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算是起到安慰剂的作用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田老汉走后不久,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都说是福泽加身,自己立刻就转运了。
——“这事你不信不行,我吃完果子就觉得神清气爽,一口气竟然能爬上树,连大气都不喘!”
袁图南:哦。
——“我提着果篮回家,路上就捡着一文钱,这可是从前没遇过的事。”
唐征摸摸口袋里今天捡到的第三俩银子。
——“天呐,我家母牛生了!哎呀喂,我把吉果一带回家,我家母牛立即就生了!”
袁图南&;唐征&;路小朵:这都能算上吉果的功劳??
——“啊啊啊啊,我老王有后了!苍天啊,大地啊,我上月刚娶的第八房老婆,有喜啦!天不绝我王家啊!感谢吉果!感谢小东家!”
袁图南&;唐征&;路小朵惊讶地战术后仰:卧槽,太离谱了吧!
来反馈的回头客越来越多,最后听得袁图南都有点摸不着北了。
再一想之前路小朵的老神在在,不由怀疑的看向店铺正中,群果环卫的那枚“吉果”:“小朵,这吉果难不成真是天降祥瑞,自带灵气福泽?不然怎么大家吃了,都有好事发生呢!”
袁图南纳闷的抱着胳膊,百思不得其解。
正招呼伙计打烊的路小朵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走来给她解惑。
“很简单,大家心情好,说话做事自然和和气气,心里自觉有福泽加持就更有干劲,就算有困难也
想着解决而不是埋怨,人和,家和,自然就走好运了!”
种种迹象表明,安慰剂的作用有时是超乎想象的。
“不过……效果会这么火爆,也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路小朵努努小嘴。
“因为大家都过得太压抑了。”
忽然一道微冷的声音插入二女中间,路小朵只觉头上微重。
原是唐征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他的下巴落在她的发顶,两只手搭在路小朵的单薄的肩上。
路小朵尽全力的翻白眼,只能隐约瞄到唐征的鼻尖,她睁圆杏眼开口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唐征顺势坐到她身边,眼睛却不离她的小脸。
“大梁几年的战乱消耗了很多国力和民力,更让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年轻力壮的都去打仗,死的死伤的伤,连农耕粮食的产量都跟着减少。”
“大环境如此,百姓们看着没事,实际心中都憋屈着,这就导致人心涣散,大家都浑浑噩噩看不到希望,终日惶惶。
“而吉果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们终于能有点盼头,自然打心眼里愿意相信这件事。”
说着,他的眸子更深邃些,“就像是黑暗里,终于看见一丝光亮,谁又会去怀疑呢。”语气温软。
袁图南一头黑线,明明挺正经个话题,可她怎么莫名闻到一丝蜜里调油的酸臭味呢?
尤其是唐征那灼灼的小眼神,看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亏得路小朵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至于路小朵,为什么没注意,是因为她心里有点发愁。
事态和她预计的差不多,借吉果之力,成就品牌。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就是,这发展也太快了!
眼见着才上午,店铺里就补了好几次货。后院库存,少了好多。
她忽然“噌”的起身,火速的跑开,“钱掌柜,叫人备车,我去趟通通送。”至于唐征的话,可能左耳进右耳出了。
唐征深邃的眼底泛出一咪咪挫败。
袁图南见状憋笑,朱唇抿成一条细线。
那句话咋说来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太特么的无情了!
路小朵带着唐征,赶去通通送分店,让人快驴加鞭的赶去郎桥村,告诉草儿组织收购果子,让谢大娘等人加加班,给果篮补货。
“人手不够的话,就让她把在山头开荒的人先抽出一半,帮忙将包装果子,还有让她一定注意质量,不能松懈。”
丰通城的通通送分店店长正是巍子,他得知情况立刻道:“我这就跑一趟,肯定把你的原话带到。”
“还有,让小凡明天卯时前,务必把做好的果篮全部送来,不管多少,包括存货都送来,别忘了。”
巍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
虽然未雨绸缪,但是到了晚间歇店,她去盘点,还是吃了一惊。
不过开店第一天而已,竟然把她七日的存货,都卖光了。
路小朵忧心忡忡,便是明天通通送把货及时送到,就能够卖吗?
清晨,天际微亮,城中的打更人敲响五更的锣。
按说这个时辰街道上该是很安静的,可今个格外的特殊,他
远远看见不远处黑压压的聚了一群人。
“别挤别挤,人家还没开张呢,你们急个屁!”
“老子跑了几里地赶回来,今天必须买着!”
吉果的风头太盛,短短一天时间传遍全城不说,就连周遭乡县都有人听说它的神奇功效,连夜赶来。
在战乱的阴翳中,吉果这剂强心剂来得正是时候。
“哎呀!开了开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顿时一窝蜂似的往里挤去。
钱掌柜刚招呼着伙计开门,就听见伙计“哎呦”一声,门口顿时间便涌进来十余人。
山野间的火热程度比昨天只增不减。
“幸亏东家未雨绸缪,让人早上送来了两车货,不然现在恐怕我们已经没有货可以卖了。”钱掌柜笑着感叹。
但路小朵的小脸上却没有轻松之色,反而有些愁容。
“照着这个势头,恐怕还是不够。”她忙拉着唐唐征道:“你再去趟通通送,让他们最快速度通知草儿,以后一天送两次货来。”
“好。”
早上的两车货险险支撑到午时,钱掌柜头上蒙着细汗,急匆匆到后院找到路小朵,“东家,咱的库房又空了。”
货还没来!
路小朵一个头两个大,遂来到前面的店里,只闻一阵喧闹。
“我可是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才来到这,你竟然说果篮都卖没了?故意耍我们呢!”一大汉气得吹胡子瞪眼道。
“我们都是大老远跑来的。”
“我媳妇就快临盆了,生之前就要吃你家的果子好沾福泽,你们不能不卖啊!
”
更有甚者,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小二无奈至极的苦着脸,“各位真是抱歉,但我们的补货还没来,怎么着也要再等等。”
“各位,咱们都先别急,等等人家掌柜怎么说吧。”
钱掌柜认出眼下说话之人,便对路小朵道:“正说话那位,是隔壁望春楼的郝掌柜。”
“呵,郝掌柜说得真是轻巧,你离得近随时想来就能来,人家可是跑了大老远赶来的,你不着急,还不许别人着急了?”
忽然尖酸开口中年男人抱着胳膊,站在人群中间,脸上密密的布着雀斑。
郝掌柜瞄了他一眼,嘴角下压,“要说离得近,你骆掌柜的轩宝阁不也就在隔壁。”
轩宝阁专门卖字画,店面和山野间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骆掌柜道:“我就是看不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得帮大伙讨公道,你这么帮着他们说话,该不会是想讨好人家,好走后门多买果篮吧!”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郝掌柜的眼神顿时大变,“这人也太阴损了!”
郝掌柜气得皱眉,“骆麻子,你血口喷人!”
“本来就是,要不你和他们非亲非故做甚要帮着说话?无利不起早。”骆麻子咧嘴大叫,脸上的麻子随着肉一颤一颤。
路小朵听得撇嘴,立马迈开小腿走了上去。
“别吵了,掌柜和东家来了。”
见他们现身,大家又吵闹着质问起来,路小朵赶紧安抚道:“我们的货已经在路上,不会让大家白跑一趟,只是需要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