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那马仔心里无比震骇,他没想到在迎新会上任人欺辱,表现得懦弱不堪的新人,此时竟然会有反抗的勇气。
在黑暗的掩护下,他并没有看清楚恒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让他下意识将另外一只手挡在脸前。
噗呲一声,还有些顿的牙刷强行撕开马仔的皮肉,贯穿了他的整个手掌。
突然袭来的剧痛让马仔控制不住发出惨叫,却被标狗抢先一步死死捂住他的嘴。
马仔即将脱口的惨叫又被强行咽了回去,他眼球高高凸起,满眼惊恐地看着身前不远处的楚恒。
从被莫名其妙地被带到监狱,再到被人当做狗一样打整,随意言送,一系列的憋屈,愤怒,在这一刻,终于是找到了宣泄口。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直冲楚恒大脑,让他情绪更加狂躁起来。
红血丝爬满了楚恒的眼白。
那被困在道德之下,名为本能的恶魔,在这一刻,终于是将封印破出一道裂痕,伸出一只渴望着能沾满鲜血的鬼手。
一击得手,楚恒心里顿时升起强烈的快感,让他陶醉,沉迷。
然而这快感稍纵即逝,为了再次寻得这种感觉,楚恒一把抽出插在马仔手里的牙刷,对准其腹部,再次狠狠地刺了下去。
血!
血!!
血!!!
这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渴望,是无法压抑的动物本能。
然而,不管怎么说,楚恒始终只是个初入监狱的新人,众人口中的菜鸟。
他又怎么可能玩得过那些每天都在想着,如何不让自己莫名暴毙在监狱当中的老江湖呢。
就在牙刷尖口将倒未倒之际,标狗松开捂着马仔嘴巴的手,靠着腿长的优势,踏前一步,重重地踹在楚恒的小腹。
标狗力道极大,仅一脚便让楚恒疼得如煮熟的虾子一般,蜷缩起来。
从小腹袭来的剧痛,让楚恒下意识松开了手里的牙刷。
他双手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从其额头处渗出。
“艹!你特么还敢玩儿阴的!”
标狗一脚将牙刷扫开,来到楚恒身边便买起老命地往楚恒身上踹,一边踹,还一边咬牙切齿地骂:“尼玛的,老子都是阴人的祖宗,你特么还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你找错对象了!”
一旁的马仔见老大将楚恒制服,也冲上来跟着一起踩踏楚恒,发泄着心头的怒气。
“艹!”
“艹!”
“艹!让你捅我!老子让你捅我!踩死你!”
楚恒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脑袋。
虽然被两人像踩狗一样的踩着,但是楚恒的脸上却是控制不住的浮现出的一抹笑容,那是他对自我的认同。
虽然肉体很痛,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觉得,这一次的交锋,自己赢了,赢了自己。
最难的永远不是从1到100,而是从0到1的这一步,这小小的一步,对于楚恒而言,便是他蜕蛹成蝶的第一步。
上铺的光头在听到马仔压抑的惨叫声时,就伸出头来,观看起这场好戏了。
当他看见楚恒拔出牙刷,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欣赏之意。
在光头看来,自己的室友如果真的只是个懦夫孬种,那还不如真就死了算了,苟且活下去只会是脏他的眼,坏他的心情。
楚恒的举动,让他对楚恒最初的看法,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观。
楚恒蜷缩在地上,一边忍受着被踹而带来的疼痛,一边回味着刚才那令人的着迷的滋味。
渐渐的,他感觉被踹的次数越来越少,力道也越来越小。
标狗和马仔两人似乎是踹不动了,呼呼喘着粗气。
标狗缓了缓神,指着楚恒对马仔说:“把他带去洗洗干净,别再黑狗觉得我们把他小媳妇给虐待了。”
马仔虽然手里还在娟娟流着血,但是对于老大的指令却也是不敢不服从的。
他深知自己老大的德行,自己要真敢以伤势为借口,他估计自己身上还得再多出几个眼子来。
草草把手上的伤处理过后,马仔便拖着楚恒的腿,将其拖出了监室。
而标狗则是回过头,看着上铺只露出一个头的光头,言语恭敬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雷哥,打扰到您休息了,改日小弟一定厚礼补偿,今天我就先走了哈。”
光头淡淡点头,一言不发。
得到回复的标狗这才半弓着身子,退出监室。
等标狗走后,光头摸了摸自己那几乎可以反光的头顶,眼睛里闪着精光,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几秒后,光头翻身跳下床,捡起地上那还沾有血迹的牙刷,嘴角咧出一抹弧度。
“好小子,有点儿意思。”
随后便跟在标狗后面,也出了监室,不知去往那里。
将楚恒脸上身上的鞋印子弄干净,标狗和马仔架着楚恒来到一间监室门口站定。
标狗松开楚恒,拿出钥匙,上前两步,将门打开。
随着铁门被缓缓打开,一缕幽幽火光在监室里亮起。
楚恒这才勉强能够将监室里的景象看个大概。
作为同一所监狱里的房间,这间房自然和楚恒的那间差不多,同样是极其狭窄。
不过,这个房间里相较于楚恒的房间而言,多了一张半人高的小桌子,还有与之配套的几把椅子。
此时,黑狗便坐在桌边靠里面的一侧。
见标狗果然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带来,他脸上写满了激动之色,要知道,为了这位小娘子,他可是动用了自己那一个多星期都没碰过的牙刷呢。
“来了。”
黑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眼神却是绕开标狗,紧紧盯着其身后的楚恒。
标狗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上前两步走到桌边坐下。
身后的马仔很自然地架着楚恒跟了进去,站在标狗身后。
“黑狗,今天这么多人都没能抽到那张签,却凑巧被你抽到了,这当中的原因你知道吗?”
标狗掏出烟,扔出一支到黑狗的面前,随后自顾自点燃一支,一边吞吐一边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