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下了驱逐令了,如今她朝阳郡主也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了,她便起身,灰溜溜的退出去了。
皇宫,神武门。
宫门两阙的神武石狮静静的守卫着两旁,威武无比,风凌歌候在门边上,她缓缓的在原地踱了几步,又遥望大殿门内那远处的过道,却迟迟没有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回护国公府的马车已经早早的候在一旁了,你找之前她哥哥所嘱托,都卫府那边也已经派了护卫过来要跟随护送她们出宫殿。
素霜在旁边候着,看见自家姑娘这副模样,担心她的身子,“姑娘,这么久还没动静,想必这公主应该不会放潇姑娘出来吧?”
风凌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掌事宫女有没有替我传话,落落的身世不好,她是从青州边疆过来的,在这京中没有认识多少人,我只是怕她一个人在这百花宴上孤单罢了,想找个由头让她跟我一起走。”
素霜闻言,知道了风凌歌的用意,但还是忍不住劝道,“姑娘还是上马车里等候吧,外面风大,姑娘落过水,可切记不能再着了凉。”
风凌歌知道素霜这是在关心她,她的话说的也对,便接口,“既然如此,那便辛苦素霜在此等候了,我就先上马车去啦。”
语罢,风凌歌正欲转身上马车去,忽然素霜在背后提醒,便转身朝神武门望去,入眼便是那身鹅黄色的衣裳向她轻步走来,却正是潇落芸。
风凌歌喜上眉梢,提着裙摆连忙迎了上去,潇落芸望见她,也连忙走了过来,两人打了照面,潇落芸拉着风凌歌的手,上下打量,焦急道,“凌凌,你怎么落水了,我听见这个消息可是担心死了,怎么样,没事吧?疼不疼,身体感觉还好?”
风凌歌闻言一笑,便转口安慰,“多谢落落牵挂,你瞧,我这好好的,没有什么大事的,反倒是我要给你说声抱歉,把你从这润年一度的百花宴上叫了出来,估计这御花园的花你都还没有看够呢,是我考虑欠妥了,落落,真的很对不起。”
潇落芸却是满不在乎,拉着风凌歌的手一脸认真,一字一句,“凌凌你这是说的那里话,没有你在纵使这御花园百花争艳,有多么多么好看,我也觉得无趣,说起来我还是感谢你把我支出来呢,好啦好啦,就别多心了,外面风大,你可千万得保重身体,咱们回马车上再续吧。”
“那好吧,咱们走。”
“嗯。”
潇落芸扶着风凌歌的手,两人正欲往旁边的马车走去,但忽然此刻只听见远远一声叫喊传来,几人扭头望去,原来是风凌歌的哥哥风承宁骑着马从宫门外过来了。
风承宁骑着金羽卫的快马,手中握着缰绳,一席长长的流云暗纹黑漆官袍干练简洁,眉目俊朗,眼宇沉稳,英俊潇洒。
风承宁骑着马踏着宫门外的白石道路来到了她们俩的旁边,手上一拉缰绳,一声嘶鸣,便稳稳的停在了旁边。
潇落芸可是第一次看见风承宁这般英俊的骑马,不禁呆呆愣住了,手上暗自用力,握在手里的风凌歌的手被按着动了一动,潇落芸才立马反应过来,一下子收回手,风凌歌一下子借不着力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倒了。
风凌歌没好气的拍了潇落芸一下,知道她这又是犯了花痴,但却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她哥哥什么。
风承宁从马背上跃下,将绳交由了旁边的下人牵着,便赶紧来到风凌歌的身边,更是焦急,“凌凌你怎么样了,快让哥哥瞧瞧,听说你在宫里落水了,怎么样,没事吧,现在感觉可好?”
旁边的潇落芸望见风承宁就站在自己身边,不知为何感觉浑身不舒坦,人家那是在关心自己的妹妹,但不知为何自己感觉不好意思起来,此刻脸颊绯红,尴尬的撩了撩耳边的发髻,手上按着身前的鹅黄衣裳,朝旁边移了移步子。
风凌歌闻言,知道哥哥非常的担心她,她也没有不耐烦,只见她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哥哥你看,凌凌没事的,就不用过多关心了,这不,公主特别准许,我都要准备回府了呢。”
风承宁心里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望向一边的潇落芸,只见她以一种古怪的姿态立在旁边,不知望着何处。
趁她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风承宁给风凌歌使了个眼神,风凌歌会了他的意,她悄悄的露出袖子底下的镯子,琥珀云纹,安然无恙。
风承宁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不仅非常关心他妹妹的身体安危,也非常的注意她手镯的变化,如此这般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在宫里引起骚扰。
风承宁点了点头,便接着说话,语气沉稳,“京中有妖物藏匿,有人在皇宫附近见过妖怪出没,金羽卫已经在周边查了起来,你们便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这里过多逗留了。”
一直守在旁边的丫鬟素霜闻言,轻轻的朝这边堵了一眼,没有言语。
风承宁转头望了望旁边的潇落芸,嘱托,“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多谢潇姑娘的守候,潇姑娘身为御北将军的嫡女,这身份自然受到妖族的觊觎,以后我再多派几个人来护送潇姑娘。”
潇落芸闻言,却只管低着头没有答话,而攥着衣裳的手更紧了,天呐,风统领他居然在谢她,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我该怎么办?
风凌歌可是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随也无奈摇摇头,转身几步走过去挽住潇落芸的手,提她解围,“哎呀,哥哥,你吓到人家了,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嘛。”
“凌凌。”
潇落芸可是受不了风凌歌这话了,没羞没照的,拍了她一下便转身走开了,只留下原地暗自窃喜的风凌歌。
风承宁一头雾水,自己这是吓着她了?不对呀,我有那么怕人嘛。
罢了罢了,风承宁也不再多想,只当这还是这两个小姐妹之前的玩笑话,于是再嘱托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