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些时候,在避世谷的院落中,虞玉轩正在自己暂住的房中,被封子安痛斥。
“你怎么能让他只身前往长洲?”
面对安坐在对面的虞玉轩,封子安用力拍打着桌面。
可虞玉轩却对封子安的愤怒视而不见。
手中端着茶杯轻声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想要去做的事,谁能拦得住?”
封子安表情焦急。
“那也该想办法劝上一劝啊!”
随后用手一指坐在一旁的沈千机。
“你难道就看着他深入那等虎狼环伺的险地?”
虞玉轩反问道:“你怎知我没劝过?”
“当天他传书给我,我当时就写了长信,劝他不要孤身涉险,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封子安却对虞玉轩的说辞不认同。
“那你就该早些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来劝说才对。”
眼见二人越吵越凶。
沈千机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子安老兄,稍安勿躁。”
封子安调转矛头,直指沈千机。
“你把自己的性命看做儿戏,万一出了意外,之后的书院擂台,以及瀛洲大比,你要我们如何应对?”
沈千机面色从容。
“眼下我已经不能回归书院,重下万丈渊。”
“
难道你觉得,我就此停步不前,就能赢下之后一连串的比赛?”
封子安虽知沈千机说得有道理,可他犹不死心。
“那也不该去长洲那等凶险之地,你知不知道,去往那里的武修,都是一群什么样的渣滓?”
“我劝你还是……”
沈千机抬手制止封子安继续说下去。
“我心意已决,这件事不会再有更改。”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时。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沈千机说了句“请进”,就见单祁推开房门。
“少东家,我师父和师尊请您过去一叙。”
沈千机对着单祁说了声“我随后就到”,之后转头看着封子安。
“子安老兄,今天的事,咱们就到此为止。”
“不提升实力,咱们只能被动挨打,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无论如何,长洲我必须去。”
“你不必再劝了。”
说完,沈千机站起身,扬长而去。
只留封子安和虞玉轩,在房内唉声叹气。
随着单祁来到李清风所居住的小院。
就瞧见李清风师徒二人,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
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他的到来。
见沈千机进入院落,李清风对他招了招手。
“沈小子,
过来这边说话。”
沈千机走到二人所坐的石桌旁,挨着李清风坐下。
而单祁,则站到了吴文康身后。
沈千机说道:“李老,这么晚还没休息,喊我来此所为何事?”
李清风拍了拍沈千机肩头。
“你很不错。”
“得亏有你相助,我才能在入土前,和我这徒弟见上一面。”
沈千机摆摆手。
“李老您身体还硬朗得很,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李清风哈哈一笑。
“沈小子说得对,这话是不该在眼下说起。”
随后,就听李清风又道:“我这个时间请你来,是想和一商议些事情。”
吴文康喊过单祁,从轮椅后取出一物,搁置在石桌之上。
沈千机定睛一看,正是那块凌绝黑曜石!
沈千机不明所以,望向李清风。
李清风先是叹了一声,这才开口。
“沈小子,若是没有你,我恐怕我这徒弟至死都不愿面对过去。”
“如今他解开心结。”
“不但肯返回炎洲,还给我带来一位徒孙,这些老夫铭记于心。”
“你有恩与我们师徒,老夫无以为报,所以决定为你打造一把兵器。”
“算是偿还你这份恩情。”
眼见沈千机就要拒绝,李清风抬手
压了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对这东西耿耿于怀,可既然能在闭眼前,见到吴文康,我的那点执念,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和文康商量过了。”
“虽然我们师徒没办法亲手替你打造兵刃,可还有单祁这孩子做我们的传承。”
“我会和文康把一身手艺,都托付给这孩子。”
“你这件兵刃,就由他来完成。”
眼见李清风执意坚持,沈千机也不好再说什么。
随后起身,对着李清风深施一礼。
“那小子就只能多谢李老厚爱。”
见沈千机答应下来,李清风明显神色一松。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不过,有件事要先和你说好。”
“虽然我们会把手艺传给单祁,可他眼下还不到火候。”
“恐怕还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习得炼化这凌绝黑曜石的诀窍。”
“待到他学有所成,我们才会把它炼化完成。”
“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知道,你需要一把什么样的兵刃,也好早做打算。”
沈千机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断掉的机锋刀,搁置在石桌之上。
“李老,我想请您帮我,把这残刀一同炼化。”
李清风拾起断做两截
的机锋,放在眼前仔细查看。
“材质一般,但打造精良,其中杂质极少,算得上是一把不错的入门兵刃。”
随后目光看向沈千机。
“你莫非是想依照此刀,重新打造出一把一模一样的直刀?”
沈千机听后摇头。
“我想请李老,依照这把刀的样式,打造两把直刀,不知是否可行?”
李清风琢磨了半晌,对着沈千机点了点头。
“可以。”
“不过在炼化之后,却需要你亲自参与打造,同时预备好灵核,以便打碎后融入其中。”
沈千机伸手取出那枚血月虎灵核,放在李清风手中。
“我不准备参与打造过程,只是希望给这枚灵核留出空间。”
“待到锻造完成,我会将这枚灵核嵌入其中。”
李清风听后,面带疑惑。
“小子,只有经过武修亲手打造,并且将灵核掺入其中,才能产出一把何用的灵器,这些你不清楚吗?”
沈千机点头。
“您说的不错,但我这方法是千年前的技艺,乃是铸入之法。”
李清风轻声重复道:“铸入之法?”
“这我到是有些耳闻,可却并未亲眼得见,这门手艺早已失传千年。”
“而且这铸入之法弊端颇大,你小子当真要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