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家人来到了家中,张登科帮着伙计将白面抬进了屋中,张除山将纸笔放入了书房之中,然后父子三个人开始找案板支大锅了。
张除山抱来干柴,往锅里加了多半锅水开始烧火了。
时间不太大,卖猪的老汉就把那头猪用车子推过来了。
那老汉对张登科说:“这头猪我已经给你们家送过来了,赶紧给我钱吧,等拿了钱我也就该回家去了。”
张登科付了银子以后,那个老汉帮忙他们把猪抬到案板上去了以后,转身他走了。
张登科父子三人开始杀猪了,一直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这一家人才忙活完了。
王彩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高声喊道:“饭做熟了,赶紧过来吃饭喽。
今天咱们家改善生活了,一会儿谁摸不着可千万别抱怨呀。
今天咱们家炒了点儿肉,谁如果不想吃那就拉倒。”
父子三人来到饭桌旁,立刻狼吞虎咽地开始吃晚饭了,说句实现的,这一家人都饿坏了。
饭桌上,张除山问张登科说:“爹,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高消费呀?
咱们家过的什么日子,难道说我还不清楚么。
这两年收成不好,要不我兄弟他也不会找到老马家放牛挣口饭吃呀。”
张登科听了咧嘴一笑:“除山呀!其实这是人家除尘挣的钱,爹爹只是随手消费下而已。
如果不是他挣的钱,你说我能今天让他当家么。”
张登科望向张除尘说:“除尘呀,你还真杀了两只狼呀?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以为你弄回咱们家的那条狼是老马家弄住的呢。
即然那狼是你弄住的,那从今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心理困难了。”
张除尘扬起笑脸说:“我不是怕你们为我担心么?
好了,别提那个事儿了,我现在练武去了。”
张除尘站起身来对自己的娘说:“娘呀,明天咱们再炒一回肉吃吧。
说句实在的,咱们家平常也吃不上点儿什么?
今年咱们宰了一头猪,那咱们家就提前过个小年呗。”
王彩玉听了点了点头。
“行,赶明天娘给你们烙白面饼,咱们再炒一回肉吃吧。
咱们就先提前过个小年吧。”
张除尘走到院外,立刻开始了练武,先练了一会儿拳脚功夫,而后开始练习剑法了。
这套六合剑法被他练得呼呼挂风,只见那剑影纷飞寒光闪,剑气如霜冷森森。时而急如骤雨,时而缓如春风。
练罢多时,张除尘才收了剑招了,他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然后才进屋子里睡觉来了。
张除尘回到屋子里,他发现他的爹娘他们早就睡了呢。
王彩玉高声喊道:“开饭喽,白面饼卷肉呀!
不吃一会儿可就没了。”
一家人听了心急火燎地跑向了饭桌了,大家急不可耐地抄起大饼卷好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张除尘望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笑呵呵地说:“哥,怎么你今天也变成小吃货了呢?你这吃相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张除山听了嘿嘿一笑:“我吃相好看了,这肉还不得都得让你吃完喽哇。
我才不那么傻呢。
这都好几个月没吃着一回肉了,说句实在话,早把我给馋坏了。”
是呀,贫苦的农家谁能一年吃几回肉呢?
这有碗糊口的东西吃,那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一家人早就馋坏了,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刚吃饱饭,裁缝店的老板就敲门走了进来。
然后就将几件做好的新衣服放在了炕上了。
张登科付完了剩下的银子,笑呵呵地对裁缝店的老板说:“老兄,辛苦了,来,坐下吃点饭吧。
我们刚吃饱了。”
裁缝店的老板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气,现在见主人相让,他也就不客气了。
他嘿嘿一笑说:“为做这几件衣服赶话儿,我昨天连中午饭都没吃。
这衣裳今天做出来了,我连早饭没吃就给你们家送过来了。
既然兄弟相让的话,那哥哥我就耍回没皮脸吧,说句实话,我也确实饿了。”
张登科听了笑道:“老兄,你这说的哪里话呢,既然赶上了,那就吃呗。
当家的,给老板盛肉去,那大饼不是还没吃完呢么,都给他端出来。”
王彩玉答应一声去了。
张除山与张除尘则争着试穿着自己的新衣裳来了,张登科见了笑呵呵地说:“嗯,是挺好看的,那我也试试吧。”
张登科穿上新衣服可高兴坏了,纽头对自己的妻子说:“哎,内当家的,你看我穿这身新衣裳好看不?”
王彩玉见了笑道:“嗯,比你当新郎官时穿的还漂亮呢。
看起来那句老话还真不错,人靠衣裳,马靠鞍呀,你穿上这身新衣裳,那可精神多了。”
裁缝铺的老板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说:“这衣服哪儿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免费改一改,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时间不大,那裁缝铺的老板就吃饱了,裁缝店的老板一擦嘴。
“我说兄弟,没想到我跑到你们家来还能混碗饭吃。
那哥哥我就谢谢你了,既然你们对这衣裳还算满意,那我也就走了。”
张登科一家人将他送出去老远才转身回来了。
王彩玉回到屋里也拿起新衣裳试穿了一下,然后又将所有的新衣裳都用包袱都包了起来。
然后笑嘻嘻地说:“等过年的时侯咱们再穿吧。
等那天咱们穿着新衣裳去马家庄拜年走亲的时候,咱们也穷显白显白吧。”
一家人听王彩玉这么一说,没有一个反对的。
现在已经到了年根底下了,他们家也算是没有什么事儿。
张登科他们两口子操持着家务,张除尘又跑到院子里练武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张除尘早早地起来了,他立刻就开始了练武,天空一会儿就飘起了片片雪花来了,不一小会儿地就又白了,整个村庄一片银妆素裹了。
张除尘在这风雪天里一会儿练拳,一会练剑,那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直到王彩玉高声喊道:“饭熟了,快过来吃饭吧。”
张除尘听了才跑进屋里吃饭去了。
张登科看着自己小儿子的满头大汗和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心疼地说:“除尘呀!这么冷天,我看就别练了,等天气暖和了咱再练呗,咱们也不急于一时,你说是不是呢。”
张除尘听了摇了摇头。
“我表姨姥爷临走时再三告诫我,练武应该长年坚持,不应该一曝十寒。
要冬练三九飘飘雪,夏练三伏炎炎热。你说我这不坚持的珙,那不就废了吗?”
张登科听自己的小儿子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嗯,除尘呀,好样儿的,爹爹看好你。好了,咱们吃饭吧。
哎,除山呢?除山怎么还没出来呢?”
张登科高声喊道:“除山、除山,出来吃饭吧。”
过了好一会,张除山才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王彩玉见了生气地问:“除山,你是怎么回事儿呢?你是不是又躲到屋里睡懒觉了呢?”
张除山听了摇了摇头。
“我早就起来了,昨天不是除尘给我买了纸笔回来了么?
今天我拿小楷笔一写,你猜怎么着?跟树枝在地上写根本是两回事,我这个手直哆嗦。
你说二蛋习武武有所成,我这习文的连个字都写不好的话,我又怎么能没有压力呢?
我这个哥哥算是白当了!”
说着,张除山掉下了几滴眼泪来了。
张登科见了忙安慰他说:“除山呀,这纸笔都有了,这大冬天的咱们家也没什么事儿可干,你就整天地练呗,纸用完了爹给你买去,笔用坏了咱们换新的。
好了,咱们吃饭吧。
咱们向除尘学习,不然哪会有你出头之日呢?
我这段时间教你识字儿,也就是希望你将来有个出息。
你老爹我虽然叫登科,可我登科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我盼望着你将来学有所成,哪怕考上个秀才也行呀。”
张除尘在旁边也说:“哥,你别丧气,努力学习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张除山一把抱住了张除尘了。
“兄弟,就凭你这句话,哥哥拼了命也要把学问做好。
好了,咱们吃饭吧。
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小吃货了。”
吃过了早饭以后,王彩玉对张登科说:“当家的,明天就大年三十儿了,我看你提前把春联写好得了。”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嗯,那也行,这今年的春联写什么呢?”
张除尘听了笑道:“我给你出个对联怎么样呢?”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除尘呀!那你就说说吧?
我看看你出的这个对联,到底怎么样吧?”
要我说就这个样写:“亦文亦武耕读传家好,藏龙卧虎贤起张家庄。横批么就写欢度新年,爹,你看怎么样?”
张登科听了哈哈大笑:“好,咱们就这么写了。”
张除尘说完,刻跑就出屋外练武去了。张除山紧接着走进里屋也学习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王彩玉与张登科则忙着打扫院子,包饺子、贴春联。
张除山与张除尘则习武的习武、习文的习文。
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这一家人才吃了中午饭了。
吃过饭后,张除尘与张除山该练文的练文、应习武的习武。
直到二更天的时候,张除尘才结束了练武回到了屋里来了。
然后一家人就开始了守岁,直到子时,门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张登科才跑了出去点响了自家的鞭炮了。
鞭炮响过,张登科才笑呵呵地对张除山与张除尘说:“除山呀,从今天起你已经是十八岁了,你现在已经成了大小伙子了,你可要多长点出息呀!
除尘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十岁了,咱们这里有句老话,叫男孩子不吃十年闲饭,希望你练武学有所成,也多多少少地为家里分担一些家务吧。”
张除山与张除尘齐声答道:“爹,我们知道了。”
这时,王彩玉端上了一盆热气腾腾的饺子岀来了。
王彩玉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吃罢,今天晚上的饺子全是肉丸的,好多年没有吃着这么香的饺子了。”
吃完年夜饭以后,王彩玉把新衣服分给了大家了。
“都穿上吧,待会儿天亮了咱们给你们就拜年去。
去年咱们家混得还不错,也让乡亲们睡一睡吧。
咱们家的日子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众人换好新衣服,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以后,张登科就带领一家四口挨家挨户地拜年去了。
乡亲们一见张登科一家四衣服鲜亮,一个个地都吃惊非小呀。
给乡亲们拜过了年,张登科又领着一家四口到邻村老马家拜年去了。
等进了老马家,张登科带领全家一一给长辈们拜年,拜过年后,张登科又带领全家回到了王彩玉他们老两口子的屋里了。
张登科坐在桌子前一边跟自己的表姨闲嗑儿,一边喝着茶水。
王彩玉的表姨望着张登科他们一家人说:“登科呀,你们一家人赶紧坐吧。
这大年初一你们就过来了,表姨我对你们深感表现。
你表姨夫也出去拜年了,恐怕他今天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
我看你们就别再等他了,等他回来了以后,我把你们今天过来的事儿告诉他就行了。
我说除尘,你不是想见见他吗?
我看你过了初五再过来吧。
说句实话,他也想见见你,他想考就考就他教的你那些功夫到底练成什么样子了。”
张除尘在旁边听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现在有大人在这里呢,这哪有他说话的份儿呢?
王彩玉的表姨望了张登科一眼笑道:“登科呀,你看今天年也过了。
除尘那个小兔崽子没有跟你念叨养牛的事么儿?”
张登科听了摇了摇头。
“嗯,这小子还真没说这个事儿。
我说表姨,我看今年还让他给你们家放牛吧,这个小子也是一个老实孩子。
你就让他在你们家再混口饭吃吧。”
王彩玉的表姨听了笑了。
“唉,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跟你说说呢?
我说登科,你们家有了这群牛以后,恐怕用不了几年,你们家的日子也就彻底缓过劲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年前除尘不是定了十头牛么,我们家也定了十头。
我本打算派人去曹州府去买,不料前天有一个牛贩子找到了我,一听说我要这么多牛,价格一下就降下来了。
四两银子一头,而且都是半大牛,可够便宜的。
这些牛听说是从大漠走私过来的,因此价格非常便宜,这五十两银子一下子可以买十二头牛了,剩下的几两银可以买些草料什么的,可备连雨天的时侯用。
你想这么多的牛一天得吃多少草料呀,必须以放牧为主。
除尘他一个孩子哪放得过来呢?
我打算再给他配个同伴,这孩子是我家的一个远房重孙子,小名叫黑蛋,大名叫铁牛。
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今年正好十四岁,比除尘还太几岁呢。
登科呀,我打算在你家和我家分别建两个大牛棚,放牛的时侯咱们每家待上十天二十年天的。
这样也好攒些牛粪种庄稼,你看这个办法行么?
那句老话儿怎么说来着,要想庄稼长得好,肥大水勤少不了。
这没有肥料,那哪能长得出来庄稼来呢。”
王彩玉听了大喜。
“表姨,你想得可太周到了,回去我就开始建牛棚,咱们今年大干他一场吧。”
王彩玉的表姨点了点头。
“嗯,既然有事儿,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去赶紧张罗事儿去吧,我估计过不了十五这批牛就弄回来了。
彩玉呀,你可真有福气呀,这个事儿如果弄得好,恐怕用不了个几年,你们家也就成了小财主了。”
张登科喜滋滋站起身来。
“表姨,那我们就回去了。”
“嗯,既然有事儿,那你们就走吧。”
半路上,张登科喜滋滋地问张除尘说:“除尘呀,这次你一共得了多少银子呢?”
“没多少,也就百十来两银子么。”
“我地个乖乖,百十来两还叫没多少啊!你知道吗?百十两白银可是一个中等户的所有家当呢!”
说着,一家人直奔家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