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凶案现场勘察的夏放偶然探头,从窗口上目睹了这一切。一直在猛追田青的他,看到平时对他根本没笑脸的田青,在陈松面前却笑得明媚灿烂,心中不由得酸溜溜的。
关于田青和陈松走得很近乎的流言,夏放早有耳闻。陈松很有所谓“男子汉”的味道,一米八几的个头,少言寡语,工作起来果断刚毅。而且,在他那冷峻威严的外表下,蕴含着巨大的热能和激情。显然,田青对陈松的热情远远超过了他。尽管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友,同事们也早把他当作是局长未来的女婿。突然,他脑中跳出一个令他窒息的想法:“莫非田青是为了接触陈松,才故意和他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朋友’关系?”刹那间,这念头令他心如刀绞一般。
何为匆匆从里间屋走出来,见夏放对窗外凝视,也伸头往窗下看,正好看到市电视台的那辆采访车离去,便会心地笑了。在他看来,这位具有硕士学位的高材生,追求局长的千金——电视台的漂亮女记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你笑什么?”夏放回过神儿来问。
“哦,我是想请教你这个心理学专家:爱者幸乎,苦乎,亦两者乎?怎么样,吾的文言文还不错吧!”何为卖弄道。
“这是什么地方,说些正经的。”夏放摆出了小头目的气派。
“我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些东西。”何为拿着一些相片的碎片说。
两人来到桌前,将那些碎片一点点拼接着,很快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张完整的照片:披着婚纱的叶子和一个长头发,面部瘦削的男子合影。
“叶子的丈夫?”何为问道。
夏放点点头,说道:“要立刻找到他!”
田青和同事们坐在车里打道回府。黑暗中,大家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最适合调侃的机会。
“小青,你和这位副局长什么关系,说话都这个味儿?”最喜欢做包打听的“醋坛子”张珊心里早憋不住了。
“自己人,没关系。”田青故作轻描淡写说道。
“是不是仗着你老爸是局长,就对他麾下的所有警察都特别有气势?”已四十多岁的“老顽童”老编,更是装糊涂。
“咳,那不是一个味。你还听不出?”“美女。”罗娜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众人画龙点睛地打趣着。
“原来我觉得这位副局长还挺年轻,这样看来,是不是年纪稍稍大了点?”“苦哥”李刚为自己的幽默诙谐而得意。
田青只好使出杀手锏,说道:“少贫嘴,当我在张珊姐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敢情我就这么怕她?”李刚嘴硬道。
“不信试试?张姐,他好像还不服你呢!”田青挑唆说。
张珊睁大着眼睛瞪着李刚,李刚果然不吭声了。他因为外表很帅,开始大家叫他“酷哥”,后来大家感到他被“醋坛子”张珊管得死死的,不敢吭声,像个受气包,就改称为“苦哥”了。
现场勘察基本结束时,夏放向陈松汇报。按他的吩咐,何为已开始对周围邻居进行走访调查。
陈松拉开切诺基轿车的车门,夏放坐在副驾驶座上,陈松驾车离开了那幢公寓小区。
“田局走了?刚才他的脸色真难看,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压力一定很大!”夏放问。
“知道心疼了?”陈松调侃着。
“这词用得好像不太恰当吧!”夏放疑惑地问道。
“别耍滑头,你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了我!怎么样了?”陈松说道。
“什么怎么样了?”夏放明知故问。
陈松瞥了夏放一眼,说道:“市电视台,一天去几次?”
夏放嘿嘿地傻笑,试探地望着陈松。问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怎么样,你问我!”陈松反驳道。
“她和你挺熟的,你又是过来人,给我介绍介绍这方面的经验嘛!”夏放厚着脸皮说道。
陈松沉默不语,夏放似有所悟地收住了嘴。毕业快三年了,他这说话不分场合的毛病总改不了。陈松最怕有人在他面前谈论婚嫁,而他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