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优秀，是千百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奇才。”
“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亲信。”
“来吧，为我效力。”
曾经，他是这么邀请我的。
以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也一度认为，那个体恤部下的他有着成为王的资质。
可是，我逐渐意识到，那仅仅是有资质。
千年前的那次败北，将他彻底封印。
用九百年，夺回心跳。
用九十年，恢复意识。
再用九年，取回力量。
最后用九天，夺取世界。
漫长的九百九十年过后，当他恢复意识之后，那份冷血与暴戾，也逐渐不加掩饰的浮于表面。
人格的转变，犹如瀑布般的落差。
那场败北，不仅是战争的失败，也是“友哈巴赫”的失败。
之后诞生的，是舍弃了过往的友哈巴赫。
所有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棋子。
没有恐惧的理想世界，不可能存在。
我笃定，他现在不再是一个合格的王。
某一天。
我向着那个在王座上沉睡的帝王谏言:
“陛下，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没有回应。
沉默了一分钟之后，他的嘴巴没有动，而是从大殿的四周，传来了他浑厚的声音。
“你也要和宗弦一样逃避这一切，成为叛徒吗？”
这道浑厚的声音中，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更像是不饱含任何情感在内的、单纯地询问，却又在无形之中透露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
记得当时的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您不是已经从雨葛兰.哈斯沃得那看到了我的未来吗？相信您已经有了判断，关于我......是否是为了逃避。”
他还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所以，在夜晚都会将自己的“眼睛”交给星十字骑士团团长哈斯沃得来使用。
毋庸置疑，现在的友哈巴赫，会对所有部下都保持着“戒心”，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未来。
而说到“可能威胁到自己”这一点，并不是使他的生命受到威胁，而是指他的计划受到干扰。
尤其是此刻正恭敬地半跪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艾斯克.阿斯加德。
圣文字“I”，意为“Infinite”。
所属他，也就是友哈巴赫亲卫队的一员。
能力为“无限”。
这份能力，最初只是操控某个事物、某个属性，例如将两点之间的距离设为无限长，这会让看起来触手可及的目标，实际上不管怎么努力奔跑都无法触碰。
或是将两点距离设置为无限短，就算相隔千里，也只需要伸手即可触碰。
可现在，这份能力不一样了。
准确的说，它可以“进化”，或者说，艾斯克的潜力也不止于此。
作用对象不再是某个具体的存在，也可以作用在虚无缥缈的存在之上。
比如可能性。
让某件事情、某个行动拥有无限多或无限少的可能性。
这很容易使艾斯克成为一个不安分的家伙，随时可能脱离掌控。
不过友哈巴赫并不担心，他早已借助哈斯沃德的反馈，看到了艾斯克的未来。
包括他向自己谏言的目的，以及“是否打算逃避”这一问题的回答。
这为其一。
以及......
千年前他对艾斯克的了解，和封印前他对艾斯克做的事情。
这位其二。
这两点都让他确信，艾斯克不会背叛。
过了一会，四周传开了友哈巴赫的笑声。
“哼哼哼哼......也好，看来你的意志没有被那场失败和长久的时间磨灭。正如吾千年前许诺你的那般，会给你地位、财富和权力，满足你对欲望的追求。”
“是的，陛下，我那渺小的愿景，您早已知晓，无法与您伟大的目标混为一谈，还请您怪罪。”
“无妨。”
这次，传来的声音中包含了一丝情感。
那不是单纯的宽容，而是极度自信，甚至可以说自傲衍生出来的宽容。
“欲望不分高低，只要你追求的欲望，始终与吾前行的道路一致即可，那么，吾自然不会吝啬赏赐你能够满足欲望的力量。”
赏赐。
艾斯克听出了话语中的意思，只有对这个男人具有价值的人，才有资格被赐予享受欲望的权力。
这在整个星十字骑士团，乃至整个无形帝国，都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无非是“是否知晓一切真相”的区别。
艾斯克属于“知道真相的个别”，没有反驳，更没有不敬地想法，因为他的一切都来自眼前的男人，因为他，还没有改变未来的力量。
此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原因。
那是与千年之前的友哈巴赫有关的事情，是他对曾经的友哈巴赫的承诺。
“而且，千年前的同僚所剩无几，即便在吾被封印的时间也没有选择背叛，我对你的信任，亦是超越了所有人。”
超越所有人......
似乎确实是这样，这一点，艾斯克也可以肯定。
尽管比他晚加入的哈斯沃德成为了友哈巴赫的副手，但论起地位与权力，除了友哈巴赫本人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命令他。
这是友哈巴赫亲口对哈斯沃德说过的话。
他是亲卫队，亦是友哈巴赫的左右手，也是见证了友哈巴赫人格转变的唯一存在。
只是，现在的信任，真的和千年前的信任一样吗？
不言而喻。
艾斯克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何况，你的力量在这片禁闭之地无法成长，守护吾的封印，让你失去了成长的契机，如今，你需要更多的经历才行。我只希望在时候来临之时，你不会忘记初心。”
“正如您所言，陛下，当您踏出此地之时，艾斯克会为您扫除一切障碍。但......”
艾斯克忽然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瞳孔，毫无惧意：
“也请您，不要忘记初心。”
良久，无声。
气氛寂静下来，却没有针锋相对的凛冽感。
直至放肆的笑声响起，才打破了这厮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年了，吾等战友皆已战死。”
“还能如千年前一般与吾谈话的，也只剩下你了。”
“我深知你的忠诚，才放任你的任性。”
“所以，你的谏言，吾批准了。”
“感谢您的恩赐，陛下。”
低着头，深深地行了个礼后，起身缓缓地走出了大殿。
——
就在刚出门口的时候，金色长发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
恰巧，在经过他的时候，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来陛下没有打算收回你的力量。”
听到冷漠的语言，艾斯克没有停下脚步或回头的打算，哪怕向他搭话的是星十字骑士团的团长，雨葛兰.哈斯沃德。
“星章我已经放在卧室的桌上了。”
这番话，已经算是正面回应了对方。
从这一刻......不，从他踏出无形帝国的那一刻，他将不再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一员，更不是友哈巴赫亲卫队的一员。
但这不意味着，他失去了陛下的信任。
因为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哈斯沃德清楚这些，对于这个回答没有反应，转而走入了大殿之中。
——
来到无形帝国的边界。
事实上，这里可以说是无边无际，只是为了有规矩、有秩序，从而设定了一个边界。
简而言之，是一个大门。
就当作是一种告别，艾斯克特地走到了这里，准备使用影之领域离开无形帝国。
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道愤恨的女性声音。
“叛徒！”
艾斯克知道是谁来了。
他回过头，散去了觐见友哈巴赫时的庄重，取而代之的是平时习以为常的带有一丝轻浮的笑容。
“昨晚才畅聊过，明明我们之间感情不错，今天就把我当作叛徒了？都说女人善变，但你这变化还真快啊，邦比。”
“闭嘴！不许提及昨晚的事......还有以前的事！你个叛徒！”
说着，邦比愈发显得激动，冲上来就向着艾斯克挥拳。
没有使用能力，仅仅是普通的一拳。
“住手吧，邦比，别忘了陛下的规矩。”
“......”
挥舞到空中的拳头停了下来，十分不甘且愤怒的盯着艾斯克的双眼，同时，还有一份不解的情绪。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害怕了吗？！”
“害不害怕这么久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邦比愣了一下，似乎还在认真思考话语的含义，直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一抹羞愤的红晕攀上脸颊。
“都说了不准提那些事情！”
作势挥起拳头，想要打在艾斯克的脸上，狠狠教训一下他。
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陛下应该不会管吧。
谁知道，影之领域已经启动，艾斯克浑身都包裹在了漆黑的阴影之中。
只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无形帝国之中。
“放心，发起进攻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PS：对于不怎么了解的读者补充一下设定的：
1.圣别会吸取不被需要的灭却师的灵力和生命，但血战后也有一些灭却师躲过了圣别，原因原著没说，我也不太清楚。
2.文中“收回”力量指的是灭却师完胜体的力量，这个力量是有哈赋予的，但圣文字的力量是自身的，有哈只是给了每个人激活圣文字的力量。简单来说，就是给你一发护符，然后你单抽，抽到啥就是啥，但这个激活的圣文字力量相当于自身的潜力，等于是激活自身潜在力量。
3.本书中邦比和原著不同，没有原著里那些烂事，不会出现被NTR的情节，只有主角牛别人，没有别人牛主角，所以放心看无毒点。
4.不会见一个收一个，因为那样写不过来，目前女主：邦比，炮姐（嘉蒂丝），后面收谁看情况吧。
5.灭却师在现世是有固定据点的，这点在四大贵族篇有提到，所以我猜测，无形帝国的灭却师会有必要的成员前往现世固定据点，用于收集情报或者其他（比如逛该？）
6.苍都是下一任圣文字I，这是本书设定。
7.伏笔从第一章就开始埋下。
8.如果有发现某些地方矛盾冲突，及时指出，能改的我尽量改，毕竟以前的一些细节可能忘了。
9.时间线上，哈斯沃德到底是啥时候遇到有哈的，我有些迷惑，所以这章改了好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