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朵摊摊手,“修县学是积德的好事,稍微少赚点钱,值得。”
“哼,我不敢相信,你是那个动不动就要扣我钱的小猴精吗?”
财迷竟然说亏钱值得?!
真色迷心窍。
“我是你小姑姑。”路小朵微微仰头,得意道。
袁图南被她气得跳脚,竟吵着说要把她打醒。
“你敢动我,我让师兄惩你家法!”路小朵蹦蹦跳跳的躲开她。
与此同时,青穗忽然匆匆走了进来,“姑娘,门口来了不少人,都吵着要见你。”
路小朵一挑眉,“说了什么事没有?”
青穗顿了顿,又开口,“嗯,只说是为了状元红来的。”
闻声,路小朵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对袁图南道:“银子来了,小侄女快乖乖坐到一边去,等着膜拜小姑姑吧。”
袁图南轻哼一声,鉴于要来人,她可不想自己被当做猴看,遂收起火气坐下。
“青穗,让人进来。”
片刻后,八.九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走在最头上的男人抢先道:“路东家,我要加盟状元红,加盟费我都带来了。”
“诶,还有我们,我们都要加盟!”
闻声,袁图南愣住。
路小朵脸上淡定,不紧不慢道:“各位别急,咱们一个个来。”
收加盟费,定金,记录加盟的连锁店所在地,签订加盟契约一气呵成。
一旁的袁图南就看着一张张银票跑进路小朵的口袋。
耳边萦萦绕绕着那如铃的声音。
“等着膜拜小姑姑吧!”
真膜拜,她膜拜得好悬下
巴砸在脚面上。
“你都做了些什么?”袁图南有些木然的问,“你给他们下蛊了?”
嘭的一声闷响,袁图南被路小朵用一摞银票砸了头。
“胡说什么呢,你是没看见我的良苦用心,我会那么傻的等着亏钱?”
闻声,袁图南连连摇头,也笑起来,“不会不会,小姑姑果然厉害。”
随之,前来求加盟的人络绎不绝,好悬把门槛踏破。
人多到连路小朵都感觉到意外,加盟人数远远超过她的逾期。
几天过去,看着连锁店地图上一点点增加的小红点,路小朵眼底闪过微茫,“状元红的分店几乎覆盖了半个大梁,连京中都有一家店。”
这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边路小朵收加盟费和定金收到手软,当然,县学那边也得到富余的资金。
县学的翻新修建在山长的指导下开始。
“我这个小师妹真是能干,短短几天就解决了银子的来路问题,现在就不会有人怀疑了。”山长与部下说着。
“马场和居舍一定要重点修建,不能再出现之前的事情了。”
山长同意的点头,“那是自然,有小师妹的帮衬,咱们正好也有理由对陛下多加照顾,便是为陛下修建单独的寑舍,想来也不会有人质疑。”
毕竟在外人看来,翻新县学的钱根本就是路小朵赚来的。
京城。
“殿下,杜先生来了。”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进门通报。
宽敞明亮的屋里,一华贵含威的青年懒洋洋的半躺在罗汉床上,听见动静
,他的双眸微睁开一道细缝。
精明的亮色潜伏在他的眼底,加深他的瞳眸。
“让他进来。”他轻轻然道。
稍许时候,管家将杜先生引进来,杜先生对着罗汉床上的人行礼。
“鄙人杜滕,见过晋王殿下。”他很是恭敬。
晋王,唐晋,便是当今大皇子。
“杜先生不必多礼。”大皇子这才用胳膊支起身体,也不看杜滕,只专注的整理自己锦袍上的褶皱。
待他整理好,只见杜滕双手奉上一瓷罐,和小酒坛差不多大小。
“殿下,这是我这次去黄丘县带回来的,是个新鲜玩意儿,在京城之外已是十分流行。”
杜滕将瓷罐打开,顿时,酸甜的果香四溢,令人沉醉。
大皇子鼻子动了动,遂目光扫去,瞥见坛上醒目的字,“状元红?”
他一闻便知不是酒,但纵然见多识广,却也没闻出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清甜沁脾。
“殿下可以尝尝,十分开胃。”
“罢了,我没胃口。”大皇子撇嘴。
岂是什么都能入他的口?不过,杜滕会刻意把这东西带来,他相信其中定有深意。
杜滕笑笑,继续开口,“味道不重要,只是这名字极好,加上春闱在即,人人都想讨个好彩头,所以在民间已然非常受欢迎。”
那又如何?
民间流行的东西,虽说和春闱有些关联,但他也早已为拉拢人才做足准备,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左不过是一时新鲜。”他讪讪道。
“殿下有所不知,这状元红的店铺已遍
及全国,就连京城都有好几家在筹建,
眼下,尚且没有建设完,就已声名鹊起,若全部开张,势必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最重要的是,它背后的人。”
杜滕面色一深,大皇子半敛双目,等着他说下去。
“路小朵,此女在黄丘县一带名声不小,她先前向陛下进献了祥兆吉果,还得到圣上的褒奖,殿下该有印象。”
此话一出,大皇子眉头一沉,确实觉得这名字自己听过几次。
细想之下,他的脸色越发阴戾诡谲,“就是那个害我对丰通省失去控制的毛丫头?”
他还曾想拉拢一番,但此女并不配合,不识抬举。
就连老奸巨猾的曹家老鬼都着了她的道。
转眼间,竟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据说她还不到十岁,实在令人吃惊。
气氛一时凝固,大皇子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瓷罐上,只觉得其上的红色刺眼,阵阵果香更是惹他心烦。
杜滕继续道:“且这次的状元红,还不是她一人所为,而是和黄丘县的县学合办,这其中,恐怕…”
再往深便不必说了。
大皇子的眼底即刻生出戾气,遂手一拂,瓷罐“嗙”得一声,摔碎在地。
里面浓郁清甜,橙黄剔透的橘子酱,缓缓蔓延开来。
大皇子阴鸷一笑,“她倒也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那她便只能…”
另一头,黄丘县县学。
一脸无奈的路小朵终究是被唐征,拽进县学大门,相伴着漫步在青石小路上。
身边,不时有书生经过,免
不了多看二人几眼,便有大胆的还对着二人长吁。
路小朵自觉老脸通红。
懂不懂啥叫非礼勿视?还书生呢,文化都学哪去了?!
唐征则熟视无睹,一路走来,脸上堆满喜洋洋的笑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见他们,琴瑟和鸣。
“娘子,你脸怎么红了?”他偶然瞥见,自心头一紧,忍不住提问。
路小朵淡定道:“太阳晒的。”
影视剧都是这种理由,百试不爽。
“可今天阴天啊。”唐征抬头看了眼,天际泛灰。
“…”
“你看,山长。”路小朵眼明嘴快,转移话题。
山长见到二人,脸上泛出和蔼的微笑,遂兴致勃勃的领着二人参观新校舍。
崭新校舍,再没有从前的岌岌可危。
彼时,一群书生也正围看新校舍,见到山长到来,纷纷行礼。
山长带着路小朵二人拐了弯,走进一处单独的小院,路小朵入屋环视,见宽敞明亮,自满意的点头。
“总算是不会风一吹就倒了。”
山长笑了,“既然放心了,那日后便千万莫要再爬墙偷看了。”
他这个小师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跳脱,虽不算错处,但这些行为总是对名声不好。
路小朵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山长含笑,又对二人道:“这个单独的房间,是给入学第一名的奖励,可以单独居住。”
外头随之而来,正在围观的书生们听见动静,脸上露出些许酸色,低低讨论起来。
“第一名就是好啊,不用和我们拥挤,可以单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