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扮演一个好人的角色,他要做的就是在江昀血淋淋的心上再撒上一把盐,让那伤口永远都无法结痂,“怎么样,世子爷,这下,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江昀没有说话,江丞相却开了口,“沈大人,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疯女人,让她背好自己的稿子,就来污蔑我们家眠儿,这事儿有点说不过去吧。”
江丞相一开口,萧情就成了一个疯女人。
沈大人此刻完全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得以洋洋,“江丞相,你可别说这个女人是个疯女人,这个女人就算是个疯女人,那也是你儿子心尖上的肉,不信,问问你儿子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儿子是最清楚的。”
江丞相望向江昀,江昀没有说话,就那么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静,平静得有点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这样的女子,终究会是一个祸害,不能够留在江昀的身边。
江丞相心里这么决定着,这么想着。
沈大人看见他如此的平静和冷漠,忍不住的出言继续刺激着江昀,“怎么,世子爷,是不是很难受,真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体会到这样难受的感觉,看见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好像一条狗啊。”
江昀听见
沈大人的话,终于开了口,反击了回去,“是吗,那你和狗说话,那你是什么呢?”
沈大人听见这话,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算你狠!来人,上去帮世子爷宽衣解带,我倒要看看在这样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他还怎么抵赖。”
江昀转过头去,并没有看萧情,他就那么淡淡的站在那里,对着沈大人说道,“怎么,沈大人,很想看看我的身体是不是比你强壮?那不用你手下的人费心了,我现在就可以把我的手臂露出来给你看看。”
沈大人听见江昀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既然江昀自己话都说成这样了,那么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检查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受过刀伤了。
沈大人双眼却熠熠生辉的看着他,“是啊,世子爷,我对你的身体受伤情况很是关心啊,一点也不想你的身体出现任何的问题呀。”
江昀对着沈大人说道:“行,不就是脱衣服么,不过你想看什么地方,你得提前告诉我,我可不是一个随便就脱衣服的人,我脱衣服总是需要收取一定的代价的。”
沈大人这个时候踱步走到萧情的身边,静静的给他说着,“萧姑娘,请问那天你所看到的受伤的地方在那里,你告诉大家,我们其他地方都不需要看,只需
要看他受伤的地方就行了。”
萧情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那么就没有回头的道路了。
她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 终于还是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着江昀右边的手臂对着大家说道,“他的手臂右边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连碰都不能碰,我当时亲手碰到过,绝对不会出错的。”
江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抬起的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很是安静和淡然,可是他的眼睛却在不断的翻涌着波涛。
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萧情,萧情虽然手抬了起来,但是眼睛里面却噙着泪水,这样的泪水让江昀一下子有些心软。
可是江昀知道,自己不应该心软,如果自己心软的话,那么有可能自己就会陷入无穷的麻烦之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萧情就那么定定的站立在这空旷的大街上,四周全是戎马的兵马和世俗的人们,他的心在那一刹那是有些疼的。
他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萧情,自己终究都是放不下的。
这也许就是他的宿命吧,他有些低低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然后,江昀开了口,“萧姑娘是吧,您说您曾经触碰过我的伤口是吗,您确定是我右边的手臂
吗?”
江昀这话说得十分的客气和疏离,那些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藏掩不住的哀伤。
萧情听出来了他语气里的哀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心疼,那种疼来得很尖锐,仿佛一把霹雳的尖刀一下子戳中了心脏似得,一丝丝的抽疼着,一丝丝的折磨着。
萧情用力的点了点头,她说着,“是的,当时跳舞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您的伤口,您还叮嘱我不要说出去。”
江昀听见她说的这话,就知道,其实自己真的是该放手了,真的是该断了自己的念头了,因为没有人会如此的折磨自己的内心。
可是不知道为啥, 那种不甘心平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他的内心无法安宁。
江昀对着萧情说道:“你确定是右手手臂吗?”
他的眼睛,他的身体全部都只对着萧情, 放佛着天地之间只有一个萧情是进入了他的眼里的。
江丞相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他知道,此刻的江昀的表现特别的反常,虽然他看上去很平静,但是这绝对不是江昀的性格。
他看到这样的江昀,就知道,自己太小看了这个所谓的萧情对自己的儿子的影响力,既然她选择了站在江昀的对立面,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断断留不得的。
萧情就那么静静的说
着,虽然她听得见这话是侍从自己的最里面说出来的,但是她能够听见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样做是不对的,“是的,右手手臂上有一个伤口。”
萧情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然后有些失态的站在那里开始哭泣。
沈大人看见萧情突然哭了,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对着她说道,“你还好吧,萧小姐?”
萧情就站在那大街上,虽然说身边有着很多的人,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里就是一个祸害,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干吗的祸害。
不会有人出来帮助她的,不会有人出来了解她的感受的,除了他,他曾经那么无私的帮助过自己。
可是自己呢,自己在做什么呢,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还要做一些伤害他的事情。
江昀看见突然哭泣的萧情,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有些冰冷的内心渐渐的开始融化,他就知道,她始终是她,尽管她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可是她始终是她。
江昀知道自己不能够再保持沉默了,“行,我就把我的长衫脱下来,看看,当然了,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吧我的上衣都脱下来,让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伤口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