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跪在外面,抬眼是一座五米高的高台,上面摆放了一张木架,木架上面缠满了红绳还有金色铃铛。在寒风中,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飘来。
“大师,请收下我。”顾兮不知道喊了多久,喊了多少遍,反正她嗓子是哑了。
道观里面的人仍旧不为所动,门都未曾打开一下。
顾兮冻得浑身发颤,她身上的寒气是从原主身上带的,已经根深蒂固,反正是受不得一丁点的凉气。但是顾兮是一个执着的人,她想拜德音为师。
张相死前的夙愿就是成为跟顾南一样的明相,辅佐明主,顾兮已经承诺帮他实现。另外,德音说她是顾煌的劫数,可她不信命。她想要改命,没有人生下来就想一生凄苦,孤孤单单的活着!既然是她打乱一切的定数,那么她也能帮顾煌改命。她想让他的命格回到正轨。
德音是四洲的传奇人物,被人追捧的这么高。加上她也能看出来她来自哪儿,顾兮相信她确有本事。她想拜她为师,学帝王术,诡辩术,学权谋之道。
常叔背了一个麻袋从顾兮面前走过,冷冷的回看了他一眼,推开道观的门进去。
半晌,他出来。经过顾兮那里,冷声道:“大师只收男徒。”
顾兮仅存的意志里面就是,咋地还性别歧视?
然后就弱不禁风的晕了过去。
昏迷中,顾兮听到冷风在耳边吹嚣,她冻得缩成了一团,忍不住阿嚏一声。
“你醒了?”钱姨坐在火炉旁边,嘴里面咬着……肉!
顾兮从榻上下来,鞋子也顾不得穿,问她:“你拿来的肉?”
“哦,我的仆人打的。尧山的雪原上有山鸡野兔,就是冰天雪地的捕猎有些麻烦。阿戴也是费了许多时日才抓到的。”钱姨嚼着香肉说。
顾兮馋的都快流口水了,钱姨不分给她,她也不好意思问她要着吃。
钱姨吃完擦了擦嘴,当着她的面打了一个嗝,顾兮的胃部被肉香馋的绞痛。
顾兮尽可能的回避着肉味,左顾而言他:“那个阿戴就是你的仆人?是从山下带来的吗?”
钱姨抠着塞在牙里面的肉缝含糊不清的说:“不是。阿戴是上尧山拜师的,快断气了,在雪峰原被我救了回来,他醒来后失去了记忆,所以成了我的仆人。”
顾兮的眼珠子转了转,原来是这样。听了钱姨的话后,顾兮每天往雪峰原跑一次,希望也能碰上一个快死的被她救了,能有个给她打猎的仆人。
只是顾兮连去了半个月,愣是没碰到一个活人。守株待兔是不对的,这些天冻得浑身发紫的经历狠狠的给顾兮上了一课。顾兮还没有从悲伤中过渡出来,顾兮得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她的柴快没了。而且从钱姨口中知道,常叔只管一次柴,然后就需要自己动手。顾兮看了看自己的身板,深觉得自己有心无力。
后来只能认命的耷拉个脑袋背着娄匡在山中找柴。
顾兮的身板不单单是娇小,主要是小。所以这几天只能捡一些柴火截儿。
在山上的日子过着很容易让人忘记了时间。顾兮前段时间眼巴巴的想救一个人回去,念头刚放下,然后就给他送了一个人,还是熟人。
顾兮怀着疑虑的把他脸上的面具揭开那一刻,惊愕了,缘分真的很奇妙。
顾兮也记不得在那一日,她把段干煜从雪峰原上捡回去的。
但是每次他都很狼狈,这次也不例外。段干煜受了很重的伤 ,还中了多种毒。顾兮配解药配了半个月。
顾兮住的地方叫药庐,她原本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叫药庐,不叫木庐,后来偶尔听钱姨说了一句,一楼的药室什么的,顾兮发现这药庐还有地下一层。里面放满了医术,还有几个珍品药庐。顾兮看着那些东西,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钱姨白了她一眼:“你在这住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发现?”
那时,顾兮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地下一层的入口是一睹暗门,那道暗门设的很明显,开关是一个花瓶。顾兮之所以想钻进地缝里面,是因为钱姨指着花瓶上着上的天青色的字迹——开关。
好吧,她真的大意了。
“大师把药庐指给你,它以后就是你的,里面的东西随便用。你要是有不要的,别扔,记得留给我。”钱姨贪婪的看向书架上的书。
“你要这些医书干嘛?”
钱姨猥琐的看着她搓了搓手笑道:“山下的医馆收药方,五千金一张。”
厄,顾兮摸了摸鼻头。
“等我那下山买了,咱俩五五分账如何?”钱姨勾着她的肩膀,耐心的跟她商量……哦不,引她上钩。
顾兮感叹了一声:“我也想下山。”有时候听钱姨说山下那那好,顾兮就很羡慕。她来了这个世界后,就跟着段干煜出了几次宫,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
“你不行。德音大师规定每个人必需在尧山上待足五年才能下山,你要七年后才能下去。”就是大师每一次下山超过一个月都会在尧山再待足五年再下去。
“我为什么是七年?”
“因为你不算是尧山的人。历来尧山只收两种人,一大师的徒弟,二断了红尘俗念的,你都不属于。像你这样的人,需要在尧山待上七年。”钱姨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她知道的是,每次大师从山下超过一个月未归时,再回来都会重新加固尧山的阵法。尧山的大阵取鉴于千年前的兵书古籍《太虚》,是守阵中数一数二的大阵,后来又被大师加以改变强化,成了今天尧山的九阶大阵。
“啊?那如果我偷偷跑下去了会怎样?”
钱姨的脸色沉了沉,肯定的摇了摇头:“你跑不下去的。大师布下的阵中有多重剧毒,几息便可要人性命。你只要下了雪峰原就会成为一撮白骨。”
“那你怎么下去的?”
“我在尧山待足了五年。每日都饮用尧山的雪化的水,久而久之,身体就百毒不侵了。”
“尧山的雪水是解药?”
“不是。”钱姨打了一个哈欠,困道:“你没事多翻翻一楼的藏书,自然就明白了。”她向顾兮挥了挥手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