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舞姬乐侍轮番上前献艺。
觥筹交错彩绦起舞,期间精彩处不少外来贺寿的使臣都是一脸的惊叹,像是在艳羡大褚的繁华盛景。
祁琮见状,隐晦的得意一笑。
他用看似不在意的口吻与欧青木说:“青木皇子远道而来,朕理应好生招待,今日这些小玩意儿,青木皇子见了,可还算满意?”
欧青木闻言垂眸遮住了眼中的微妙讥讽,感叹道:“皇上实在是自谦了,今日所见之奢超乎了我的想象,大褚的繁华也着实令人神往称叹。”
祁琮听了,眼里的得意更是掩饰不住。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青木皇子言重了,不过是些日常的小玩意儿,怎就值得皇子一句称赞。”
欧青木顺势吹捧,祁琮听得飘飘然笑声不断。
恭王看了一眼得意的皇上,不屑的勾唇冷笑。
“蠢货。”
祁琮想借机向外来使臣显示大褚的繁华强盛。
不料此举却更能激起外臣的野心。
境外苦寒地少人穷,骤然见着大褚的繁华,又有几个人不会动歪心思?
对着觊觎家产的强盗显摆自己多富有,在恭王看来,祁琮的这个举动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歌舞后,就到了各国使臣送上寿礼之时。
虽各国都
不安份暗中小动作不断,可祁琮的万寿节,来的使臣也不少。
该来的都来了。
只是使臣身份唯欧青木和朝云公主最高,其余的都是不知名之人。
南疆北漠,东陵北境,还有一些钟璃叫不出名字的边陲小国也献上了自己的贺礼。
殿中酒意正浓时,被欧青木打发下去梳洗换衣裳的朝云公主也来了。
朝云公主虽然依旧一脸怒容,看到钟璃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钟璃一眼。
可到底是维持住了公主的仪态,没再诸多使臣的面前失态。
酒足畅饮后,欧青木就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说出了东陵的和亲之意。
只不过与朝云公主所说的只嫁镇南王不同,欧青木说得相对笼统。
对娶朝云公主的人他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人品家世相配不辱没朝云的公主身份即可。
欧青木此话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很大程度的满足了祁琮的虚荣心。
祁琮心情大好的哈哈笑了起来,视线在下座的人身上扫了一圈,笑吟吟地说:“东陵既有和亲联络两国之好之意,朕自当珍重这份情谊,给朝云公主寻上一个各方面都相适宜的好二郎。”
欧青木面露感激的垂首谢恩。
“多谢皇上成全。”
欧青木你回到自
己的位置上坐下,袖子就被按耐着着急的朝云公主拉住了。
“皇兄!我分明说的是只嫁镇南王!你刚刚为何不说?”
欧青木脸上笑意不改的看了她一眼,似嘲似讽地说:“镇南王已有妻室,东陵的公主哪怕是和亲也不可为侧,这个你就别想了。”
更何况以朝云的脑子,就算是勉强进了镇南王府,迟早也得被看似和善的镇南王妃弄死。
东陵大老远的送一个公主过来,可不是为了让朝云白白送死的。
朝云闻言瞬间大怒。
“凭什么!钟璃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根本就配不上镇南王!镇南王的王妃只能是我!”
欧青木的眼底多了明显的讥讽。
他轻飘飘地说:“是么?我倒是觉得,镇南王妃比你有脑子很多。”
“欧青木你……”
“朝云。”
欧青木的声音突然就沉了下去,饱含警告之意。
“我以为在你选择跟着我一起来大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此事是你无法选择的,你要是还想闹,我就让人将你带回使馆关着,直到和亲人选定下来再灌了药塞进花轿。”
欧青木看似遗憾的叹了口气,说:“你不会希望我那么做的,对吗?”
欧青木的话虽难听,可却是朝云心中自己也明
白的事实。
东陵的皇子皇女实在是太多了。
一个朝云公主根本就不受重视。
可……
朝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风姿绰约的祁骁,死死地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要真敢如此,我就死给你看!”
“到时候东陵与大褚的和亲就成了一个笑话,我看你回去怎么与母后交待!”
欧青木闻言目光怜悯的看了一眼依旧天真的朝云,好笑道:“东陵的公主多的是,死了你一个,大不了换一个前来便是。”
早在朝云自己哭着喊着要来和亲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东陵的至尊放弃了。
欧青木压根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似乎是觉得朝云的天真极其可笑,欧青木自认仁至义尽的作了最后的提醒。
“朝云,你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是必须在大褚生活的,作为兄长我最后再送你一句话,永远不要去招惹镇南王妃,否则……”
欧青木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说:”否则你就算是死在镇南王妃手中了,也是无人为你做主的,知道吗?”
朝云公主被欧青木的话震惊得忘了言语。
端坐上首的祁琮心中却已经对娶朝云公主的人有了定选。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黑着脸喝闷酒的祁仲,轻笑着说:“恭王如今
也二十出头了,府中却没几个伺候的人单薄得很,朕今日就做主,让你择日迎娶朝云公主过门,如何?”
“我不同意!”
“我不嫁!”
恭王和朝云公主同时喊了起来。
祁琮的笑意缓缓凝固在了嘴角。
他沉沉地说:“哦?为何不愿?”
不等恭王说话,朝云公主就激动的指着祁仲说:“本公主绝不会嫁给他!”
恭王听完不屑一笑,说:“你以为本王就愿意娶你了?”
“一个不知廉耻追着男人哭喊着要嫁的浪妇,本王就是眼瞎了也绝不会看得上你!”
恭王裹夹着挥之不去的一身冷气站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无视了祁琮漆黑的脸色梗着脖子就说:“皇兄,若是旁的女子也就罢了,可朝云为人实在不堪,早些年追着要嫁给祁骁惹得天下皆知就罢了,如今更是堂而皇之的去招惹镇南王妃,扬言要杀了王妃取而代之。”
“这样的女子,品行不端性子毒辣,何堪为正妃?”
似乎是觉得自己给祁琮和朝云的刺激不够,祁仲还冷笑道:“更何况这女人主动倒贴镇南王闹出诸多笑话,镇南王都不要的女人,我为何要捡祁骁看不上的破鞋?!”
“我就是娶猪娶狗,也绝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