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疯子。”
在听到岳柠歌毛骨悚然的声音之后,陆悠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人肉,能吃吗!
陆悠琦摸了摸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然后咽了口唾沫:“你那是没有吃过好东西,我告诉你,我爹说了,等我拿到大试的资格就立刻在学院多修建一处食堂,供我们吃好的喝好的,再也不要吃这样的东西了。”
岳柠歌冷哼两声:“你,拿得到吗?”
面对岳柠歌的质疑,陆悠琦很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戊班最强的人,我怎么可能拿不到!”
“是吗?”岳柠歌将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以前,或许是。”
陆悠琦的心里“咯噔”了一声,然后看着岳柠歌:“你……”
“不巧,我在戊班。”岳柠歌将餐盘里面的食物风卷云残地吃完,然后将干净的盘子放在篮子里面,冲陆悠琦呵呵一笑:“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路由器。”
“你!”陆悠琦气的直跺脚,“我叫陆悠琦!”
谁能告诉她,路由器是什么鬼!
“陆师姐,怎么办?”阿文和阿武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都为陆悠琦起了担心。
阿文和阿武都是下五班的学生,等级并不高,能够成为陆悠琦的观音兵那都是在少习关修行的时候很幸运地被分配到了陆悠琦的一族,他们可崇拜这位陆师姐了。
不仅家世好,还生的貌美如花,武力还是整个戊班最强的人,除了脾气坏了些,根本就无可挑剔。
按照常理来推断,大部分要入大试名额的学生都会从甲乙丙丁班中挑选,而戊班通常都只有一个名额。
之前,陆悠琦稳坐第一的位置,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是戊班会推选去大试的人,可谁又想到斗天长老居然会空降一个人来戊班,而且这个人的武力不止止比她高一点。
陆悠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看
着岳柠歌潇洒离开的背影,拳头捏的死死的,怎么可能让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抢了她的位置!绝对不允许!
岳柠歌走出食堂,没有闲杂人等的捣乱,外面的空气都显得无比舒坦。
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两口,一扭头却见司务先生哭丧着一张脸,岳柠歌笑道:“你个大男人,这样垂头丧气的,像个什么样子?”
“陆同学方才好像恨着我了。”
“她恨你做什么,她恨的人是我。”
“我怕她……”
“你放心,她不敢乱来的。”岳柠歌打直了手臂,伸了个懒腰,“至少你现在还入不得她的眼。”
司务先生心里很忐忑:“岳同学这样做真的好吗?”
岳柠歌笑道:“学院的生活太枯燥,我总的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
司务先生登时石化在当场。
什么!这样言辞挑衅一个人,居然是为了以后生活不枯燥,为了生活的乐子!
他有没有听错,或者说有没有理解错!
岳柠歌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前走,兀的转过身来:“话说,教室在哪儿?”
司务先生嘴角抽了抽,给这个“心大”的岳同学指明了道路后,赶紧一溜烟儿地跑了。
他悟出了一个真理:珍爱生活,远离岳同学。
岳柠歌看着司务先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只是当她的眸光再一次落在食堂的时候,却变得深邃而冷冽:路由器,谁让这样高调,得借你过桥咯。
岳柠歌来到教学楼的时候,连翘已经在一棵老桂花树下等着了,见岳柠歌来赶紧迎上去:“姑娘。”
“哪个班?”
“癸班。”
“哦。”
听岳柠歌这样轻描淡绘地一声“哦”,连翘的心都紧起来了:“姑娘,我是不是太差了?”
“刚刚入学不都这样?”岳柠歌挑眉,“听说冬至后有个年末考试,是调班的最好机会,你有把握吗?”
连翘点
点头:“有。”
她肯定是有把握的,在苓郡王府当影卫,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痛,那都是血汗记着的。
如果她输给自家妹子,那还不是啪啪打脸么?
“连荷是哪个班?”
“辛班。”连翘道,“我冬至后一定不会低于辛班。”
岳柠歌笑道:“记住你的话,也不枉你家主子千辛万苦地为你求得引荐书。”顿了顿,岳柠歌道:“好了,我得先去找找教室,这栋楼,可真大。”
“姑娘!”连翘喊住岳柠歌,“姑娘,我有话想问你。”
“你说。”
“你的那张引荐书是特意为我求的吗?”
“不是我为你求得,是你家主子。”岳柠歌抱着胳膊,笑盈盈道,“他将一个女子训练成影卫,太可惜了。你的青春呢?你今年怕有三十了吧,别说嫁人了,就是深造一下都没机会,成日里就只知道杀人、杀人还是杀人,不累吗?”
这样的日子,曾经也是她的。
岳柠歌颇为有感触,所以在说起来的时候分外动容。
连翘的年岁是有些大了,所以当她去报到考试的时候,那些司业先生都忍不住很好奇,都以为她是弃妇,可得知她尚未嫁人的时候,又为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武者的这条路上而钦佩。
天下间,有哪个女人不想嫁人?
就算是在秦国最顶级的学院之中,每年也不少被逼着退学回去成亲生子的姑娘。
司业先生们见得多了,所以对连翘也就格外宽松。
岳柠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转身往教学楼里面走,徒留连翘站在老桂花树下,内心有一种叫自由的东西正在萌芽。
她不止止想要身体的自由,更想要……思想的自由。
就像岳姑娘所言,平日里除了杀人、执行任务之外,她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多想,蹉跎了岁月,至此。
岳柠歌找到了教室,教室的门是开着的,她走进去,一排排课桌让她想起
曾经当特工的时候。
十几个人坐在下面,教授就在上面讲关于生化类的知识,那些都让她着迷,可她最着迷的还是教授讲到金子的时候。
她很爱钱,那是在当时唯一能够买到她自由的东西。
岳柠歌在特工训练场学会了很多,狠戾、杀人的手段、枪械、生化,只要是可以完成任务的,基本上所有的知识她都有涉猎,唯独没有学会的就是如何去爱一个人。
可到这个世界,魏越泽让她学会了。
她抱着双臂站在窗户前,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低声呢喃:“魏越泽,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大夏的事,就让我来承担,你就好好地当你的魏阀将军。”
她打定了注意,就不会改变。
娰尊现在和萧覆牵扯在一起,虽然她还没有摸清楚萧覆的真实目的,但她能够感觉到萧覆此人的狼子野心。
岳柠歌眯起眼睛来,看着外面的风和日丽,冬天了,外面撑不住下去的树叶子都掉光了,还有些长青的针叶树还傲然挺立着。
很快,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来。
陆陆续续的人走进教室,一个个都对她这个陌生人侧目而视,但没有人去打扰她,只是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陆悠琦到的时候,岳柠歌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甚至连一个侧眼都没有留给她,陆悠琦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登时心里就更不美妙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立刻后面的人就伸长了脖子:“陆悠琦,你认识她呀?”
“哼!”
陆悠琦连一个字都不想提及,她不想看到岳柠歌独领风骚的样子,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后面的人吃了个瘪,悻悻地将脖子缩回来,然后又和其他人说说笑笑去了。
直到霍司业走进来,空间都安静下来。
霍司业笑眯眯地冲岳柠歌招招手:“来,过来。”
岳柠歌走到霍
司业的身边,霍司业道:“这是今日新来的同窗,岳柠歌,你们以后要好好地相处。”
顿了顿,霍司业又道:“按照常理来说,每个学生上课的第一天都要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岳柠歌,你来介绍下自己。”
岳柠歌点点头:“我叫岳柠歌,齐国人。”
在坤佑院出现其他国家的人并不稀奇,天道院也有秦国的学生求学,所以当岳柠歌用最简单的话介绍自己之后,下面的学生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奇的表情。
“武力呢?”霍司业道,“要介绍下自己的等级。”
“没有测过,大概武宗吧。”
岳柠歌随口一说,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武宗也分三六九等呀。”
“是呀,你们说她是武宗一等,还是六等呀?”
“我看顶多就一等吧,陆悠琦可是我们班的佼佼者,都才三等武宗。”
那些话一字不差地落入陆悠琦的耳朵,她咬牙切齿,这个女人,还要隐瞒自己的实力吗?
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既然岳柠歌要隐瞒,她何不成全她。
霍司业安排了岳柠歌的位置,在靠窗的地方,可以被阳光照射,十分温暖的地儿,看来霍司业也是十分照顾她。
岳柠歌趁着霍司业还没有上课,暗道:“凉凉,感知一下,这个班上有没有强者。”
凉凉打了个哈欠:“没有,就一个算不上娘亲对手的强者,三等武宗。”
“路由器吗?”
“是的,娘亲。”凉凉又打了个哈欠,“娘亲,路由器是什么?”
“嗯,一个能够发射信号的无线装置,太前卫了,你们不懂的。”岳柠歌憋着笑,“那是娘亲乡下才有的,就像烟火那样,可以分散出很多烟花。”
“乡下有的,荡城有没有呢?娘亲可不可以买个来玩玩?”
“不行,荡城也没有卖的。”
凉凉明白了,原来娘亲的乡下有大城市都没有的东西,很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