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下来,如果倩儿真的是修寒的妹妹,那这段关系是不是就会更乱呢?
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来修寒,这段时间里倩儿一直在声泪俱下的讲述自己的遭遇,似乎是想感动萧情来给她和清魄机会一样。
修寒还是第一次见倩儿,看着两个人的眼神,萧情就觉得事情更加不简单了。
“修寒,你妹妹被送走的时候年龄多大?”萧情坐在一边,看着修寒和倩儿对立而坐。
她并不好奇为什么两个人不能从名字上认出对方来,只因为修寒的名字是江昀取的,那么修寒既然认不出倩儿,很有可能倩儿的名字也改过。
为了不勾起修寒伤心的往事,她特意没用易子而食这四个字。
“五岁。”修寒没有过多的话说,一直盯着倩儿,似乎是想从五官中盯出一点幼时的影子来一般。
倩儿愣了愣,看着修寒呆滞的说道:“我也是五岁那年被养母救走的,之前的名字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有人唤我做媛媛,似乎比哥哥小两岁,你……”
闻言,修寒的瞳孔骤然缩起。“媛媛……我,真的是你的哥哥。你被母亲送走的时候是个下雪的冬日,我外出
拿鱼,空手而归却发现母亲做了肉汤,而你也不在了。母亲说将你送走换了粮食,厨房的地上甚至还有血,我也一怒之下离开了,在冰天雪地中冻昏了,醒来变已经被带到了殿下的庄子里。”
“哥哥,你真的是我哥哥……”倩儿的眼泪就跟掉不完一样,站起身就扑进了修寒的怀里呜咽起来。
此情此景,兄妹重逢的喜悦感染了萧情的情绪,她轻轻拭去眼角泪水,一声不吭的起身给了小二一些银子吩咐不要打扰便离开了。
事情是越来越棘手了啊……
隔日萧情又去找了修寒,不为别的,只为他还算是三人中比较可以沟通以及清醒的人。
“现在得知倩儿是你的妹妹,你的想法又可有改观?”萧情备了茶,由于温度实在是烫口,她不得不抿一下停一下。
“你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心爱的女子。”许是因为萧情是知情人的关系,修寒和她的距离也拉近了一些,至少能正常说话了。
萧情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不重要,毕竟不是我的事,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你。月魂不敢去追求清魄,清魄又揣
着明白装糊涂模棱两可,你才是那举足轻重的人。”
“我与清魄十多年的兄弟情分,他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只是他在我妹妹和月魂中间摇摆不定实在让人烦忧。而且……我也不会愿意她们两个共侍一夫的。”修寒后面这句话,差点让萧情被口水呛到。
也是,她忘了这是古代了,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一方面啊。
“说起来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起初我只以为这是两个女子喜欢上同一个男子的简单事,不成想还牵连出这么多。”萧情轻抚自己的胸口算是给自己压惊了。
“说实话,如果不知道我和倩儿的事,你会怎么做?”修寒也纠结的厉害,抬手扶额问道。
萧情沉思了片刻,轻叹一口气。“可能我会是偏心于月魂的吧,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闻言修寒沉默了片刻,而后起身对萧情抱拳作揖。“多谢提醒,我明白了。”
萧情还在茫然之际,修寒已然离开。而后门外便是问安的声音,紧接着江昀推门而入一脸焦急神色。
“夫人,收拾行囊,我们要回北国了。”
“发生什么事了?”萧情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难不成是
北国那边出什么事了?
江昀端起萧情尚未喝完的茶水润了润被风吹的干裂的唇,眉心紧皱。“江齐遇刺了,匕首恰好错过了心脏所在,现在朝上乱成了一锅粥,需要为夫回去。”
“可是……我们插手朝政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萧情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四人的事还没有结果,倩儿又是陈国的人,虽然她很希望清魄和月魂成为一段佳话,但她也不能就此伤了修寒兄妹。
“无妨,加急信件传他状况不好,也需要你回去诊治,为夫已经禀过母后了,连夜便要启程。”江昀眉宇中是遮掩不住的担忧,毕竟信上所说,江齐的伤势很重。
……
北国帝都宫内,江齐面色惨白躺在明黄的龙床上,一旁的子墨急得转圈,两个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生怕下一刻就脑袋分家。
“你们当真没有办法了?”子墨的眉心皱的都快能拧出水来了,他每多问一次,太医们的身子就低的更低,眼看都要把自己埋进地里去了。
一年纪大的太医摇了摇头,满脸苦涩。“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伤及心肺随时都有出血的情况,具体只能看陛下的造
化。不过若是之前的淮南王妃还在世的话,一定可以有办法的。”
废话,子墨能不知道萧情有办法么,所以他在江齐受伤之后就派人八百里加急片刻不停的送信到陈国,可是就算不计较马的损失,那也要小半个月才能等人回来啊。
“出去吧,继续去为陛下想法子续命。”子墨无奈的摆了摆手,站在床边焦急的看着江齐。
前脚太医离开,后脚他不愿看到的人就来了,江故这会儿也是大限将至,面色不差于江齐,甚至走一会便咳嗽个不停,虚弱的如同上了年纪的老叟。
“还是没有办法?”江故裹着两层披风,目光中没有丝毫担忧之色,事实上他巴不得江齐早点去死,过年的时候就该是举国大丧了。
“王妃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子墨一心一意看守着江齐,一点和江故多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江故在子墨看不到的身后微微勾了勾唇角,声音中满是愉悦。“照这么个速度,是赶着回来给他收尸吗?”
“这儿不需要你过来,不会说人话就麻烦你出去。”子墨的声音压的很低,江故也识趣走了,毕竟他现在根本不是子墨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