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博士，游灵的培育已经走上正轨，猎食者的培育计划再有一个半月个月也成熟了。”
“赵总的意思是，让咱们先着手游灵与猎食者的稳定性控制，博士您有什么想法吗。”
稍年轻些的男子面露无奈。
“异种终究野性难驯，之前那游灵，竟是跑出去在商场中造成了巨大影响。”
“咱们是为了研究可控的异种，减少巡夜人伤亡，现在这样，活像邪恶的研究组织。”
嗯？
江游心头一动。
事情和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他藏匿在房间角落中。
仗着暗影形态，这俩人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个“窃听器”。
江游本以为是什么偷偷研发异种。
生化危机、T病毒、黑光病毒……
甚至都临时脑补出了种种阴谋。
现在听二人交谈，似乎并不简单？
邓科之前说过，猎杀异种，尸体可以卖给巡夜司等地方，其中就包括了初阳集团。
这是经过官方认证，具备收购资质的公司。
想来他们的研究内容和方向巡夜司应当是清楚的。
只是从头到尾串了一遍，江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继续听着。
“异种生性残暴，的确不好控制。”乌博士叹息一声，眉宇间满是忧愁，“从『血种』入手，以血肉引诱，的确能进行驯服教化，但异种不比寻常宠物，效果实在太差。”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嗜血本能，不是轻易能够更改的。还是需要从『魂种』入手。”
助手嗫嚅了一下，没有接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只是难度太大。
至今为止，人类对魂灵依旧是一知半解，没有什么重大突破。
否则也不会唯天赋论。
五阶天赋上限就是五阶，四阶上限就是四阶。
多少先辈没能做出改变。
如果能研究出通过『魂种』操纵异种的稳定方法，其他各领域想必也会迎来一场重大突破。
“记录数据吧。”
乌博士开口道。
“好。”
二人走到培养箱前，仪表盘滴滴，浮现各种数据，一通江游看不懂的操作，依次记录下来异种的状态。
“博士，九号回来了，要检查一下它的状态吗。”
不多时，又有一白大褂靠近询问。
“哦？可以。”乌博士点了点头。
九号，目前最为特殊的一只游灵。
当初尝试利用『魂种』进行异化，效果喜人。
只是整个过程具备太多巧合。这些日子乌博士等人不断研究，试图将它的情况在其他异种身上复刻，无一以失败告终。
江游连忙退出阴影层进入现世，随后目光紧紧盯着博士几人，跟随上去。
依旧是七拐八拐，七绕八绕。
也不知道这地下迷宫当初建造了多久，实在大得惊人。
终于，在进入一间巨大房间后，异种不再泡在容器中，而是被困在特制房间。
像极了监狱。
一直向里走，最内里，关押着一只身上满是黑色纹路线条的阿飘。
是它！
对方双目猩红，光泽幽幽，目光掠过乌博士，停留在江游身上。
它也具备视线穿透空间的能力？
江游心头震动。
再者。
这只游灵到底是不是林墨？
如果是，背后的意义细思极恐。
“你好，九号。”
乌博士拿着话筒，声音传入囚笼。
这只游灵似是听懂了，它举起那柄大刀，敲了敲玻璃算是回应。
乌博士露出一丝笑容。
“感觉身体怎么样，给你新装上的眼睛可以使用吗？”
咚咚咚。
再次轻叩玻璃。
“没问题就好。你双目失明，这对实力影响太大，所以我特地给你换了副好眼睛。你要记住，我是乌博士，为数不多对你好的人。”
咚咚咚。
乌博士脸上笑容更盛。
“它的情绪越来越稳定了。”助手眸中闪烁异样光泽。
“既然能有一个九号，那就一定能有更多的九号。”乌博士仔细打量着玻璃内自己的杰作，“让异种对抗异种，我想我们离这一天不远了。”
仪器探查着九号情况，他愈发满意，“安魂石呢，拿出来给九号服用吧。”
助手却是问道，“博士，按照这个进程研究下去，异种可拥有意识，会不会脱离掌控，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稍稍沉默，乌博士眉头微皱，还是点头道，“你说的属于后续发展，或许会吧，不过我相信也会有办法解决的。”
“博士我还有个问题。”助手目光扫过异种，最后停留在九号脸上，“未来，能否依靠魂种，将人与异种的魂灵进行置换？”
“这是胡闹！”乌博士表情微变，厉声呵斥，“不管未来能否发展出你口中的技术，将活生生的人变成异种，这是极度挑战人性底线，泯灭良知的事情！”
“贺天明，我劝你不要产生这种想法，否则，不要怪我不讲往日情面。”
“抱歉抱歉。”贺天明连声道歉。
“赶紧把安魂石——”
“对不起。”贺天明脸上的歉意越发浓郁。
乌博士眼睛瞬间瞪大！
心口，一只匕首插进心口。
贺天明神色一点点收敛，“异种、人类、巡夜司……抱歉博士，研究就到此为止吧。”
“你……”乌博士面色苍白如纸，瞳孔收缩。
“我来自火种。”贺天明回答了他尚未问出的问题。
什么玩意儿？
江游愣住。
这异种监狱中不存在死角，而且好像还有几处探测器，保险起见，他没有进入阴影层。
而是找了处十分隐蔽的地方，把手机录音录像打开，自己则在现世藏着。
别问为什么手机能同时录音录像，问就是好几台手机。
他就看着两个人开始聊的挺开心，不知聊了些什么，那老头越来越生气，似乎还在争吵些什么。
然后那年轻人大概是叛逆期，掏出匕首对着老头心窝子就是一刀。
动作又快又狠，旁边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嘭！
也不待他们回过神，年轻人右拳上举。
五指张开。
再猛然握紧。
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轰的一下向四周席卷而去。
连半秒时间都没有，冲击波席卷整片空间，一片片破碎声中，关押异种的大牢完全遭到破坏。
十余名白大褂当场爆开，除了乌博士。
“吼！！”
异种们争相冲出囚笼，肆意嘶吼。
“去吧。”
贺天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擦去脸上溅来的血液。
然后缓慢坐下。
噗通一声，凉了。
是的。
脸色迅速转黑，生机极速消散，【血量】清零，真真正正的凉了。
学生弑师、释放异种、断气身亡。
这一切加起来，不过几秒。
卧槽啊……
江游刚把烟糖叼在嘴里，整个人特么的看傻了。
脑子里就几个字：到底发生了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