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虽然很大,但是里面的人却是很少,算上胖子刚从外面逮进来的几个人,整个洗衣房里总共也才7.8号人。
见胖子进来,原本兴致缺缺的众人,手里的动作立马就快了起来,洗得衣服呼呼的,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胖子甚是满意众人的反应,点了点头,大喊一声:“都给老子干利索点儿,早点儿结束你们也早得休息。”
随后,他领着楚恒来到一座由衣服堆成的“山”旁边,指着这座山对楚恒说:“你不是我手底下的,不用像他们那样洗这么多,把这一点点洗干净,你就可以休息了。”
楚恒看着面前快有自己那么高的衣山,整个人都傻了,你管这叫尼玛一点点!?
说完,胖子狱警也不管楚恒什么表情,要过楚恒的编号之后便出了洗衣房。
胖子走后,楚恒围着面前的山绕了两圈,一脸难色,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
就在楚恒犯难的时候,旁边走来一个黑壮的高个儿男人,他长得一副憨厚朴实的面容,五大三粗的身躯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男人站在楚恒身边,一边帮他往下顺着脏衣服,一边主动搭话道:“诶,兄弟,新调来的?我是莽牛,之前没怎么见过你啊。”
楚恒苦笑摇头:“对,刚进来没多久,在外面休息被死胖子看见,抓进来当苦力呢。”
莽牛嘿嘿笑道:“那你还真够点儿背的,没事儿,我帮你一起洗,其实也就是看着多,真干熟了,没多久就能洗完。”
楚恒感激地笑了笑,并没有拒绝,谁会拒绝免费的劳动力呢。
莽牛说的没错,熟练了之后,这一堆衣服洗起来还真不如它看起来那么吓人。
加上有莽牛的帮助,两人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这一堆小山高的衣服洗完。
结束之后,楚恒并没立马去找大胖子汇报任务进度,而是和莽牛一起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一边打闲屁,一边抽着烟。
开玩笑,现在去找大胖子肯定又会被他指派新的任务,他又不傻。
蹲在洗衣房的一处角落里,莽牛热情地递了一支烟给楚恒。
楚恒接过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感慨道:“呼.....舒服,算了吧,少了我的贡献,星球妈妈也不会更糟。”
“什么?”
莽牛疑惑地问。
“哈哈,没什么,随便感叹两句。”
楚恒打了个哈哈。
抽着烟,聊着天,聊着聊着,莽牛突然恍然大悟:“嗯,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前不久把黑狗干进医院的那个小娘子吧!”
听到“小娘子”这三个字,楚恒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起来。
莽牛见楚恒脸色变化,讪笑着道歉:“哎呀,对不住兄弟,我嘴快,没啥刹住车,我给你道歉,别动气哈。”
楚恒闷闷地抽了两口烟,没有多说什么。
莽牛扫了一眼楚恒胸前的标识牌又说道:“诶,楚兄弟,你把黑狗弄成那样了,怎么....”
他没有说得太直白,但其中的意思楚恒也明了。
“已经有人找过我了。”
“哦!?”
莽牛眼里惊诧之色一晃而过,他没想到楚恒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身板,又还是个新人,居然能够顶得住黑狗那伙人的报复。
楚恒眼睛一斜:“怎么,很诧异我能活下来?”
莽牛并没有加以掩饰,很是耿直地点点头:“嗯,确实,看你这幅身板,按理说应在出医务室的当天就挂了的。”
楚恒无语,这哥们儿也太耿直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被人咒死心里总归都不会好受。
楚恒闷闷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莽牛。
见此,莽牛笑了笑,坦然道:“你也别生气楚兄弟,我一直以来都是信奉的交朋友就该真诚,所以不想骗你。”
楚恒没有反应,莽牛又补上一句:“实不相瞒,之前开盘赌你能不能从医务室回到监区的时候,我还押了不少赌你回不来呢,哈哈哈。”
楚恒实在没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那真是对不住你了啊.......”
莽牛没有听出楚恒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楚恒真的是在跟他道歉,摆摆手大度说道:“唉,你不用道歉,赌着玩儿嘛,这哪能怪你呢,不用自责哈。”
楚恒彻底无语了,重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不是,诶,你确定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出现在逼格这么高的监狱里么?他是怎么进来的?走后门儿进来的吧!!
一晃,上工时间结束,到了该吃饭的点。
楚恒和莽牛一起走出洗衣房,大胖子差佬正在门口清点人数,见楚恒走在人群的最后,满意点点头。
“可以,今天辛苦你了。”
客气两句,楚恒便被莽牛拉着去往食堂的方向。
中途路过木工房的时候,楚恒下意识往里面看了看,已经空了。
雷严就是在木工房上工,虽然对他而言可能只不过是换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吵的地方看男人杂志罢了。
两人来到食堂,楚恒四下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雷严的身影。
循规蹈矩地打了两份饭,两人找了空位并排坐下。
“诶,我看你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
刚坐下,莽牛先是塞了一大口饭进嘴里,将嘴巴塞得鼓鼓的,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嗯,找我室友。”
楚恒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
自从上次雷严笃定说楚恒不属于这里开始,楚恒就莫名地对雷严产生出了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的依赖感。
别误会,这里说的依赖感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依赖感。
纯粹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陌生的人里,突然遇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特别是上次雷严还说能够想办法让他出去,这就更让楚恒想多跟雷严待在一起,尽快讨论商量出一套完整的出逃计划。
“室友?你室友是谁啊?”
莽牛再次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勺的米饭,随后又加塞了一勺清炒白菜,然后才开始咀嚼起嘴里的食物。
这个吃法看得楚恒很是汗颜。
他似乎对一口饭一口菜好像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