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说道:“我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动手打了她。我们就这样完了。以她那样的出身门第,怎么可能容忍我这样粗暴地对她?她坚决提出离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尽管事后我苦苦哀求过她。”
田青说道:“你不应该打她,哪怕对待犯人,也要讲基本人权嘛!”田青想,起码她父亲还没打过她母亲,就这一点,她父亲要比陈松强。不过,当初要是她母亲不经她父亲同意就把胎中的她做掉,她父亲会怎样呢?这样一想,她又同情起陈松来。
陈松说道:“她做掉的是我的骨肉,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难道我就没有维护自己亲骨肉的权利?”谈起这一点,陈松至今还很激动。道:“后来我想,也许我这样的粗人,不应该娶文化高的女人为妻,我只能娶个平常人家的女人做妻子。”
田青舒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的结论是对的!男人有时候确实比女人更痴情些,叶子的死就证明了这个问题。”
陈松笑着问道:“叶子的案子,你们又有了新的发现?听说柳枫夫妻的嫌疑是你们给解除的,想不到你们还能办点事!”
田青夸口道:“你可别小看我们这个编外侦破组,说不定比你们警察都厉害!”田青有些洋洋得意,道:“叶子是我们台的人,我们对情况熟悉,自然有优势。怎么样,做我们的顾问吧!别忘了我们刚才的海誓山盟。”
陈松回应道:“好,接受聘用,我保证不收工钱。”陈松为田青摆脱了苦恼而高兴。到底是年轻姑娘,比他容易解脱。
田青果然摆脱了感情的烦恼,思路回到了正题上。问道:“我问你,你到过叶子被害现场,在现场发现一幅画没有,一幅油画?”
陈松回应道:“是不是一个女子弹钢琴的油画?”
田青说道:“对,正是这幅画!”
陈松说道:“这样吧,既然我们是哥们儿了,而且我也答应过你,就帮你们做点事吧!到我办公室去,给你看一盘录像资料,对你或许有用。”
随后,他们离开了咖啡馆。
车子行驶中,田青又把脸贴在陈松的臂膀上。道:“别紧张,我这是把你当哥哥亲近。”她酸酸地笑道:“据我们所知,叶子不止有柳枫一个情人,杀害她的可能是另一个情人。这人看来有一定的地位和能量,为叶子办了不少事,叶子也曾委身于他。”
“接着说。”陈松来了兴趣。
“后来,叶子和渠成结婚了,必须和这人了断关系,因此他就对叶子下了毒手。”
陈松反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我们主任!”田青违背了对安素娴的承诺,道:“她让我绝对保密,先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陈松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
田青说道:“因为我有种预感,这案子最终得由你来揭破!”两人谈话间,田青居然产生了这样一个坚定的信念。
陈松谨慎地说道:“别瞎说,现在这案子由你父亲亲自负责,他很有经验。”
“别跟我讲官话套话了,我不听。”田青依然顺着她的思路说着,道:“你想想,从叶子个人情况看,她的家境很不好。调进台没多久,就有了房子,还不止一套,家里的摆设也很阔绰,难道仅仅是渠成在资助她?渠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叶子调进电视台!”
“你是说……”陈松听出了名堂。
“问题就在这里。”田青觉得自己把安素娴出卖的差不多了,但她认为值。
他们来到陈松的办公室,陈松拿出在现场拍的一盘录像带播放着,道:“你说的是不是这幅画?”当荧屏上出现叶子凶宅的那幅油画时,陈松将画面定格。
田青张大眼睛望着这幅画:一个穿黑衣的神情忧郁的年轻女子在弹钢琴,整个画面充满肃穆和萧杀的气氛。“可能……”
陈松说道:“那天在现场,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幅画,一般家庭是不会有这画的。据了解,这画出自一个很有才气的中年画家之手。这人比较坎坷,生前一直抑郁不得志,几年前突然自杀身亡。他的死留下许多神奇的故事和传闻,因此这画的身价也就扶摇直上,几近天价。奇怪是,它怎么会在叶子家里?”
田青此时没再留意听陈松说什么,而是死盯着荧屏上的那幅画。使她震惊的是,这幅画好像在她家里也曾经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