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我是未婚夫妻,就为我如此打算,果真贤惠至极!”宗正易说的话也极为讽刺。其他男人三妻四妾,但他宗正易绝对不会!
蓝眸直直的盯着顾兮,视线仿佛能将她穿透。
顾兮怕吗?她不怕。
“不用谢我,我向来如此。”
较量开始。
白落拿起画笔在宣纸上作画,一笔一勾画的都极其细致认真,白纸似不再是一张纸,更像是一盘棋,错了一步就满盘皆输。比起她,顾兮任性许多,拿起画笔随意的蘸些墨水,也不想画什么,就涂了,别说笔触,完整的一条线都没有。
半个时辰不到,顾兮就画完了,整幅画都被墨水沾满,斑斑点点片片条条,也不知道顾兮画的是什么,但就是让人看不懂。
一位大臣见顾兮已经放下了笔回到了席上,轻嗤一声:“我家刚回爬的三岁小二起码鱼是鱼虾是虾还能画个大概,三公主这就贻笑大方了!”
顾兮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看不出她画的是什么,只能说他们不懂欣赏,看不出来她画里面的玄机。
顾兮落座后,白落画的更为谨慎,心中也更为得意。她偷瞄了顾兮的画,小孩子涂鸦都不如,她赢得毫无悬念。
等白落画完,一个小太监将两幅画呈给太后,让太后评说。
这一看,谁更胜一筹不言而喻。但顾兮好歹是太后的亲孙女,人都是护短的,太后也不例外。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画的好,她要是若顾兮画的好,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这用纠结?顾疏笑了笑起身,不屑一顾道:“皇祖母,这画一看就知道白小姐更胜一筹,而且就三妹妹的画技,本公主用脚趾画都比她画的好!”
太后面露尴尬。
白落感恩的看了一眼顾疏:“多谢大公主赞誉。”
宗正易品鉴画多年,居然看不明白顾兮的画。顾兮的画乱,但有章法,可是又有哪里不对。
“兮儿的画神机奥秘,是好的。不过白落丫头的崖壁孤兰,傲然屹立,不畏强风烈阳,内涵更加深远,所以略胜一筹。”太后只能模糊的评说。这样就算白落赢了,也是略胜。
顾烨不懂画,所以他看不出来顾兮画的有什么奥秘,他能看出来白落的画好看,仅此而已。所以他想帮顾兮说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太后如此一说,也表明了他的意思。
白落得意的看向顾兮,重提之前的事:“既然如此,那公主能否应我?”
“你赢了,本公主就答应你。”
这是愿赌服输了。白落喜不自胜:“多谢公主成全。”
白落看向宗正易,向他执了一个妻礼。她是平妻,所以要微微低头,当然顾兮就不用,他们以后就是成亲了,顾兮也只需要对他点头即可。
宗正易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往她身上转移。他直直的盯着顾兮的画,瞧的仔细。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能高傲,冷傲,女人不行。白落深知这一点,所以对宗正易的不置可否平淡一笑。
“公主,殿下过完正月就十四了,身边也到了添人的时候,您年龄小,我可先嫁过去,为殿下操持。不知道公主可应允否?”白落顺杆子往上爬。
正妻没有过门,平妻就是所谓的‘夫人’,把控内院大权。有些能讨的男人欢心的,就是正妻过门了,平妻也可同正妻一同管理内院。当然,也有些男人怕平妻受了正妻的欺负,就会以正妻不熟悉内院为由,将内院大权统统交给平妻,往往这样的,正妻反而要看平妻的脸色行事。
顾疏道:“白小姐考虑的对。左彧国三皇子不知道要等顾兮多少年呢,也不能为了等而耽误白小姐。”
其他人原本觉得白落提的要求过分了,但经顾疏这么一说,反倒理解她了。顾兮年小,白落已经过完十四了。再等几年,到了二十多岁,还有这时候的水灵?相反,若顾兮不同意的话就是自私。
顾兮扫了一眼宗正易:“他没问题,我就没问题。”要娶妻的又不是她,她当然无所谓了。
白落期盼的看着宗正易:“殿下,你觉得呢?”
宗正易还在看那副画,他直觉顾兮画的没有这么简单。
“殿下不说话,我就当殿下应了。”白落道。
顾烨保持沉默,宗正易要娶谁都无所谓,但他在左朝一日,他就得是顾兮名义上的未婚夫。宗正易不会忘了他们的君子协议。
仅仅先入府,白落不满足。她的身份虽不及顾兮尊贵,但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杨杨精通,跟三殿下才是郎才女貌。她定要先压顾兮一头。
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深意:“公主,臣女是平妻,但是年岁长公主六岁,在姐妹相称问题上,公主能否体恤一下臣女?”
“怎么体恤?”顾兮勾唇笑了笑。
“公主若不嫌弃,可叫我白姐姐。”顾兮现在应了,有这么多人作证,以后就是在她面前立正室的威严也不行了,还必须尊敬她。毕竟这位‘姐姐’是她自己应下的,只能打烂牙往肚子里面咽。
白落真是欺她年幼,叫她姐姐?顾兮笑了,明眸一沉,冷冷道:“跟皇上攀亲戚,你也配?”她之前是真的想成全她对宗正易的爱慕的,但现在发现,她压根不配!
宗正易配她都高攀,她应该去配哮天犬,一天天吠些有的没的,净扯淡。
“公主是看不上臣女吗?”白落放低身段,惹人同情。
顾兮声音不仅高了几分,还多了一丝的凌厉:“你非皇室血亲,何来的胆子敢让本公主尊称你为姐姐?若本公主没记错,大公主顾疏年岁也比你小,若本公主应了,是不是以后大公主见你也要尊称你为姐姐?”
顾疏一听犀利的目光看向白落。顾兮要是矮白落一头,她们是亲姐妹也同样要矮一头。
谁敢让公主矮一头?
白落脸色大变,跪下来求饶:“公主,臣女不是这个意思。”顾兮年龄小,但不是一点都不懂。看来,是她掉以轻心了,她不该这么着急的。
白落垂下头:“臣女的意思是进了殿下的府邸后,我们如此称呼。”
“本公主不答应呢?”
白落捏了捏手心,脸色有些发白,更像是被顾兮盛气凌人的样子吓的。低声说:“公主是天子的女儿,为人最是宽容大度。”所以,就该同意。哪怕是为了在这么多人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她都这样说了,顾兮不是大度的人也要装得大度。顾兮冷冷笑了笑,这个白落,不愧姓白,真的是白莲花一个。而且算计谁不行,偏偏算计她?呵,谁给她的勇气?
“对,你说的没错,本公主确实该宽容大度。”
白落眼中一喜:“公主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