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沈知微都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地上木板上,一个面容憔悴,眼眶突出,满眼布满了血红丝的中年男人,看着四十出头的样子,整个人憔悴不堪。
这会儿几乎没什么力气了,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了沈知微一眼,疼得在那哼哼唧唧的叫唤了起来。
沈知微看着一时间有些拿不住主意,转身回了屋里。
“怎么回事?来闹事了?”叶国涛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皱眉问道。
顾青已经打算出去门口守着了。
顾知晚倒是一眼看出了沈知微脸上的迟疑,放下手里的碗筷,才问她,“妈,怎么了?”
“是厚根一家的人过来了,这会儿跪在门口呢,说是昨晚差点就疼得受不了一头撞死了,想着说看看阿晚能不能给他们想想办法,让他们别那么疼。”沈知微小声的跟大家说了。
众人一阵的沉默。
叶国涛自己也受过伤,当时确实是全身都疼的厉害,他那伤势还没厚根那么严重呢。
不过这会儿都没人开口,只是看向了顾知晚。
顾知晚摸了摸下巴,“等一会儿去看看吧。”
止疼药她那倒是有一些,不过治根不治本,这骨伤本来就应该要经历那些疼,尤其是到骨头愈合的时候,那滋味才是最难受的,又痛又痒,一般人还真是很难扛得过去。
村里受伤的人还有六个呢,要是个个都来找她拿药,还不给钱,她不是要白送出去很多?
这药可不便宜。
顾知晚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饭,才走出了大门口。
厚根一家大小都跪在那,甚至还有两个老人。
顾知晚见状眉头一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看样子是想要搞道德绑架那一套了。
果不其然,顾知晚才刚刚出去,两个老人就先开口了,“知晚啊,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就给你厚根叔看看吧,你看他多难受啊,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要养,他要是倒下了,咱们家就要散了啊,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啊。”
“这个我没办法,你们要是实在是疼得难受,要不去医院看看吧,让医生给你们打一针止疼针,可能会好一些。”顾知晚双手环胸,顿时失去了帮人的心情。
“知晚啊,你也知道,咱们家里的条件不好,去医院那多贵啊,随便打一针,那都要一两块钱,出去一趟也麻烦,你厚根叔还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呢。婶子知道你的,你医术那么厉害,镇上来的那几个医师都说你厉害,都想要找你拜师呢,你肯定有办法,有不花钱的办法对不对?”
“你看以前婶子对你还可以吧?你记得你小的时候,你爸妈不给你吃饭,婶子还给过你一个馒头,你还记得吧?那会儿你才那么点大。”
老人说着还对着顾知晚比划了一下。
顾知晚记得才有鬼。
她说的那么点大,估计也就一两岁。
顾知晚一看对方那眼神闪烁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说谎编故事。
这年头粮食多金贵,非亲非故的,除非是两家关系好,不然谁会闲着没事拿出家里的粮食去给外面的小孩子吃?
“我医术也不怎么样,而且,这个骨头断了,接回去就是会那么疼的。昨天镇上来了那么多的医师,你们难道没有好好的问问他们吗?”顾知晚一脸的无辜,拒绝的还是十分的干脆。
“这……”老人顿时就有些哑口无言了。
顾知晚件对方说不出话来了,便摆摆手,示意道,“我看你们还是回家去吧,厚根叔的伤口还不能乱动呢,你们这样总移动他,回头伤口再裂开了,更疼。要是实在是受不了,我还是建议你们去镇上医院打一针,打完了应该就不那么疼了。”
“知晚啊,真的没有办法吗?你看山里那么多的药草,你随便去找一些回来,帮忙配一副止疼药不可以吗?反正山里的药草也不要钱买,你就当是行行好吧,你看你厚根叔都快被折磨得不行了啊。”
“婶子,山里的药草是不要钱,但是我也不懂什么止疼药的药方啊,我这要是乱配出了什么问题,把人给吃死了,那谁负责?”顾知晚一脸的为难。
听到会把人吃死,对方顿时就不说话了。
顾知晚又说了几句把人打发了离开。
人走的时候,顾知晚还隐约的听到对方在骂她。
顾知晚翻了个白眼,没去把厚根的骨头全部重新打断,都是她仁慈了。
处理好了厚根的事情,村里其他人估计也在观望,见在顾知晚那捞不到什么好处,也就没再上赶着来找顾知晚拿药了。
顾知晚换了一身衣服,跟叶景然一起出门去镇上去了。
今天可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谈呢,哪有功夫浪费在一群无聊又没良心的白眼狼身上?
自行车只能够坐两个人,叶清然只能够坐村里的牛车出去镇上。
叶景然和顾知晚先去了仁爱大药房那边,找到了赵南衡。
结果才进门,一道黑影快速的朝着顾知晚奔了过来,顾知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咚的一声,再一看面前,就见个五十出头的老头儿跪在了顾知晚的面前。
顾知晚嘴角抽了抽,一阵的无语。
赵南衡也是被程满楼的举动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伸手就要去拽程满楼,“不是,老程,你这是做什么呀?赶紧的起来。”
“老师,你收下我这个学生吧,你要是不收了我,我就不起来了。”程满楼看着顾知晚,大声的喊道。
顾知晚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随后无语的看着赵南衡。
赵南衡也没想到程满楼来这一出啊,嘴角抽了抽,一脸的无语。
抬脚踹了程满楼一脚,他才没好气的骂道,“你这像什么样子?回头有病人来看病了,你就这样跪在地上给人看病?我看你是想要气死我!”
程满楼满脸的委屈,“老师的医术那么厉害,我要是不能拜师,我肯定会食难下咽,估计也没什么心思给病人看病了。”
赵南衡:“……”
顾知晚嘴角抽了抽,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厚颜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