结果因为两句玩笑话就不喜欢了?善变的女子。”邵婷筠无奈道。
“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在同一个学府,说不定日后就经常碰见,该怎么办啊?”温舒欲哭无泪。
“噢,活该。”邵婷筠冷冷“嗤”了一声。
原本午后慵懒的阳光撒在温舒身上很是舒服,可温舒撑着脸一张小脸上满是苦恼,就差刻这两字了。随后一道身影遮住了这阳光,温舒不满地抬头,入眼的便是一张特别欠揍的脸。温舒瞪了眼来人边伏在书桌上不说话。
“哟,谁把温舒惹生气了?瞧这小脸蛋都快皱成苦瓜似的。”男子笑嘻嘻地道,然后自顾自的坐在邵婷筠对面。
“时二狗,你怎么来了?”邵婷筠眼皮子都没带抬一下,温着书道。
“呸!什么二狗,小爷我叫时桉好吗!怎么还记着那茬,过不去了真的是。”时桉不满道,满脸怨言。
“噢,二狗,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邵婷筠道。
“……”时桉嘴角抽了抽,无语。成功将话题结束,真有你的邵婷筠。时桉只好识趣离开,就不在这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