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脸庞亦有,风中夹杂着微微清香,符锐疲惫睁开双眼,一左一右,衣衣和莹莹端着个脑袋逗着自己,衣衣指尖滑动,在胸前转圈儿。
符锐翻身压倒,忍不住在那润唇上吻了一口,符锐顿时皱眉,怎么有股儿腥味,他一把将衣衣按下,“先和本少爷兄弟问声早安。”
转脸勾过莹莹,吻上了秀唇,房内再次响起经久不衰的摇床声。
“二少爷真厉害,这一夜下来还没消停。”
“你这一夜不也没消停。”
两个年轻护院会意一笑。
过了半晌,符锐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起床,丫鬟准备了些饭菜,他狼吞虎咽吃了不少,出门时遇上铁翊羽面试新招护院的事儿,挑上几个看起来不错的中年人,也就出门了。
闲来无事在城中晃悠了一圈儿,来来去去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对他来说城中也无好友,更谈不上那些个亲情友情。
“小羽,你有什么想去的地儿吗?”
铁翊羽似是认真思考了一番,便带着符锐东跑西跑来了西城。
西城不比东城繁华,随处可见的矮房,这里是平民聚集区,虽没到贫民窟的程度,但也仅仅局限于饱腹问题。
“少爷,就是这儿。”铁翊羽指着不远处的牌匾说道。
“北鸣学院?”
他想上学?不,应该是来找人的吧。
铁翊羽大摇大摆的站在北鸣学院门口,双手叉腰,大喊道:“赵㲌骐,给老子滚出来。”
赵㲌骐?赵家的?铁赵两家在城主符龙族失踪前是北鸣两大灵器师世家,十四年前那场大战,铁家灭族,赵家衰败,城主符龙失踪后,钟家上位,形成了如今钟家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些信息在符锐脑海闪现,是那个梦的原因还是原主记忆苏醒符锐已分不清了。
“赵㲌骐……”
符锐拍了拍铁翊羽的肩膀,“找人不是这么找的,看我的。”
只见符锐整理了下那身白袍,一手置后,一手摆前,俨然一副文质彬彬书生模样,径直踏进北鸣学院大门,刚入门,迎面而来的蓝袍竖领,胸口写有“执”字的三五少年阻拦于此,二人一左一右直接将符锐架了起来,随手抄丢了出去。
“喊什么喊,这儿也是尔等撒野的地方。”这是北鸣学院的执法队。
好在有些身手,符锐一手抚地,空中转体后,轻松着地,引得周围其他学生驻足观望。
“你可知本少爷是谁?竟敢对本少爷动手,小心本少爷命人封了你的学院。”
观望人群中有几个漂亮小姐姐,符锐十分起劲儿,要是在她们面前装成了,那后宫岂不是又要收纳一波。
领头的少年斜眼看人,压根就瞧不上眼前这个像男又似女的白脸儿,他又瞥了眼傻不愣登,半耷拉眼皮,永远一副睡不醒模样的小胖子。
“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是哪家不长眼的东西。”
身后几个人同样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嘭的一声,领头少年旋转几圈后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馒头大肿胀的右脸蛋深深印上五个手指印,其他几个狐假虎威的见势吓得连连后退。
“你们可知他是谁?”
“我才不管他是谁?他骂少爷是东西,我当然得打他,少爷不是东西。”铁翊羽振振有词。
“小羽,后面那句可以不用说。”
几个人逃走时连拉带拽将领头的那个拉了回去,符锐成就感满满,踏门而入,围观的学生们上前劝阻。
“这位同学,我劝你还是早点儿逃吧,你们打的可是韩忠。”
“那又如何?”符锐不予理睬,径直入门,铁翊羽紧随其后。
韩忠,韩家的人,符锐眉头一皱。
“小羽,你晓得那个,那个……”
“赵㲌骐。”
“对,赵㲌骐是什么人?”
“我弟弟。”
符锐歪着个大脑袋,你弟弟姓赵?姓王还好说,这姓赵是?
“同学,你认识赵㲌骐吗?”
迎面而来的女学生听见赵㲌骐的名字匆匆跑过,脸上露出慌张神色。
“哎,同学,你认识赵㲌骐吗?”
三个对面过来的男学生也是同样反应,神色匆匆跑了过去,一句话都没说。
见鬼了?
铁翊羽顺着几人走来的方向跑去,符锐随后,几个弯儿一转,符锐便跟丢了。
这北鸣学院真不小,来来去去那么多弯弯道道,处处皆是楼阁,假山梅花,什么孤鹤轩,什么雪淋宇,什么甲秀楼,反正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比比皆是,符锐也没正眼瞧上,在他看来除了名字不同,其他的区别不大。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符锐刚进一小院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吟诗声,那是温柔甜美的女声,字正腔圆,应该是个美人儿,符锐暗自高兴。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这是唐伯虎的诗,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里有这么一段,符锐躲在一侧小心翼翼的望着听月轩下那道倩影。
少女一身白袍,垂鬟分肖髻,幂蓠遮面,手拿书简,一举一动透着大家闺气。
符锐看准时机,接诗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接完长舒一口气,心想,好在多刷了几遍星爷的电影,也就记得这几句。
“公子,也爱诗仙的诗?”
诗仙?诗仙不是李白吗?和唐伯虎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傻,这首诗是唐伯虎的。
要是搁直男嘴里那就是妥妥的扯断了月老的红线,我们的男主角符锐那绝对不是直男。
“诗仙是谁?”符锐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女子闻言显然有些不悦,起身准备离开,符锐灵机一动,继续吟诗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古代女子都喜欢大家的诗,这随便背上几首自己不就是妥妥的诗圣,那姑娘们还不投怀送抱。
符锐喜滋滋的幻想着以后的一切。
女子高兴道:“还有呢,还有呢。”
李白还有什么诗来着?有了。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女子愣神的坐下,仰望天空道:“世人皆读吟仙诗,可却无人认诗仙。”
啥意思?
“公子吟诗仙,却不认诗仙,小女子以为公子与那些人不一样。”女子话中尽显悲伤。
“姑娘此话怎讲。”符锐揣着一口文化音。
“公子先前说不识诗仙,现在又吟诗仙之诗,公子亦以为女子不能为吟诗,不能作诗?”
符锐头上一连串的问号,我什么时候说过女人不能吟诗,不能作诗了?话说聊的不是诗仙的事儿吗,李白和女人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姑娘误会了,符某绝无此意,自古便有女子佳话于天下,花木兰替父从军,精国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李清照以诗才惊艳天下,无数男子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