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博有点纠结:“孙医生,这个是他们自己打着玩的,只是一不小心就玩过火了,不用报警吧!”
孙洁不再纠结这个男人和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大出血总不是好玩的!
是不是报警也不在她的业务范围之内了,她现在需要马上救人。
孙洁恢复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本色,叫来护士,进行快速地处理,并且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
看着方文杰被孙洁和几个护士推进了手术室,王文博这才松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身体被掏空了一般,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两个男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到手术室外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来。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博哥,你说老板会不会有事啊?”
王文博有点恼火地道:“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回来再上场!说好到零点才开赛的!老板要上,你们也不拦着点!”
那个男人有点委屈:“你也知道老板那脾气!他动不动就想亲自下场啊!”
另外一个男人有点不理解地问:“博哥,我们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这家医院啊?我记得离我们三公里就有一家医院,还是评级很高的......”
王文博气咻咻地道:“我背着老板的时候,他还没昏过去,他说一定要来这家!我哪里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有点后怕地道:“博哥,老板一路上一直在流血,我看那辆跑车得去好好洗洗了!”
王文博烦躁地挥挥手:“你现在就去洗吧!别烦我了,你们俩赶紧回去,今天的比赛中断了,还不知道这个烂摊子怎么办!那几个大佬没有过瘾,估计还得老板醒来了再去摆平他们!快走快走!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两个男人看他满脸焦躁,也不敢再说什么,都转身离去。
手术室里。
孙洁用冲洗掉伤口内的异物组织,然后用双氧水清洗伤口,扩充伤口,将伤口内深部的厌氧菌彻底地消除。
她努力不去看方文杰的那张苍白的面容。
方文杰本来皮肤就是黝黑的,居然现在失血过多,显出一点病态的白色出来。
她干脆吩咐护士拿一块纱布将那张帅脸挡了起来。
腹部伤口太深了,自己很难愈合,消毒完后,她就开始进行清创缝合。
果然不看方文杰的脸,感觉好多了,她此刻面对的,不过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健壮的身体而已!毕竟多年的经验不是吃素的,她的动作稳定而迅速,伤口缝合之后,通知护士打了一针破伤风免疫球蛋白,以免术后感染破伤风。
腹部伤口处理完,再看看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口,大部分都是擦伤和青紫色的皮下出血,简单清理一下上点药。
只剩下脸部的伤口了,她只得再次让护士拿掉纱巾。
正要清理脸上的那两道伤口,冷不丁地对上方文杰那双黑亮的眼睛!
孙洁吓得差点叫一声。
手一抖,钳子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护士连忙跑过来去拣,一边还好心地问:“孙医生,是不是太累了?不然脸部的伤口我来处理吧?”
护士知道那两道伤口不深,她来处理也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孙洁摇摇头,轻声道:“我可能是低血糖了,你去给我倒一杯葡萄糖过来!”
护士不知道她这是想支开自己,连忙答应,走到一旁去开葡萄糖。
孙洁再次对上那双黑亮的大眼睛。
眼睛里居然还盛满了笑意。
孙洁心突地一跳,心道这个该死的家伙!
每次见到他,就让她心律失常!
上次搞了一个跳楼就把她吓得不轻,这次更狠了!
突然很想好好教训他一下。
手里换了一把镊子,夹着酒精棉球,狠狠地按在方文杰的脸上。
由于她给方文杰打的是半身麻醉,方文杰虽然不能动,但是却没有失去意识,估计刚才缝合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她其实知道,她现在再用力,方文杰也感觉不到什么痛感。
这无非是想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气而已。
没想到方文杰居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帅哥就是帅哥,虽然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可是他的样子丝毫不慌,也不见有任何的羞愧和慌乱,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一如往昔的充满柔情,看着孙洁,笑容慢慢地扩大,将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再次露了出来!
孙洁曾经和方文杰在一起的时候,讨论过他的牙齿为啥会长得这么又白又整齐。
当时她枕在男人的胸膛上,正在用食指有意无意地戳着那八块巧克力,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你的牙齿是做个整容了吧?怎么会那么整齐?颜色简直是白得闪瞎别人的眼睛!”
方文杰咯咯地笑起来,也许是她的手指已经从巧克力滑到了胳肢窝下面,太痒了!
一边笑一边抓住她的手:“哪有,我这可是真金白银,如假包换的原装牙齿!你要夸我就直接夸,我知道我很帅,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帅得出奇,别说牙齿了,说说其他部位嘛!”
说着就抓着她的手往巧克力下面探索。
就算是俩人刚刚亲密过一番,孙洁还是为这个男人的不要脸而觉得脸红,呸了一口:“我猜你上辈子是犀牛吧!”说完挣脱他的手,翻个身,正好对上他那张俊脸。
方文杰愣了愣:“啥犀牛?”
“你上辈子是犀牛,所以这辈子的脸皮才这么厚嘛!”孙洁轻笑一声。
平素严肃惯了,她说的笑话似乎也不怎么好笑,但是方文杰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肚皮震动起来,孙洁干脆就继续挠他的胳肢窝,俩人笑得闹做一团。
方文杰的白牙轻轻地开启,只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一股白酒的味道冲进孙洁的鼻腔。
也许是喝过酒已经过了一阵了,加上孙洁戴着口罩,酒气被过滤掉了一些,不是那么浓烈,但是也足以让她回过神来。
孙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最温柔的那块似乎被触动了,母爱泛滥得一塌糊涂,这个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对方,也许,对方不是故意离开她的?还有其他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