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他们已经走了,御书房内,李世民坐在御案前,胡乱翻阅大臣的奏折,提起的毛笔又放下,不时哀叹两声。
“老弟,老哥可是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了,千万不要让老哥失望。”
就在李世民心烦意乱间,宦官来报,吴国公尉迟恭求见。
“宣!”
“陛下,微臣家里遭贼了!”
尉迟恭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进来了。
李世民闻言一乐,等尉迟恭进了御书房,他笑道:“敬德,你是武将,怎么连个小毛贼都防不住,太平日子过久了,武艺丢下了?”
尉迟恭怒气冲冲道:“若是毛贼就好办了,可臣家里出了内贼呀!”
李世民:“......”
“微臣家里,竟然被偷了五百两银子,陛下呀,微臣家里一年进项不过一千两,这一次就被偷了一半。”
李世民闻言脸抽了抽,你家出内贼了关朕鸟事,难道是想让朕补贴上?
“爱卿,既然是内贼,你自己处理就好了,不必禀告朕。”
“问题是这内贼是臣的儿子!”尉迟恭痛心疾首道。
李世民当场就要绷不住了,尼玛,你儿子偷你的银子,你跑朕这里告状,是几个意思?
李世民耐着性子道:“不是什么大事,宝林还是个孩子,你回去教育教育就成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不管微臣怎么教育,宝林还是屡教不改,微臣仔细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哦~,什么端倪?”
“都是那李德奖,就是他教唆犬子去做什么生意,犬子才偷了家里的银子。”
尉迟恭开始哀嚎:“我尉迟家向来家风良好,犬子也是长安城有名的忠厚老实,良善孩子,如今交友不慎,被李德奖糊弄的团团转,说什么做生意,我呸,肯定是他忽悠俺家宝林偷银子,去喝花酒,陛下要为臣做主呀!”
李世民:“......”
你儿子是良善孩子?开什么玩笑,京城四恶可是有你儿子一份。不过他也明白了尉迟恭的意思,无非就是前几天下旨教训了尉迟宝林一顿。
现在既然查出来事情和李德奖有关,跑到他的面前大倒苦水,想改变尉迟宝林在他心中的形象。
李世民顺着尉迟恭的意思拉下脸道:“怎么又是这个李德奖?”
尉迟恭立即道:“陛下,犬子交友不淑呀,若不然定在国子监名列前茅!”
名列前茅?你儿子是什么夯货,你心里不清楚吗?白天刚学几个字,晚上就交给了周公,李纲和孔颖达把戒尺都抽烂了,呵呵,没有吊用!
李世民想到那些勋贵子弟劣迹斑斑的事迹,不由头痛无比,真是的,这些勋贵子弟,能有李哪吒一成的本事,大唐何愁不兴!
他扶着脑袋坐在御座上,无奈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朕现在命你全权调查李德奖一事,调查清楚,揍一顿也好,骂一顿也罢,随你的便,不过,别下重手,打坏了,小心李靖和你拼命。”
尉迟恭大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说道:“多谢陛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有屁快放!”
“臣现在不知犬子现在在哪,请陛下......”
“洪成,跟吴国公走一趟!”
洪成派了一个百户跟尉迟恭出宫,一路上他不断骂骂咧咧。
李德奖那个鸟人,真不是东西,俺家宝林那么良善,竟然被他忽悠当什么京城四恶。
这次抓住你这个小子,一定要抽他几鞭子解解气。
尉迟恭这边刚点完亲兵,洪成就找到了李德奖的踪迹。尉迟恭大手一挥,五十亲兵拿马槊的拿马槊,抗链子锤的抗链子锤,翻身骑上健马,冲向西市。
长安西市。
这里的商户没有受到新旧铜钱的影响,生意依旧火爆,西域的商人疯狂扫货,想着赶紧装满商队,返回西域。
百骑司的百户领着尉迟恭来到一家很上档次的酒楼前。
尉迟恭一看酒楼,顿时大骂道:“孽障,我就说李德奖不学无术,会做什么生意?看看,果然是拿了银子来吃喝的。”
百骑司的百户道:“尉迟大人,用不用下官陪您一起上去?”
“不用,俺自己上去就成!”
自己去教训儿子,怎么能有外人在场,国公府的脸不要了?
“你们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
尉迟恭甩着马鞭上了酒楼,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尉迟宝林正跟着李德奖胡吃海塞,他第一时间先给李德奖一顿鞭子。
上了二楼,却只发现李德奖一人在二楼,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而他却趴在窗户上,挥舞着拳头大声呼喊:“秦怀道,攻击下三路呀....宝林你把那人扛起来干嘛?扔在地上揍呀!”
尉迟恭登时大怒,骗了我家的银子,自己吃吃喝喝,却不带我家孩儿,这心可真黑!
李德奖观战正嗨,忽然脖领子被人揪住,一股浓郁的狐臭味直往脑子里钻,他一扭头,正好对上尉迟恭的黑脸,他打了一个激灵:“尉迟叔叔!”
尉迟恭怒道:“好你个小子,骗我家银子,一个人出来吃吃喝喝。”
李德奖连忙解释:“不是我一个人,这一桌子菜,等兄弟们凯旋,一起吃的!”
尉迟恭瞪着他道:“凯旋?你们要干什么?”
李德奖指着窗外道:“尉迟叔叔你看,宝林他们正在铲奸除恶,正和西市的黑恶势力做斗争。”
尉迟恭顺着李德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三个小巷子外,三个汉子身披明光铠,手持棍棒,与十几个青衣小厮撕打在一起,棍子上下翻飞,打的嗷嗷叫。
尉迟恭连连点头:“还得是俺儿,同样穿着一身明光铠,俺儿比程魔王家的小子精神多了,棒法粗中有细,俺尉迟家的槊法已经领会了七成,只要.....哎.....不对.....俺儿子怎么会和一群家丁撕打在一起?”
李德奖战战兢兢道:“尉迟叔叔,那不是家丁,那是黑恶....”
尉迟恭一把将李德奖提溜起来,对上自己怒气勃发的眼睛:“好小子,你竟然教唆俺儿去打架,还做什么京城四恶!”
“不,我们是以恶制恶。”
“俺的银子呢?”
“做买卖了!”
“做买卖?我看是被你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