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身把脖子送到他跟前:“这样,你动手,我绝对不反抗。”
纤细的手指轻轻按着沈修宴的手背,让他掐自己,沈修宴几乎是咬着牙:“闻茵!”
“你看,你不敢动手。”
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拉回来,沈修宴把她扯到车上,闻茵扑通一下摔进座位,望着沈修宴咄咄逼人地靠近,她却非但没有躲开,而是抚摸着他的脸,欲拒还迎。
沈修宴如被蛊惑,没有躲开,沉冷地望着她双眼,黑漆漆的眸子暗藏汹涌。
他低下身。
闻茵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这个吻。
一如既往。
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却不同往日。
当那熟悉的温柔贴上眼眸,闻茵颤抖:“你也会这样吻她么,小心翼翼害怕伤害她。”
沈修宴无声加重了力道,她吃痛,闷哼声,他撕扯开她的衣领,仿佛化成一头吞人的野兽。
爱与疼交织,闻茵又问:“或是待她凶狠,因为拿她没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怒火。”
沈修宴咬的越来越重:“闭嘴。“
她什么不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就因为他今天救她出来,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拿捏他,一直
不需要太多精力。
好像无论他走多远,只要她勾勾手指,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滚到她脚边。
他愤怒至极,怒火燃烧着他让他褪下平静的伪装,闻茵迎合着他,他心底钝痛,就让闻茵也感受感受什么是疼,她忍着,仿佛被人撕裂开来,唇边的话语变成碎片,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吐出。
“别舍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沈修宴冷淡的汗水挥洒到她雪白的身上,她抬起手臂,艰难地挡住自己眼睛,盖住因为这一句请求之后,难以掩饰的泪水。
“我没别人了,如果你不在,我不知道谁还能陪着我。”
人是个生来就会习惯的生物。
二十一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而沈修宴陪在她身边将近二十年。
舍弃江蓠已经耗光她所有的耐性,她要怎么再忘掉沈修宴,怎么要她亲眼看着他和别人结婚,怎么要她接受他把以前全部对她的好都给另外一个人。
闻茵强忍着坚强,可她抵不过习惯。
她习惯了在沈修宴面前流眼泪。
“哭什么。”
沈修宴擦去她的眼泪,指肚碰到的地方极为滚烫,好像要被她烫穿了。
“不要我的是你,哭的也是你,这世
间的道理都在你,你真是不讲道理。”
闻茵:“哭也不让……我又没说别的。”
那就是委屈,她是真的委屈。
沈修宴:“下次,还骗不骗我?”
他故意折磨,闻茵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楚楚可怜:“不……不骗了。”
沈修宴:“小骗子。”
闻茵:“就那一次!”
沈修宴:“很多次。你就喜欢骗人,仗着我喜欢你为非作歹。”
闻茵:“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
沈修宴:“就是有,现在你就得听我的,不然。”
她泻出羞耻的声音,连忙用手捂住。
“听不听?”
闻茵眼睛红红的,被他好几次带到顶峰,又猛地离开,这种难言的折磨比什么都熬人,他们本就有感情,只是这感情正在经受风吹雨带,被冰封起来了,此刻两人交融,如火山喷发,将两颗心,重新融化到一起。
她抬起手臂,揽住沈修宴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住他:“那,谁才是你老婆。”
不等他开口,她就说:“说是我,我就听话。”
听到这话,沈修宴冷冷说;“不是你,你又变成小混蛋?”
闻茵:“总不能让我一边祝福你,一边被你……嗯……”
奇怪的声音将她淹没。
沈修宴:“你说什么?”
他故意研磨。
闻茵抓住他手臂,紧紧地扣住五指,每次他把她送到浪潮顶端,又及时停下,存心惩罚她折磨她,闻茵那股倔劲又上来了,忍到最后她忍不住说:“沈修宴,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我就不会上车,不会来找你,更不会给你欺负,你信就信,不信就……”
她说不出话,因为沈修宴的速度忽然加快,她所有的只言片语都变成零散的碎片,碎的彻底,根本拼不成字节。
沈修宴语气沉的厉害:“信不信能怎样,你给我选择的余地了吗,听听你说的话,就连道歉都是威逼利诱,你就吃死了我拿你没办法,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你要什么我不给你,就是要我命我都给了,我又不是没给过!”
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他最后一声说的动魄惊心,冷涔涔的汗水从额角流下,他胸膛上下起伏,眼眶里都是红血丝。
“要不是心疼你,你还能在这?你这小胳膊,我随手就能拧断,把你扔大街上,我看谁敢保你。”
他说这话时,一点都不清风霁月,好像和实验室那些肮脏的东西同类
,展露出他人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闻茵害怕,微微颤抖:“你不会的……”
沈修宴:“我是不会。”
他平静了些,俯身亲她的耳朵。
“谁让你是我软肋。闻茵,老子这辈子真他妈栽你手上!”
……
路边的一辆黑车,刚刚承载一场惊天动地的欢愉。
她穿上衣服,沈修宴抖了抖烟,想抽,不知想到什么,又放弃了。
“我们俩,这算和好了吧?”
他瞥她一眼:“过来。”
她靠近,乖乖的,沈修宴居高临下凝视她的小脸,把烟送到她嘴里,她张开嘴巴叼着,不问不答,沈修宴送进来她就要,这副傻傻,全然相信的样子终于让他心情好了点。
“什么味道。”
烟没点燃,就是烟的味道,有些苦。
还有塑料纸的味道。
闻茵:“就是烟的味道。”
沈修宴:“习惯么。”
她摇摇头:“不好吃。”
他一笑:“你习惯什么,不习惯什么,早就注定了。”
他抽第一支烟的时候,就上了瘾。
而闻茵,她尝过两口,就再也不想品尝它的味道。
人和人不同。
这就是差别。
她认真的思考,然后好像参悟了什么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