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需要快速的转动大脑才能从他跳脱的话题中反转过来。
“你指的谁。”
沈修宴把她揽到身边，“就像万云当初被很多企业馋食一样，金牌，岭龙，这些你能念的出名字的都想瓜分一杯羹。”
金牌岭龙都是海州排的上名号的企业，但是和德威比起来还差得远。
“真的跟你没有直接关系？”
她坐在他腿上，大腿处一只修长的手正有条不紊地摩挲着，好似把玩瓷瓶。
“什么程度算直接。”
闻茵直接问：“南城项目你最熟悉，哪里容易出问题你最清楚，那个超标的建材，以前怎么没出事，我不信跟你没关系。”
沈修宴狭长的眸子睨她，“你这个态度，挺为江家不平的？”
“是不是你举报的？”
“不是我。有人花重金问我怎么才能吞下华亿宝，我顺水推舟而已。”
她不是为华亿宝不平。
江家倒了，她高兴还来不及，这叫恶有恶报。
但是她畏惧沈修宴，因为这个人手段实在太可怕了，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做到别人坐不到的位置，现在他拥有陈意远的股权，他想毁灭什么只需要打个响指那么简单。
沈修宴眯了眯眼，“你怕我？”
“没。”
她
想从沈修宴腿上下去，被扣住腰。
“生在那种环境你觉得我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你一直想看清我，现在只剥开一层皮就怕了，你这样，以后怎么跟我过日子。别忘了先招惹我的人是你。”
那样的环境，的确，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如果她反过来是沈修宴的位置，穷山僻壤出身，就算有人资助，身下还有个急需支撑的庞大家庭，她肯定做不到沈修宴的地步。
他在万云的战绩都是他拿无数个日夜，无数的汗水拼杀出来的，所以他才会稳坐高位，无人可撼动，就连爸和大哥二哥都依仗他，他消失的那段时间万云一整个垮掉，公司的核心早就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他手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万里挑一。
“十分钟快到了吧，我还有个问题。”
沈修宴：“说。”
“你打压华亿宝是不是为我？”
闻茵问完，他沉默了一阵，然后很费解地说：
“你原生家庭也还好，怎么把你养的这么没心没肺？”
她舒了口气，主动抱住他的脖子，“不管怎么说，我很感动，你要是把这些都摊到明面上而不是等我自己发现，说不定这会我肚子里的都是二胎了。”
他听完讥讽地笑
，拍了下她屁股。
“信你鬼话，滚下去，我要办正事。”
闻茵从他腿上下来，心里有个新的主意。
“你手机借我玩一会。”
“做什么？”
闻茵勾起唇角，“这么防备干嘛，难道手机里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也是冷笑，“嗯，有你裸照，还有视频。”
她怔住。
“你什么时候？”
他淡淡说：“没本事调侃就少讨嫌，你刚才怕的都要哭出来了，用我抱你去镜子前照照么。”
不用镜子，她在沈修宴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窘态，瞬间明白他是在骗人，松了口气，又气不打一处来地踢了他一脚，拿走他手机，“记得把电脑微信关了，我要用你号撩妹。”
“你嘴巴不酸了？”
他说着，还是关了电脑微信，以免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沈修宴帮她这么多她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勉强帮他处理下家庭关系好了。
这个笨蛋，说他聪明吧，付出的最多，被付出的人却丝毫不知，她，沈轩，沈佳宜，都站在这个位置上，如果她今天没问最后一个问题，那沈修宴永远都不会说出来“我是为了你”这句话，他就是这样 ，吃力不讨好。
笨蛋。
蠢货。
她偷偷在心
里骂了两声。
不过，应该真没有那种照片吧？
她点开沈修宴相册，里面大多都是他家人的照片，要么就是和公司有关的商务往来需要用的东西，很快她就翻到顶，最显眼的还是她和江篱结婚那张。
当初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她又点开沈修宴的微信。
很快，在联系人里找到沈轩的，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晚上出来吃饭。”
第二条。
“你不来，佳宜会伤心。”
沈轩果然回了。
“地址。”
她看完一笑，挺别扭的小男生，还没她想的那么糟糕，于是又模仿沈修宴的语气。
“晚点给你，妈妈永远都是我们的妈妈，不要多想。”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忽然中断，然后又是“正在输入……”，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手机震动。
“哥你是本人？”
闻茵：“……”
她一整个无语。
这一家子男人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腰板钢筋一样硬，长这么大就没低过头吧，低个头就能认出来“不是本人”？
她没回了。
就在她打算把手机放下的时候又弹出来一条消息，是德威的公司群聊。
“我靠你失恋了，刚才我们线上开会的时候有个女的给沈
总发消息，备注是乖宝！”
这个人应该是手抖发错了地方，秒撤回。
但就是这么巧，闻茵看见了。
她好奇地寻找乖宝是谁。
沈修宴很鸡贼，刚才递她手机的时候把她的聊天栏删掉了，以至于当她寻找那个传说中的“乖宝”时，看到了自己的头像和网名。
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很奇妙。
她想到沈修宴那副高岭之花，冷峻禁欲，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模样。
低低浅笑。
捧着他的手机睡了。
……
沈修宴开完会，回屋发现她睡的正香，手里攥着他手机。
到底看什么能看睡着。
他坐下，拿来一看，她和沈轩的聊天记录尽收眼底。
他瞬间脸色就沉了，但是看她睡的正香甜，不忍心把她叫醒，硬生生忍住了。
沈轩问他在哪见面。
他发了酒店定位过去，然后把闻茵被子盖好，回客厅叫了杯冰美式。
抿了口，手机就响了，是庚兴言。
“应该是有人暗中保陆凌行踪，我们到只查到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云城大附近。”
他抿咖啡的动作一顿，“裴原山有动静么。”
“三爷一直忙着和子安少爷收集夺回股权的证据，他也是昨天才知道陆凌失踪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