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一派祥和有序的景象,让远道而来的客商对这里更加好奇。
究竟是什么让这里犹如桃源一般?
郎桥村。
路家的几个长老聚在一起,他们是在商量,要找个代表去和路小朵拉近关系,好求得外包订单。
“现在小朵丫头可真是不同了,人家是入了皇上眼珠的,在丰通城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幸而咱们都姓路,要和她求活,她应该能答应。”路家的二长老道。
眼看着郎桥村那几个跟着路小朵干的人,腰包越来越鼓,小日子越来越红火,他们终于憋不住。
明明是自家祖坟的青烟,却刮到别人头上去了。
哪能不心急。
三长老却不屑的瞟了眼二长老,“她本来就是咱们路家的根,但你那兴生,成生两个孙儿,之前竟跟着外人打压自家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兴生,成生是二长老一脉,此刻一说,二长老那头都要埋进裤裆里。
“他们俩是蠢,到时候,我让他们两个去道歉。”二长老道。
闻声,三长老顿时一拍手,“这就对了,你们去道歉,正好可以说了生意的事,一举两得。”
此话一出,其余人皆是点头,一致认为该由二长老去。
二长老寻思半晌,遂点头道:“得嘞,我就领那两个不肖的东西走一趟。”
次日,二长老带着两个不肖孙登门。
“二长老有事?”路小朵扫了眼三人。
一旁的唐征看见兴生二人,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把脸扭到一边。
二
长老瞧着唐征那张艳丽的脸,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记得是个丑男,如今一瞧,却是比女子长得还好看。
“二长老?”路小朵又轻声道。
“哦,对,你们俩给我跪下!”二长老突然脸色一冷,雷喝一声。
他一吼,反倒把路小朵吓一跳。
兴生二人齐齐双膝一弯,垂着头,跪在路小朵面前。
唐征忍不住撇嘴,旁若无人的对路小朵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娘子,非奸即盗。”
路小朵:你才是鸡,你全家…不,就你自己是鸡,花毛大公鸡!
临近黄昏,二长老满面春风的回到村里。
事情比他想象的顺利多了。
小朵丫头是个多好的孩子啊!找的相公也挺好,除了虎点,没别的毛病。
“她真答应让咱们也做竹编的活了?”等着消息的众人忙问。
二长老得意的仰头,恍若英雄一般,“我当时一说,她就应了,不止是竹编,还有炒货咱也可以做。”
“这可太好了!”
“好什么好!”路千里带着怒火的声音炸开。
他竟不知何时来了。
路千里冷着脸走进来,要不是自己正好碰上兴生,还不知道他们去找路小朵了。
“一个两个都是没有骨气,没有远见的,她就是个妖女,你们还敢去找她。”路千里道。
他恨啊,妖女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咋就能又让路小朵逃了呢!
“路千里,你真是不怕掉脑袋,你要找死自己去,别连累我们。”二长老讪讪道。
其他人也面上
冷漠,自顾自的喝茶,就放着路千里在中间站着,竟没人给他让个位置。
见众人如此漠然。
路千里当即神色一转,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们啊,好好听我说说这里头的事。”路千里眉头一皱,好像他要说的是什么国家大事。
“眼下有许多客商来了,他们要的是什么?是货,那咱们既然能做,干嘛不做的大一点,咱直接去和客商谈多好,咱自己开店多好!
赚了钱都是咱自己的,不用像现在这样,路小朵赚西瓜,你们赚芝麻,她根本不是为了帮我们,她是在害我们!”
路千里越说,眼珠子越亮,“只要咱们大家好好干,跟着我的步伐,我保证在一年之内,咱们就能把她路小朵给彻底取代,让她来求咱们!”
他说得铿锵有力,斗志高昂的把自己都快感动得老泪纵横。
他能行,一定行!
三长老道:“挺好。”
路千里一喜,“你也觉得好吧,所以,就不能听信路小朵的鬼话!”
“我说你这美梦做的挺好。”三长老冷笑,“半截身子入土了还不切实际,你有那能耐,至于沟沟里窝矬一辈子?啥也不四!”
顿时,屋中笑声一片。
半晌后笑声渐渐停下,二长老又开口,“路千里,那小朵也是咱路家的苗,你是怎么做族长的?咋净想着挑拨祸害!”
他费个驴劲,舍出老脸的把事办成了,这家伙可好,一竿子把他们全打河里去了。
“我看他就是嫉妒,小肚鸡
肠的,这些年也没给咋谋啥好处,惯会捣乱。”又一人忍不住开口。
遂众人热议起来,“当初也不知是谁选的,能不能重选?”
“你们,你们…路千里气得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听着那一句两句要更换族长的话,他心里的恨意疯长。
从前他们敢这么嚣张的嚷嚷换族长?!
不可能!
一定是路小朵在背后出了主意,她能好心到让他们赚钱?呵,恐怕是以此为要挟来控制这些蠢货。
为的就是要打压自己,甚至扳倒自己!
路千里目赤欲裂,摔门而出。
“路小朵,你好狠毒的心肠,竟然如此坑害我!”
为感谢鹤总督的恩情,路小朵在望春楼设宴,邀请他与袁县令同来。
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鹤总督摆摆手道:“莫再说了。”
袁县令见着酒,又有朋友陪着,自痛快的畅饮,他对着鹤总督道:“咱哥俩再喝一个。”
鹤总督的酒量要好一些,几杯烈酒下肚仍不见醉意。
路小朵二人不喝酒,便陪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来。
说着说着,鹤总督忽然眼中一亮。
“你还做药材生意?”他目光灼灼的问道。
路小朵轻轻点头,“没错。”
鹤总督兀自放下了酒杯,正色道:“我有一位朋友,他眼下正为收购药材发愁,前两日才同我说了此事,若合适,不如介绍你们二人认识。”
路小朵愣了愣,颇为意外。
为官之人,自不好与商人打交道,更别说做这样介绍生意的事情
。
瞧出她的意外,鹤总督微笑,“我这朋友并不是个商人,他早些年乃是跟秦王殿下并肩在战场上的人,如今也是为军需收购药材。”
路小朵眨巴眨巴眼睛。
秦王…哦,是那位战神王爷。
一旁的袁县令忽然开口,“这事你找她就对了,她当初就和我说过,种植药材也是打算低价售与边关的,丫头,这回有机会了。”
“是,我正有此意。”路小朵扬起嘴角。
心知袁县令这是敲打自己呢。
只他不说,她也没有忘记。
鹤总督大笑,“那更好了,待我回去便写信给他,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待几人酒足饭饱的散了,鹤总督也是急不可待的写信告知。
一封信在路上走了许久,终于送到边关。
“鹤大人的消息?”
江尘将读完的信放下,轻松道:“不错,他已经找到合适的药材商,如今王爷不在,我不能再贸然离开,你走一趟。”
尚安点点头,旋即又露出难色,“可咱们手里的钱够吗?”
往年,军需之事有秦王盯着,除了朝廷的银子,秦王还需自己奔走筹谋,才得以稳定军心,让大家可以安心征战。
可如今,秦王被卸了权。
其实,给军队送药材,粮草,衣裳等等的事,朝廷也是有专人负责的。
但他们送来的东西根本不够,加上三国谈和之事,皇帝更言,日后将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战乱,于是直接减了军资。
可士兵们要过冬,药材粮草更是绝不能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