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塞了一下，就一秒：“就你一个，你是例外。”
沈修宴：“我不信。”
她抿唇：“你什么时候见我和别的男生在一块玩？就连一起走路都没有吧？”
放在以前，她懒得争这些无所谓的事情。
但是和沈修宴生活的久了，她渐渐改变了习惯，他们两个都在变化。
沈修宴想了想，好像记忆里确实没有。
追求她的人很多，讨好的人都试着从他身上下手，他那年代似乎还有情书，到了闻茵这一届已经不流行了，甚至是难以启齿的老套东西。
被肯定，让沈修宴心情出奇的好，刚才她直勾勾地看聂寒也显得没那么可气了。
沈修宴：“为什么是我。”
她想都没想顺嘴就说出来：“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想把你……”
他转过头来：“嗯？”
闻茵顿住，自觉小时候那点勾引到他就能把他赶出家门的想法幼稚又可笑，死活不肯说了。
沈修宴缓缓靠近：“到底是什么。”
熟悉的乌木香。
她最近越来越依赖这个味道，有些招架不住。
闻茵：“……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沈修宴：“嗯。”
闻茵：“就……不想让你呆家里，要是
和你发生点什么被爸妈知道，你就……”
就什么，不言而喻。
沈修宴却略有不解：“为什么不想我留下。”
闻茵：“那样爸爸的眼里就只有我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因为他刮分了父亲给予他小孩的宠爱。
沈修宴：“抱歉，我并不知道。”
她怔了下，其实本来没什么，她长大以后才知道沈修宴永远比不上她在爸爸心中的地位，小时候的胡思乱想不必当真，沈修宴忽然道歉她反倒格外愧疚。
闻茵：“没，不用……”
她叹了声气：“是你一定要问我，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而已，并不是埋怨什么。”
沈修宴：“我知道，但这声抱歉，还是欠你的。”
她心里更难受了。
别过头静静地，不说话。
沈修宴不解：“怎么了。”
闻茵：“……我也不知道。”
她情绪来得很快，兴许是怀孕的缘故，某种激素令她容易失控。
他拿出张纸巾，递给她，仔细想刚才的对话。
他也没说什么。
沈修宴：“或许，你是因为等了太久的道歉，有感而发？”
她摇摇头：“我可能是想爸爸了。”
沈修宴：“……会好的，闻叔叔会在
天上看着你。”
闻茵：“如果没有他，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好，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忙于奔波而无暇顾及家里，哪怕抽出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行，现在我才知道，他留下的东西有多可贵，我追求理想，他却是身体力行的为我打造理想的基石，包括你也是。”
这一点上，他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如此。
放在多年前，他对闻茵还没有感情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一切都是因为闻天逸对他的帮助，没有他的施舍和接济，就没有今天的沈修宴，正是深深的明白这点，无论走到哪个地步，哪怕是穷途末路他都不可能舍弃闻茵和她的家人。
沈修宴：“你说的很对，却不完全。”
闻茵声音有点闷，似乎抑制着自己的哭腔，有些无力地说：“什么。”
沈修宴：“除了闻叔叔对我的恩惠，还有我自己一份心意。”
他看过来，星目深邃，犹如深沉的夜空。
沈修宴：“没有感情，做不到这一点，给你们足够的钱就可以了。”
有钱，有极尽奢侈的物欲生活，再给她安排个得体的工作就可以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面俱到，事
事以她为中心甚至完全打乱了他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谁会甘之如饴。
闻茵又怎会不懂这一点。
她知道沈修宴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
闻茵：“不管怎么说，你还在，我真的很庆幸。”
她说的是庆幸。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去抽根烟。”
他下了车。
让闻茵自己一个人静静。
她擦擦眼尾的泪痕，真是年纪越大越伤感，越容易掉眼泪。
如果被滢滢知道，肯定要笑话她。
……
……
沈修宴站在车后方，面对着路侧抽烟。
挺拔的身姿很快吸引来往人的注意，有的人认出了他。
“小沈？”
他转过头，有些吃惊。
沈修宴：“龙姨。”
是龙雅秀。
沈修宴：“你家孩子在这考试？”
龙雅秀：“哦，是我家小儿子，你这是……？”
她上下打量，如果沈修宴有孩子，而且是高考的年纪的话，那他十来岁就当爸爸了。
沈修宴沉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我妹妹。”
她尴尬一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隐隐的她看到车上还有个人，于是问：“怎么就你自己？”
沈
修宴：“还有内子。”
他竟然结婚了。
龙雅秀大为吃惊：“谁这么好福气，是车上那位吗，领出来让龙姨看看？”
沈修宴：“她不方便。”
他什么时候结的婚，老裴那边怎么无声无息的，她最近忙着想办法弄走沈修宴的股权，于是对他的事格外敏感，只要和他有关她都不由自主地往他们父子俩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的念头想。
龙雅秀：“别那么客气，让龙姨看看啊？”
说着，她就向车窗走去。
沈修宴：“怎么，知道我内人的身份对您夺权有帮助？”
她脚步一顿，随后尴尬地转过身有些愠怒地说：“小沈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记恨我们革职你的事情？这都过去多久了，我和你韩叔叔也是为了你着想，德威没有一飞冲天的太子，只有脚踏实地地爬上来才能服众，我们的良苦用心怎么被你曲解成那么龌龊的意思，你真是太让我们寒心了。”
沈修宴勾起唇角，笑容很是不屑。
“我就随便一说，龙姨不至于动这么大火，是晚辈把你当成了那种恶心的人，现在看来，龙姨自己都对给人使绊子的行为嗤之以鼻，又怎么会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