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茶叶,多少钱一斤。”
“两块。”
工人子弟,素质绝大部分都是比较高的,虽然一群小伙子是因为好奇何苗来看看,但是到了之后看到是茶叶,就正儿八经的和何苗做起了生意。
没有五花八门饮料的年月,年轻人也喜欢喝茶,甚至于喝茶是一种习惯。
三百斤的茶叶,何苗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卖完了,不止卖给了这一块儿的青年,还有隔壁四合院的家属们。
骑着自行车离开军工厂,一路返回双桥大队,老远就看到陈志站在路口等。
而陈志,自打何苗走了之后就开始等她回来,简直是望眼欲穿。
现在终于看到何苗骑着车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脸上堆起了笑。
“陈志哥。”何苗喊了一声,在陈志面前停了下来。
陈志连忙替她接过自行车,笑吟吟问道:“怎么样?”
“很顺利,都卖完了。”何苗说,两个人一起走进院子。
陈书记也在门口等着,现在看到何苗,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何苗快步上前:“陈书记,我来跟您结账。”
“好好好。”陈书记笑着说,一行三人进了办公室,何苗把货款交了,一共交了240块,并归还了秤盘。
然后,何苗再次对书记表示感谢,又转身谢陈志借她自行车。
陈志父子俩都说不用客气,何苗说:“那我就先走了。”
“啊,走啊?”陈志说,还有点舍不得,但是也没有理由留住人家,只能送何苗到院子口,然后看她步行离开。
回去之后陈志就有点坐立不安了,“爸,您跟何队长很熟,那跟他老婆呢?”
“他老婆?那我当然不熟,我一个男人跟人家老婆要那么熟干什么?”
“不是,爸,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刘兰芝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接近中午收工的时间,到了屋门口发现门锁着,她开门进去,把借来的钱先拿到房间放好了,然后起锅烧水煮粥,一把火烧进灶里,锅里放上水,随即淘米削红薯。
把米和红薯放进锅里,她再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然后就担起水桶去挑水了。
她走了之后没多久,灶里的火星子掉下去,不一会儿,有什么就烧着了。
何苗在双桥大队供销社买了一瓶酒和一条烟,装进书包里,目前她还没有包,所以做生意收钱装钱一律用原主的书包。
一路回生产队,到自己队时田里都已经没有了人,大家都收工了。
终于到家,一进院子,就感觉气氛不对,自己家堂屋门开着,听到林然在哇哇大哭。
而王春花一家子都抱着碗,一边吃饭一边站在院子里看热闹,不时还发出不明笑声,这时王春花看到了何苗,立即开口说道:“
“何苗,你赶快回去看看你妈,你妈把一大包钱烧了,刚刚都想寻死呢。”
钱烧了?
何苗一愣,顾不上王春花说话难听,连忙跑进屋,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走过去就问林然和刘兰芝。
“这是怎么了?”
这句话一问出来,林然就哭的更加哇哇大声,小孩子朝她跑过来,站在她面前哭着说:“姐姐,我……我……”
小孩边说边哭,话都说不清楚,而院子里王春花一家子就更加发笑,何明华说:“这下可完啰。”
虽然不清楚这一家子到底是在看什么好戏,但何苗不耐烦看这一家子,走过去,把门砰一关,将这讨厌的一家子关在门外。
然后把林然拉到面前来,问他:“然然不哭,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边说一边看刘兰芝。
刘兰芝又仿佛当初那一日,坐在椅子上双目流泪,没有反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姐姐,钱……放在灰里的钱,烧了……”
“什么钱?”
“肖宇哥哥拿来的钱。”
“不急,你慢慢说。”
何苗一边安慰小孩一边替他擦眼泪,然后从小孩子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终于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肖宇送了钱来,被林然藏在灰里面,然后刘兰芝做饭把它烧了。
林然说完,又是哇哇大哭,“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钱放在灰里……”
小孩儿十分自责,也不知道哭多久了,眼睛都哭肿了,何苗看着挺心疼,搂了小孩说:“没事,烧了就烧了,烧了姐姐再挣。”
说着,摸摸小孩儿的头,然后走到刘兰芝面前,拉住她的手说:
“妈,事情已经发生了,别难过了。“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刘兰芝一开口,眼泪就大颗大颗流下来,“为什么事情一桩接一桩?我们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哇……”何苗还没有开口,林然又大声哭起来,他走过来:“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小孩子不停的说对不起,何苗看着都心酸,刘兰芝终究是软了心肠,搂住了林然,林然顿时扑进她怀里又哭了一场,等到两个人终于不哭了,刘兰芝问林然:
“肖宇哥哥有没有说,那一包钱是多少钱?”
“妈,一百块。”何苗抢先开口,“是我跟肖宇借的,就一百块。”
“一百块也不是小钱。”刘兰芝抹着眼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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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破财免灾,今后我们一定都平平安安,钱不是问题,我会赚,妈,您知道吗?我今天上午又做了一笔大生意,赚了三百多块钱,所以,妈,现在我们的钱足够还大队了。”
最后的话何苗是在刘兰芝耳边说的,说完,她就对林然和刘兰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走过去打开堂屋门。
“哎哟!”王春花和何冬梅躲闪不急,差点摔进门里来。
何苗双手抱臂,“哟?大婶,您这是干什么?做贼吗?”
“你怎么跟你大婶讲话的?你个死丫头,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