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那晚,见到丈夫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慌张地出去,柳妻紧追其后。
她看到柳枫拦了一辆的士,更加确信他是去“干坏事”的。自打离开电视台后,没人再给经济并不宽裕的他报销车费,所以柳枫从不打的。
柳妻也拦了辆计程车尾随而去,由于经过闹市区时,柳枫的车被跟丢了,她就叫司机直接开到叶子家。
穿一身睡衣的叶子正在煮咖啡,听到急促的门铃声,忙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气势汹汹的柳妻,不由一惊。
柳妻推开挡在门口的叶子,进房间四处搜寻,发现没人,就对叶子呵斥道:“快把我丈夫交出来!”
叶子反驳道:“请你放尊重点,这是我的家,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说话!”
柳妻骂道:“你脸都不要了,还要尊重!”
叶子大声怒斥,道:“嘴巴放干净点,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柳妻大怒,吼道:“你还敢骂我!”劈头一巴掌,把叶子打了个趔趄。
领略过柳妻巴掌厉害的叶子,惊悸地拿起电话想要报警,无奈总是打不通。柳妻冷笑道:“哼,连老天都不会帮你的!”见叶子没打通电话,柳妻十分得意。
叶子放下电话要往外走,被柳妻一把抓住。道:“你想跑,还我丈夫,不然今天我跟你没完!”
叶子甩开柳妻的手要开门,柳妻又扑了上去,两人厮打起来。柳妻的手被叶子死死地抓住不得动弹,又气又恨的她便在叶子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叶子尖叫一声,松开了手。
柳妻准备继续反扑,不料叶子却挺胸昂然地对着她面前,说道:“你打吧,我绝不还手。有本事你把我打死,反正我不想活了!”说罢,泪如雨下。
面对此刻的叶子,柳妻抬起的手放下了。
柳妻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没忍心再打下去。我只是在房间里看了一下,确实没有我丈夫,骂了几句就走了。”
夏放问道:“你几点离开了叶子的房间?”
柳妻想了想,说道:“大概是
八点半。”
这以后,夏放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问着,柳妻始终没说出什么实质的内容。而且动辄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地叫冤枉。
童文慧和柳枫有过深入的交谈,看着柳妻粗俗的表演,她想,真难为了柳枫和这女人生活了那么多年!
柳妻被童文慧带走,接受进一步调查。
这时,柳枫闯了进来。问道:“我妻子呢?”
夏放说道:“她正在协助我们调查。”
柳枫说道:“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她根本不可能杀人,赶快放了她!”
夏放说道:“对不起,在没有人证明你妻子案发当时不在现场之前,她暂时还不能离开。请你也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证明我妻子当时不在现场?”柳枫的口气很硬,道:“当时她在海滨公园。”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证明?”夏放进一步问着,道:“我是说你和你妻子的直系亲属以外的其他证人。”
柳枫反驳道:“你们这不是有意刁难人吗?你能找一个人证明你不是国际恐怖组织的成员吗?”道:“如果做了伪证,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对不起,这是法律程序。你是个有知识的人,我想你会理解的;再说,那天那个时间,你在哪里还是个谜。在没有排除你们两个人的嫌疑之前,你们不可以作证。”
当夏放把柳枫的话告诉童文慧时,童文慧感到奇怪。柳枫对她没有提及此事,关键时刻他为什么要站出来作证?他应该知道做伪证是犯法的,难道还另有其他什么复杂的原因?
“最新案情通报!”田青急急走进办公室,向她的“侦破组”成员报告说,“柳枫的妻子被抓起来了!”
“什么,竟然怀疑她?简直是乱弹琴!”安素娴首先感到惊异,说道:“这世道真是男人霸权主义,女人不仅受气,而且要吃冤枉官司!”
李刚问道:“主任,你敢肯定不是她?”
安素娴斩钉截铁地说:“百分之百肯定,凶手绝不是她!”
“主任,你上回说有重要的线索要和我商量?”田青想起了什么说,“现在是关键时刻,你该说了。”
安素娴没接田青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显得胸有成竹地说道:“这里面有文章可做,他们在乱抓人,我们要做的是证明柳枫夫妻无罪。澄清一个无罪的人和抓住一个有罪的人,同等重要。”
田青跟着讨好道:“按国外的观念,解脱一个无罪的人比抓住一个罪犯更重要!”她猜想安素娴可能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个“重要线索”。
“可我们这儿倒好,干脆来了个‘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老编又发起了牢骚。
安素娴说道:“我看是‘宁可错抓一千,不准碰凶手一下’!”
大家正说得起劲,专题部办公室门口来了一位二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
“您找谁?”田青主动迎上前问道。
来人怯生生地说道:“我是柳枫的同事,叫章薇。我是想找电视台《警事聚焦》栏目组的布主任反映点情况。”
专题部的人暗地里给安素娴起了个“布尔什维克大嫂”的绰号,居然被传到了台外,田青、李刚和老编等忍不住想笑。开始安素娴还不知道章薇说的那个“布主任”指的是谁,当见到田青等几个人的神态时,她明白了。
安素娴说道:“我大概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布主任吧!”安素娴自我对号地对章薇说:“有什么情况就说吧!”
章薇说道:“可不可以单独跟你谈谈?是有关你们台女主持人叶子被杀案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