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许大茂因为和贾张氏发生口角大打出手,挨了一巴掌的贾张氏闹到了街道办和轧钢厂。
本就因为跟秦淮茹钻地窖而遭人白眼,现在又因为打架斗殴被记了过,这还是李副厂长“大发慈悲”,加上许大茂掏钱赔偿了贾张氏,要不然起码也得拘留。
这件事儿让许大茂恨透了贾张氏,连带着恨上了给贾张氏出主意的傻柱。
他很清楚的贾张氏秉性,本来给个仨瓜俩枣就能了事儿。
要是没有傻柱在旁边拱火,撺掇贾张氏到街道办和轧钢厂告状,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难看。
这一下害的他又挨处分又赔钱,恨得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许大茂想找曹卫国求个报仇的主意,只是曹卫国正忙着开会,根本没工夫见他。
“许大茂!听说你跟你们院儿的一个老太婆打架了?事情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
许大茂刚从办公楼出来,迎面碰到了穿着崭新工装的崔大可。
崔大可已经调到了红星轧钢厂,现在是职工食堂的杂工,领着二十多块的工资。
工资虽然不高,但崔大可心里高兴,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是他飞黄腾达的。
许大茂郁闷道:“崔大可啊!怎么样?在食堂还习惯吗?”
他跟崔大可有过几面之缘,前天还在曹卫国的新家一起吃过饭。
而且,现在崔大可搬进来四合院,租了曹卫国的房,成了同住后院的邻居。
崔大可憨笑道:“习惯!食堂的工友对我都很友好照顾,在这里我感觉特别的温暖,就好像回到家一样。”
许大茂调侃道:“那是!有曹处长罩着你,谁敢对你不友好啊?那他的胆子也太肥了!”
崔大可笑着说:“许大茂你别可别乱开玩笑,让人听得了对曹处长影响不好。”
许大茂:“我实话实说怎么了?我说兄弟!咱们现在也是邻居了!而且我跟曹处长也是铁哥们儿,以后咱俩得多来往多交流。”
崔大可热切道:“那是我的荣幸啊!您年长我几岁,以后我就叫您大茂哥怎么样?”
许大茂笑道:“那太好了!以后我就叫你大可老弟了!”
崔大可:“大茂大可!嘿!大茂哥!咱们这名字都带着大字儿!看来咱倆注定是兄弟啊!”
许大茂道:“还真是!缘分啊!好兄弟!下了班跟哥走,哥请你去吃涮羊肉,咱们烧黄纸拜把子。”
崔大可满脸的激动:“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许大茂和崔大可当真是惺惺相惜,恨不得当场就跪拜天地。
午饭的时候,这俩人更是手挽着手肩并肩,那比热恋的情侣还要亲热,要不是条件不允许,这俩人怕是要抵足而眠了。
傻柱端着饭盒碰见了许大茂,幸灾乐祸的笑道:“孙子!记过的滋味儿怎么样啊?你啊就是丢人现眼的货!挺大一老爷们儿打一老太太,你也好意思?不怕遭报应?不怕天打雷劈啊?”
许大茂气的浑身哆嗦,崔大可仗义执言:“这位同志你怎么说话呢?报应?天打雷劈?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搞封建迷信!你的思想很有问题!”
傻柱瞪着牛眼:“嗑瓜子瞌出个臭虫!你小子谁啊?在这儿逼逼叨叨!信不信老子给你倆大耳刮子!诶!我见你有点儿眼熟,你,你,你是租了曹卫国家房子的那个是吧!你跟曹卫国是朋友,又跟许大茂混在一起,嘿,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没一个好的!”
崔大可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谁不是好东西啊!”
傻柱:“谁不是好东西谁自己心里清楚!”
许大茂拽了下崔大可:“大可老弟甭跟这个傻子废话,他就是一混不吝的败类,咱们去打饭,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掉价儿。”
傻柱瞪着眼:“孙子你找揍是吧!”
许大茂把脑袋伸向傻柱:“你打!你不打你是我孙子!”
傻柱顿时被气的火冒三丈,扬起手却怎么都打不下去。
附近的工友见状起哄叫嚷:“打啊!傻柱别怂啊!不能让许大茂看低了!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有你什么事儿啊!显得你啊!”
傻柱瞪了眼起哄的工友,拿着饭盒掉头就走,连饭都不打了。
许大茂得意挑衅:“孙子!怎么怂了!你不是要揍我吗?怎么着?傻柱你就这么爱当我孙子啊!要不你过继到许家得了!以后就叫许柱儿!”
傻柱气的双眼喷火,回头撂下一句狠话:“孙子!你给我等着!”
许大茂:“等着就等着!爷爷还能怕了你这孙子!”
顿时附近的工友哈哈大笑,傻柱脸色发青的快步离开。
许大茂盯着傻柱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呸!孙贼!你给我等着!”
崔大可怒气冲冲的说:“大茂哥!这傻柱也太气人了吧!必须要收拾他!”
许大茂阴沉着脸:“这不用你说!不收拾他我许大茂誓不为人!”
吃过午饭后,曹卫国喝着茶看着报,成为沸沸扬扬中的一股清流。
自从胡主任出事后,轧钢厂的高层就斗的不亦乐乎。
谁都想将人事大权揽入怀中,谁都想补上炙手可热的肥缺。
保卫科郭科长、宣传科聂副主任、财务科周科长都是补缺的热门。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每一个有望补缺的人都感到自己有那种可能性,谁都在积极的工作和表现,努力做出一番亮眼的成绩。
同时,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出现厂领导因为偷情被杀的事情,厂领导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了,但影响依旧还在,上级领导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超乎想象,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借题发挥。
主抓纪律的方主任手持尚方宝剑,带着红袖章严抓严打,数名作风不良的干部和工人被带走,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会被带到保卫科接受问询和审查。
午休还没有结束,曹卫国就被杨厂长的秘书通知开会。
烟雾的弥漫会议室中,厂领导的心里都在打着算盘。
杨厂长表情严肃:“这次开会的主要议题就是轧钢厂的班子问题。”
李副厂长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然后拿起桌上的杯盖重重的盖上,清脆的碰撞声在会议室颇为明显。
杨厂长拍了一下桌子:“同志们啊!咱们轧钢厂的班子连续出现问题,上级领导和叶部长都亲自过问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我们轧钢厂在干部的任用上出了问题,出了大问题啊!”
这话一说出口,大家伙的心情立即一紧!
杨厂长要反击!
在场的人谁不清楚轧钢厂的干部任用是李副厂长做主?
现在杨厂长提出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矛头对准的是谁?
“同志们啊!”
“我们的干部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及时发现问题?”
“为什么那种人能被委以重任?”
杨厂长连续提出一个个问题,当真是气势汹汹,让不少人的脸色发生变化。
也有人心里七上八下,猜测杨厂长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向趁机排除异己,想要主持轧钢厂的工作?
杨厂长肃穆道:“当然,作为厂长,我也是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没有把好关,但在场的各位也要引以为戒,认真的进行检查和监督,我已经就此事向上级领导做检讨,接下的工作中我会以身作则”
看着杨厂长高谈阔论,李副厂长的脸色越来越差,杨厂长的每一句话都指向自己。
他娘的!
难道想整老子?
用眼偷偷看了主管党务邓主任一眼,只见邓主任也同样沉着脸。
邓主任是主管党务,人事任免自然少不了他的点头。
这次,杨厂长的长矛明显是冲着人事大权来了!
杨厂长现在的目的很明显,你们不是要把我架空吗?
我就算当花瓶儿也不让你们好过,借胡主任的事搞点动静出来,背水一战说不一定能逆风翻盘
同时,杨厂长不光有一腔热血,也有着靠山的支撑。
他说是向上级领导检讨,实际上是“诉苦”和“告状”,说自己怎么被架空,李副厂长怎么独断专行大领导也想改变轧钢厂的现状,趁机给了他一些帮助。
“轧钢厂的干部队伍为什么会连连出事?我认为这人事部门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杨厂长亮明刀剑,直指人事权力,如果能拿下人事科,他的翻盘之路就打通了。
“咳咳咳!”
李副厂长干咳出声,打断了杨厂长的讲话:“作为主抓具体工作的副厂长,我更关心的是轧钢厂工作开展的问题,人事科长空缺,人事工作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我认为目前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先要稳定大局我提议先选拔出优秀的同志补上人事科长的空缺,保障人事工作的正常开展。”
如同听到冲锋号一般,许多的人立即起反攻,争先恐后的附和李副厂长。
邓主任:“老李说的很对嘛,不能因为有了问题就影响工作的展开,不能影响祖国的建设我支持老李的意见,今天就落实人事科科长的人选。”
随后,邓主任一派的人也纷纷表态。
杨厂长:“那好!大家有没有人事科长的人选?都提一提吧。”
随后,李副厂长、邓主任、方主任等人都推荐了人选。
当然杨厂长也没有例外,把宣传科的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副科长推了出来。
最后杨厂长提议参会人员匿名投票,大家开始真刀真枪的交锋。
在郭科长期盼的目光中,曹卫国写下了郭科长的名字。
曹卫国的支持可不是一票,而是连带着后勤二处的十几票。
不出意外,郭科长以高票数如愿以偿。
杨厂长脸色难看的吓人,邓主任面带微笑的喝茶,李副厂长得意洋洋。
显然,杨厂长的这一场翻身仗折戟沉沙。
郭科长如愿后自然要投桃报李,赵满仓顺利接任保卫科科长的职务。
同时,曹卫国趁热打铁向郭科长要了个工作名额。
心满意足的郭科长自然没有吝啬,拍着胸脯保证办事情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