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节
“南鸢,你究竟要做什么?”
虽然被囚禁在这昊天塔千年,但君青云澜从来就根本没有把这南鸢放在眼里过,在他的眼中只有战神沐泽才是他的对手,可是到如今,君青云澜的心底竟然隐隐感觉了一丝恐惧,他竟然从来没有将这南鸢看透过。
南鸢闻言和蔼一笑,手上还在把弄着那团黑气。
“云澜,千年了,你不是一直知道吗,本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
“你瞧瞧这天渊,它的身姿是多么的美妙,这昊天塔法阵的正中心正对人界的那个祭天大阵,唯有如此,它才能安逸的存活在这呐。”
君青云澜蔑视嘲讽,“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三界亘古永恒的道理,她已经不在了,你救不了她。”
“是么,呵呵。”
南鸢这才悠悠的转过头,浑身上下打量起君起青云澜起来,四周的符文光彩流转,照亮了他隐藏在黑暗中的半边脸。
“也罢,本尊也不再隐瞒了。”
南鸢仙尊缓缓的走到君青云澜的身侧,低声开了语,“生命轮回的确是三界之规则,我也无权干涉,不过,它——”
南鸢手指大阵中央的那团黑气,继续,“这天渊可不是三界之物,不入轮回。”
君青云澜冷冷的盯着南鸢,语气森冷,“南鸢,你什么意思。”
“不懂?,呵呵。”
南鸢背着他,负手而立,“云澜啊,你可知那青鸾仙剑如今在人界,认了个凡人做主,那凡人是一个女子,青鸾非九黎不可御,九黎的秘密你也是知道的,那个女子上可是很可能有三界的血脉。”
“本尊已经承诺了天渊要将它带去天之痕,纵使整个三界除了我云水瑶的禁术外,有能力去到那里的也只有阁下魔界的飞虹桥了。”
“天之痕?南鸢,你敢!”君青云澜怒目而视。
天之痕这个地界,无论是对于云水瑶,还是对魔界来说,这都是一个极其隐晦的秘密,但却如今,南鸢竟然是毫无保留的将它说得出来。
君青云澜心中仔细的琢磨南鸢方才说的一席话,开辟飞虹桥需要借助魔界至宝魔镜龙渊,可如今在这昊天塔之中,他的身上只有半块魔镜,另一半龙渊在他的儿子身上。
想到此处君青云澜呵呵的笑了起来,难怪呀难怪,将他锁在这里千年不对他下手,原来是觊觎他的飞虹桥呐。
但是话说回来,复活她,这与南鸢口中所说的那个青鸾仙剑认定的凡人女子又有何关系?
南鸢回头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见到他满脸的疑惑沉思模样,却也不想再理会,只管开口,“魔尊在此好些歇息吧,本尊告诉阁下这些,也只是想让你心里好做个准备,明日便是既望了,届时本尊再来看你们。”
南鸢理了理身上的袖袍,便缓缓提步,向着旁边开辟的通道走去。
“天之痕乃是当年女娲大神以五彩神石补天之际遗留的一处缺失之口,位于三界最高天之处,昔日王母娘娘特地设下封印加以巩固,南鸢你此番行迹,你若是敢贸然打开通往那里的路,你这是想要毁灭整个三界,那里有什么,想必你比本座清楚,飞虹桥,本座绝对不会为你而开。”
背后君青云澜的声音缓缓响起,南鸢仙尊脚下的步子一顿,缓缓的停住了脚。
南鸢嘴角勾笑,“为了她,牺牲整个三界,又有何妨呢,况且,届时开不开飞虹桥,可不是魔尊你能说了算的。”
落下这句话,南鸢仙尊向通道走去,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待到光芒彻底消散,却忽然有一道遗留的声音传来。
“还有,魔尊呐,你所惧怕的天之痕之物,它此刻,可就在你的眼前呐。”
君青云澜闻言,眼底泛起了滔天大浪!他不可思议的望向那法阵正中央的那团光环里的黑气!
他怎么敢,疯了,真的是疯了!这南鸢就是一个疯子!
天帝呢,他不是号称三界之主,主宰一切么,这云水谣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他呢?他怎么还没出现?他去哪里了?
南鸢仙尊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昊天塔面前,他转身回望了一眼,只见祥云柔和,云开雾霁。
南鸢仙尊满意的点点头,便踏上一处祥云缓缓离去,天竺境一往如故。
人界,汴安城。
护国公府的马车在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人流中穿行着,车厢里面,风凌歌托着腮斜靠着车窗,掀起了帘子一角,望着外面的人流攒动,她的心思却是神游天际。
御花园翠湖水上长廊,她记得她在那落水之际,喘不过气来快要昏迷过去之时,脑海里又回忆起了那片大雪纷飞的竹林。
那个一身白衣神仙装扮的男人一剑贯穿了那个叫苒轻尘的女人,鲜血淋漓,如此惨烈的画面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映在她的脑海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风凌歌心底根本琢磨不透,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回忆?难道她以前真的去过这个地方吗?可是那个女子,还有那个男人,哦对。
风凌歌猛然坐了起来,她立马想起来了,那个梦中的男人,他好像叫南鸢,对,就是这个名字。
如此说来,在她的所有梦境里面,出现过的人的名字就分别是,沐留、苒轻尘、南鸢了,再加上之前听起东君提起过的沐泽战神,还有君青玄之死,风凌歌隐隐感觉,这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先是仙剑从天而降,再到后面的一神一魔,风凌歌很难不怀疑,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
“凌凌,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风凌歌正思索着,忽然被车厢旁边的潇落芸打断。
潇落芸见到风凌歌一上了马车就坐在那里一字不语的想想想,很难不担心她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风凌歌闻言,回过了神,暂且不再去想那些,“哦,没什么,我没事儿。”
潇落芸很是狐疑的盯着她,她这副表情分明都把心事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