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情的心像是上了弦一样跳个不停,她有些难以喘息,不到一瞬就主动弃械投降,推开江昀,不停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那晚,她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她想要的一切。
深冬的城,冷得让人牙尖儿打颤,萧情往被子里缩了一下身子,禁不住冷揉揉鼻子。
眼前的人是心上人,眼前的景是月上明。
经过这一番,她仍旧觉得这只是一场梦,一路走来,其中光光景景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的,也不是他们轻易就能理解的。
他们算是两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突然之间成为了相恋的人,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唯一不变的是心底的那份欣喜,人人都想拥有一段世人羡煞的情缘,而她,只想拥有江昀。
欲得江郎顾,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萧情偏头看了一眼在身旁浅眠的男人,他的眉眼不似当年清秀,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她伸手抚上他有些杂乱的眉毛,轻轻梳理着。
当年那个玉貌无暇的少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她不得知的事情,一想到他遭受的可能是她无法想象的她就不觉有些鼻酸。
忽然,眼前一亮,四
目相对,萧情下意识想逃,结果被江昀抱回去,“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萧情狡辩着,“谁……谁要逃了?我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我可是明明白白记得昨日……”江昀意有所指,萧情转过身,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胸膛,“让你乱说话。”
江昀假装很疼,“谁乱说话了?昨日是谁一通说话的,还说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萧情捂着耳朵,不肯承认。
“原来我的丫头一直都在喜欢我。”江昀睁开眼,清音从唇间溢出。
真是羞死人了,她发誓这辈子只喜欢江昀一个人,她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的表白了。
萧情有些气恼,狠掐了一下他,别别扭扭地说,“再说我就掐死你。”
“掐死看看以后谁娶你。”江昀说,“这么快就想着谋杀亲夫?至少等到我们大婚。”
萧情切一声,懒得听江昀嘚啵得,“反正我喜欢你。”
江昀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闪得不像话,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已经脸红得要命,却还是不要命地说明,诉说着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他们果然还是没有变。
萧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揪着江昀额前的发丝说道:“既然决
定和我在一起,那就把你身边所有的女子都拒绝,以前我没有办法任性,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你就得无条件宠着我。”
江昀笑着看她的小打小闹,“好,只有你,一辈子只有你。”
“他们都说男子刚得到女子的时候都是哄着骗着的,后来久了久了就厌倦了,你会不会也那样?”萧情心底开始不安。
哎。
一声叹息划过耳边。
“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不然我们明天就去请示皇上赐婚吧。”
这句话,吓得萧情直接坐起身来,“又想骗我。”
“什么叫又?嗯?”江昀长臂一伸,直接把小丫头又抱了回来,“别胡思乱想了,我都这个年纪了,能有个不嫌弃我的姑娘已经不错了。”
萧情沉默良久,在他的怀里阖上了眸子,低声道:“你那么好,怎么会嫌弃。”
我的暗恋,我的江昀,我所有的所有都与你有关。
从此以后,细水长流,轰轰烈烈,都是你,也只有你。
一觉清醒,只见萧情抓紧了被子,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江昀在旁立马喊她的名字,好不容易才把她叫醒,“你怎么了?”
萧情已是满头大汗,心里仍旧戚戚,“没有,做了个不好的梦
,梦见……从前的事了。”
“好了,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别怕。”
“嗯。”
萧情看了一眼窗户外,忽然闪过了什么似的,她惊呼一声,一下子抱住了江昀,“不要!不要!我不要!”
江昀也被她的这一举动吓到,立马抱住她,“萧情,你别吓我,怎么了?”
“江昀,是血,全部都是血。”萧情从江昀的怀里钻出来,指着窗外,双目瞪得像铜铃似的,那样子就像被鬼魂附了身。
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昀不知道这么多年来,那件事已然成了她的病魔,折磨她,吞噬她,蚕食着她的理智,他心疼地将她的脸揽在自己的胸前,低头轻吻着她的脑袋,“好了,没事了,现在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别怕。”
怀里的人儿停止了抽噎,不再说话,呼吸渐渐均匀,似乎又昏睡了过去,江昀的眸子却变得黑沉。
心病终须心药医,只是不知道他这丸良药能够撑多久。
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这一切都由他来承担,当年的事情是他的错,就不该把这丫头牵扯进来。
自打和江昀敞开心扉之后,萧情的一应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萧老爷竟也出奇地允
许她掌管萧家的店铺,这一年来,蓝家的打压一丝一毫都没有放松过,她必须得想几个万全之策,不能只靠美人计。
晨起,萧情捎带上小云往萧家的脂粉铺走,比起那些药铺钱庄什么的,她倒是更愿意往脂粉铺子去。
毕竟她骨子里还有些现代人的知识,这古时候的化妆品再怎么样那都比不上现代的化妆品,她还是想想个法子把现代的知识融入到这其中。
“小姐,你快看!”
小云的声音将萧情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循声望过去,只见脂粉铺子的招牌竟然被风吹倒在了地上,见状她立马跑过去。
里面的伙计一见到萧情,顿时跑了过来,“小的见过小姐。”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厮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说道:“小姐,当初办这个脂粉铺子的时候银子不够了,我们几个人又不好意思去和萧老爷请示,只能找人随便做了个招牌,这不,风一来它就散架了,是小的们的错,望小姐不要怪罪。”
萧情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招牌,这般轻巧的料子不掉才怪呢。
“小云。”
“诶,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去长安街找来张木匠,就说我请他来喝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