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星却只是将林星晚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解释道,“这可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而是你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戴上它。”
段慕星看着林星晚一张脸上还是充满困惑,只能叹息一声,再次解释起来,“这是我专门为你制作的仿人皮面具,在外面可是价值千万,你就这样扔在地上,如此糟蹋我的心意,嗯?”
“仿人皮面具?”林星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人皮面具看上去实在是太渗人了,光是看着就让她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更别说是戴在自己的脸上了。
“你听说过恐怖谷效应吗?”段慕星突然间就如此询问。
“什么是恐怖谷效应?”林星晚觉得她跟段慕星之间交流起来,实在是太费力了。
“就是当一个东西越像人的时候,人就越觉得恐怖,比如一只小猫咪很可爱,很多人都会喜欢,但是如果这一只小猫咪跟人很像,人就会害怕。这就是恐怖谷效应。这一张面具,如果我制作成为可爱的样子,你就不会这么害怕,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我直接给你仿造了另外一个人。只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适应了,毕竟你现在这个身份,也不适合出现在周襟白面前了。曾经的林星晚已经死了,死在那一片海域里面,如今的你……”
段慕星恰到好处的停顿,看着林星晚那一张脸上满是迷茫困惑的脸,这才善心发达的开口道,“要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未婚妻?
段慕星的?
林星晚在听到这个男人的话之后,再次被震惊到。
甚至林星晚觉得别看段慕星这个男人平时正正经经,但是一说话就是一鸣惊人的节奏啊。
“不然呢?你觉得你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尤其是豪门圈,转来转去,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难道你真的天真以为,只要假死之后,就再也不可能跟周襟白这些人见面?”
段慕星一句话好多个问题,让林星晚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刚好有一个未婚妻从未露面,你可以用这个身份,来游走在各大权贵之间,而且我们段家后人,也是时候重出江湖了。这些年的养精蓄锐,足矣。”
段慕星说完,将目光落在林星晚身上,林星晚点点头,“好。”
既然段慕星这个男人已经把她未来的路都计划好了,在此之前,林星晚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路,那就顺其自然吧。
接下来的几天,林星晚一直在这一栋私人别墅里面休养着,段慕星更多的时间,就是在这栋别墅里面养养花,浇浇水,整栋别墅里面除了一位年迈的管家之外,再无其他。
林星晚还是很关注网络上的新闻,比如黑三角的情况,以及周襟白的情况。
可是自从那一天之后,网络上面的所有消息都消失了,林星晚除了从段慕星的口中知晓关于周襟白他们的事情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途径。
至于周襟白这边,只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男人肉眼可见的暴瘦。
此时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面,哪怕一个星期的时间,他的脸色依旧非常的苍白憔悴。
小老太坐在周襟白病床前,看到自家孙子那一张了无生机的脸,哪怕周襟白是她从小养大的,可是这个样子的他,小老太还是第一次见。
明明他还活着,但是给人的感觉,好像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贾燕帧坐在小老太身边,这几天更多的时候,也是贾燕帧在医院里面陪着周襟白。
不!
与其说是陪着,还不如说是监督!
他们就害怕一个不小心,周襟白直接跟着殉情了。
虽说大嫂的尸体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可是大嫂已经落入海水里面这么长的时间,黑三角的水势本来就汹涌无比,本来就是凶多吉少,再加上这么多天,别说是死亡了,可能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了。
但是哪怕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一切,也不可能当着周襟白的面说出来,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襟白,孙媳妇的事情,一直有人在调查,但是最起码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孙媳妇还没找到,你先垮了。”小老太小心翼翼的跟周襟白说着,他看上去憔悴易碎,太过于让人心疼了。
周襟白却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虽然男人喉结上下翻涌,但是他依旧没有多少情绪。
小老太叹息一声。
刚好玄烛跟玄阴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病房里面。
“少爷——”
“少爷——”
两个人异口同声,周襟白这才慢悠悠的将目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玄烛开口道,“我们已经用各种先进的仪器去探测·了,除了将其他人的尸骨捞出来之外,并没有少奶奶的尸体。”玄烛说完,周襟白那一双期待的眸子,瞬间熄灭了。
玄阴开口道,“黑三角梁家人,都已经清除完毕,如今正在挑选合适的掌舵者。”
玄阴说的这件才是大事,对于黑三角的人而言,这些年来跟东方家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黑三角的人好日子过多了,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几斤几两,竟然敢挑衅东方家族,团灭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只是周襟白脸上的表情,依旧非常的冷漠,就仿佛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整个病房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在这个时候,没想到VIP病房的走廊里面,却传来了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来。
这高跟鞋的声音实在是太清脆有节奏,除了周襟白之外,所有人都将目光给落在了门口。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足。
只看到一双红底黑色高跟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紧接着便是一双穿着黑色的笔直性感大长腿。
岑知鸢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的外国保镖,身材魁伟,就连身高足足一米七的岑知鸢在这两个近乎两米的保镖身边,被衬托得犹如小女人一般。
可哪怕岑知鸢看上去无比娇小,但是她那一双标准的狐狸眼里面,却写满了野心跟高贵。
她的美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就像是聊斋里面的女妖怪一般。
“怎么,我出现的不是时候吗?”岑知鸢仿佛没有看到大家脸上的惊讶跟困惑,轻笑一声,她的声音带着妖娆与蛊惑,是那种很正的御姐音。
岑知鸢走到了周襟白面前,男人根本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只是冷着嗓子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岑知鸢嘴角勾了勾,她笑靥如花,却又给人极为阴狠恶毒的感觉,“当然是来看看我的未婚夫了,毕竟我们还没结婚你要是死了的话,别人会说我克夫的。我岑知鸢从小到大背负的都是一片赞美,可不想因为你,成为我辉煌一生的污点。”
岑知鸢这话简直说得大逆不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诅咒整个东方家族的继承者,这要是落入了东方家族其他人的耳朵里面,这是要大动干戈的事情啊!
可是岑知鸢却说得那般的简单,就连小老太闻言只是眉头皱了皱,不再说些什么。
“我没死,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周襟白言简意赅,对于岑知鸢这样的人,他向来没什么好脾气,尤其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约,周襟白甚至从未承认过。
这些只不过是两个家庭的擅自做主而已。
岑知鸢淡淡开口道,“把东西给他。”
站在岑知鸢身后的男人,快速将一个精致的邀请函递给了周襟白。
周襟白看了眼邀请函,眉头蹙着,“这是什么?”
“怎么?现在连字都不认识了?段家后人段慕星设宴,到时候在燕京的摘星楼广邀四方宾客。”
“什么?燕京摘星楼?段家后人?摘星楼的老板同意了?段慕星好端端的设宴干什么?”还没等周襟白开口询问,贾燕帧就不淡定了。
在燕京举办一场晚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在燕京摘星楼举办一场晚宴,那简直就是大能才拥有的待遇啊!
摘星楼在几百年前,就是帝皇用来设宴的地方,在这几百年里面,也都是为大佬服务。
甚至摘星楼的宴会水平,已经超过国宴级别。
曾经贾燕帧斥巨资想要在摘星楼举办一场生日晚宴,没想到直接被摘星楼的老板拒绝。
虽然人家说得很委婉,但是贾燕帧也听出了言外之意了,那就是摘星楼的老板嫌弃贾燕帧的一个生日晚宴,根本撑不起摘星楼的门面,如果让他设宴,只会降低他们的档次!
要知道当时贾燕帧可是贾家三少啊,贾家在燕京那可是四大家族之一,可是就这样的大豪门,摘星楼都看不上眼,足以见得摘星楼的要求有多高。
可是段家后人设宴,竟然选在了摘星楼,如今邀请函都发了,证明这件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
“段家后人重出江湖,想要在燕京分一杯羹。”岑知鸢淡淡解释,“段家已经沉寂了几十年了,然而这些年来,段家神药却千金难求,虽说他们很低调,可是段家的财富不容小觑,这一次设宴,不仅仅是简单的宴会那么简单,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到段家的号召力,有多强。”
岑知鸢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说出来,说完后她开口道,“毕竟每个豪门都有那么几个老不死的等着段家后人的神药续命,就连我们岑家,也如此。”
言外之意,就是这一次设宴,岑知鸢代表岑家会出席。
至于周襟白,岑知鸢则将询问的目光落在这个男人身上,“到时候你要去吗?”
“不去。”周襟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只是岑知鸢也不着急,再次开口道,“晚宴是在三天后举行,到时候你再告诉我也不迟。你也玩够了,如今林星晚也死了,该收收心,跟我结婚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强强联合,才能让两个家族走到最强。”
岑知鸢的话,毫无疑问直接就是踩到了周襟白的尾巴,甚至还在他的尾巴上面扯来扯去。
这些天里面,整个病房都被低气压包围着,所有人都不敢提林星晚,可是岑知鸢不怕死的,竟然在周襟白面前提了,还说出林星晚死了的事情。
这不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吗?
果不其然,周襟白的脸色一瞬间就黑沉下来。
尤其是房间里面萦绕着浓烈怒意,仿佛都要液体化了。
只是周襟白还没开口说话,岑知鸢已经弯下腰伸手一把捏住了周襟白的下巴,她缓缓将自己的身体靠近,因为是穿着V领裙子的缘故,她胸口的风光,看上去更加勾引人了。
“生气有什么用?周襟白我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林星晚,那就是在害她,你可以玩,但是绝对不能玩脱了,现在只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女人,也配成为东方家族的女主人,是你天真,还是她天真?”
岑知鸢这话,让周襟白的怒意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就消失了。
她说得没错,曾经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些天周襟白就像是个疯子一般,一直在拿黑三角的梁家出气,就连石哲圣这个男人,他也只是慢慢折磨而已。
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自责难受。
“我老婆没有死。”周襟白说出这一句,他不相信那个女人会忍心将他抛下,他一点都不相信。
或许她现在就在什么地方,等着他去救她。
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而已!
“呵,自我安慰。”岑知鸢轻笑,眉眼之间满是不屑,“如果我是你,只会去将欺负我的人的那些人给揪出来,一个个折磨死,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除了躺在床上生气。你这个样子,我还真觉得你配不上我,周襟白,你是在坐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