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
居宜年找关系进来,保释了闻茵。
她却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出来,唯一想的事就是:“找到他了吗?”
居宜年坐在车里,一脸沉静,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语重心长地说:“茵茵,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很在乎沈修宴,是吗?”
他是看重闻茵的绝情才决心和她合作,可她现在的样子很明显,她在鱼塘的表现都是骗他的。
那么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无非就是利用他得到实验室,在和他分道扬镳?
他的脸臭极了:“你爸爸虽然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可他是个很讲诚信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闻茵:“你因为害怕躲进监狱的时候,想过我爸吗?这个时候评头论足,评价我爸爸,评价我,用你的标准,居叔叔,我敬你一声叔叔是感念小时光阴,并不是认可现在的你,你对我来说,也一样让我失望。”
居宜年脸色极差:“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找沈修宴了?!”
闻茵:“那你帮我找啊!我他妈真的没心情在这陪你谈天说地讲道理,我跟你就是明摆着的交易,你帮我成事我帮你找到初代玫瑰园的秘钥,
你XX妈在和我磨蹭什么!?”
她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沈修宴没有消息,她整个人要急疯了。
大喊着骂出去,车外都能听到她的喊声,外面的保镖瞥了眼,默默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秘钥。
居宜年深知,那东西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只有闻天逸知道,现在闻天逸死了,唯一可能找到那东西的就是和他最亲近的女儿。
当年他们建造实验室的时候,他可是带着闻茵的!
被小辈指着鼻子骂,居宜年还是忍下这口怒气,沉静地说:“好了,刚才是居叔叔不好,你和沈修宴毕竟从小就在一起,这么多年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叔叔也不是不能理解。你先冷静冷静,我出去抽根烟,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聊。”
闻茵:“我要去森林。”
居宜年耐着性子:“我已经派人去了,你自己去有什么用,难道你去了就能找到他?冷静点,这不是什么大事,沈修宴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如果他脆弱,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居宜年弄死了。
还用等到现在。
现在他有裴景山护着,更难搞。
居宜年也是纳闷,真的是巧合吗?
当初白水县随
便带回来的臭小子竟然是裴景山和陈意远失踪多年的儿子,老天真他吗的能玩人!
闻茵逐渐冷静下来,居宜年说的不无道理,她去也没用。
此刻她真的很后悔,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在需要的时候永远都只能当被保护的人,爸爸是,沈修宴是,他们一个两个前仆后继地保护着她,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想帮忙,也是拖后腿……
她从未如此无力过。
她抓住自己凌乱的头发,头低着,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流。
从窗外递来一袋纸巾,是居宜年。
他目不斜视,看向远方,好像没看见她在哭一样。
居宜年:“我知道,有的人你舍不得,但他挡着你,你永远都不能成事。人生,就是个取舍的过程。”
她没说话,不一会,居宜年派去找沈修宴的人好像有消息了,到居宜年耳边说了什么。
居宜年:“不用小心翼翼,我找不找他无所谓,都是为这孩子,说吧,告诉她,找到人没?”
那人看向闻茵,如实说:“我们遇到了德威的人,他们把沈修宴接走了,直升机起飞,我们追不上。”
闻茵愣住,庆幸之余又十分不解。
“你说什
么,他走了?他怎么样,活着的吗?”
那人:“根据我们的观察,他还活着,而且有意识。”
闻茵:“……不可能,他不会丢下我……”
怎么可能?
他自己走了?
居宜年这时阴惴惴地冷哼,阴阳怪气极了:“为什么不会呢,你怎么知道,人会为了利益做出什么,他知道你是个拖油瓶,如果带着你,自己必定遭到连累。知道那些追杀你的人是谁吗?傀儡从我这摸到你的消息,他们打算对你下手了,你现在就是个靶子,和你在一块的人都会遭殃,沈修宴他是怕了。”
闻茵反驳:“如果他怕,为什么不早早离开,如果他怕,为什么以身犯险?”
居宜年:“那都是做给你看的,死?他死不了,我看这片森林他熟悉的很,谁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你认识他这么多年,你就笃定他的全部你都清楚吗?当初他把你爸关进商署不让他出来,间接导致傀儡有机可乘,这不都是事实吗?”
居宜年:“你敢说,你了解他?”
闻茵:“……”
她确实,有很多不了解沈修宴的地方。
比如他为什么会这里的乡土话,他说他以前来过,可他自己说,
没有时间出去旅行,就算是出差,也没必要学这么复杂的语言,只要随身带个翻译就行了。
她想不通,这其中有蹊跷之处。
纵使这样,她坚定的信念却未曾动摇。
她摇了摇头,目光无比坚定:“他不会伤害我,如果他害怕,更不可能现在都守着ROSE。别挑拨离间,没用。”
居宜年笑了:“你还真是个痴情种。”
闻茵:“我不是。”
她只是,不想再因为随随便便的猜忌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那个燃烧自己生命守护她的男人。
她发过誓的。
居宜年:“现在的事实就是他走了,没带上你,不管你了。我懒得多说,你自己想吧。”
他上了车,让司机开走,他们不能在这久留,傀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卷土重来。
他可不想现在和傀儡对上。
……
管滢听说闻茵回来的飞机失事,急疯了,到处找人。
却听说沈修宴提前回来了,人就在裴家,她第一时间赶过去。
偌大的裴府豪华气派,管滢倒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
她皱紧眉头,给沈修宴打电话发消息也没回应,她急了:“到底搞什么鬼?让沈修宴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