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敌军没有防备,但是凌寒他们可是做了很多防备的,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有准备的战争。
众人似乎已经料想到了结局是什么样的了。
当敌军践踏我国边境领土时,其上的平民们麻木不已,但是这一次他们等到了不一样的结局。
那些表面上来了又走的军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战场,被包围的,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们,是敌军。
平民们不再是麻木的了,他们这一次,终于看见了希望。
敌军被俘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但是他们的国家并不打算拯救他们,而我们,只是想要守住自己的国土。
于是降与不降的抉择落在了敌军的头上。
凌寒站在山坡上,用着赤壹给的视野看着战场,看着敌军一个接一个的自刎,白实炎也在其中。
这一刻和自己的梦似乎重合了,凌寒在发呆,血液在这一刻沸腾,同样沸腾的还有欲落未落的眼泪。
情感真的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就像人们生来就爱自己的国家,就像永远把人命放在第一位。
凌寒觉得能让自己难过的东西又增加了一样,那就是——逝去的生命。
一切结束后,是清理战场,凌寒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为什么不一样呢,因为在这遍地都是雄性的军队中她是雌性。
真奇怪,凌寒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装成男性加入军队。
但是又想起自己不知道多少次用了男子身份获得的便利又恍然了。
有抱负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人不只是男人,只是给予女人的太少太少了,所以不得不用一些特殊的方法。
凌寒想但愿她不要当上太大的官,在这里当个敬民爱民的小官就好了。
天高皇帝远,她可以永远都拥有男子身份的便利。
假死脱身的白实炎又站在了凌寒的身边,凌寒又在这里逗留了好久,看到平民和士兵从最开始的互不干扰到相亲相爱,凌寒都不自觉的开心起来。
梦已经很少做了,就像是在这个战场上的所有魂魄都在慢慢的释怀,因为这里正在变成他们想象的样子。
凌寒在其中就像是一个传讯的人,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
时间一晃,几人已经走过了大部分的国土,做过很多生意,染上了很多仇家,也结交了很多朋友,换过无数个身份。
凌寒此刻的脑子里都是各种身份的各种朋友。
她如今已经十三有余了,该回她的小庄子了。
她已经给自己物色好了最佳的成亲对象了,什么时候有结果,还要看白实炎。
这具身子在这里面的风吹日晒里终于不再是那么的娇弱了,她也能骑马射箭了。
只是愈合能力还是不太好,轻轻的磕碰总是要淤青好久。
凌寒真的觉得烦的嘞。这样显得她超弱,但是事实上也不是很强。
……
回到庄子,嬷嬷们好像更苍老了。
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他们了。
凌寒如一个花蝴蝶扑到嬷嬷们身上,好像多年来不见,也从未有隔阂。
白实炎打着哈欠走在后面,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凌寒,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总是为凌寒操心。
所以只是他觉得。
对于凌寒一回来就跟别人亲亲热热的,白实炎有一种“女儿最爱的竟然不是自己”的错觉。
入夜,众人都准备休息了,凌寒穿着亵衣在看今日的信,白实炎轻车熟路的钻到了她的房间,把自己团成一个白团子窝在床上。
凌寒看完书信又回了信之后伸着懒腰到了床边,推开白实炎,踢掉鞋子躺下,裹着被子命令白实炎:“蜡烛记得灭。”
白实炎不耐烦的甩甩尾巴,蜡烛灭了。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实炎又睁开眼睛瞅了一眼凌寒,脑海里闪过不经意的一瞥,她之前的腰有这么细吗?是不是吃的太少了,下次不跟她抢鸡腿了。
不知道白实炎的想法的凌寒睡的很安心。
……
众人在庄子里待了一年的时间之后就举家迁移,往京城走了。
京中已经来信了,凌寒到了议亲的年龄了,凌府给她相看了一门亲事。
众人启程的时候已经快入夏了。
凌寒坐在放了冰块的马车里觉得人娇气一点也没有什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城出发。
山高路远难免舟车劳顿,队伍中有老有少于是总是走走停停。
又一次出发,凌寒抱着白实炎:“我不想嫁人。”
白实炎甩了甩尾巴,有些烦躁。
凌寒继续给他顺毛,时不时揪两把。“你娶我吧。”
白实炎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她,凌寒表情平静。“这样我就可以用正当的理由退亲,还能继续用着你的身份便利赚钱,是不是一个很棒恶心想法?”
白实炎打了个哈欠又趴下了。
凌寒晃晃他,他也没一个反应。
……
白实炎第二天就孤身一人先一步到了京城,走了一趟凌府,打听了一下要与凌寒成亲的人。
原本他想着先替凌寒想看想看,若是他都觉得不错警告我的不会嫌弃,至于其他的有他在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是一听那人是个宦官,白实炎眼睛都气红了,又听闻是一个很有名的宦官,他冷笑着就在京城先住下了。
……
凌寒支着脑袋,听着赤壹的转述,唇角微翘,她好期待,她的未来相公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迎娶自己。
信息过了几日才传了回来,众人依旧是走走停停,不疾不徐的往京城赶。
春芽掀开帘子,看着凌寒坐没坐相的样子赶忙把帘子又重新放了下来。
这一年来嬷嬷们对凌寒的礼仪看的尤其重,她们深知后院是一个火坑,是一个烈狱,容不得一点差错,一点闲话。所以凌寒处处被规划成最完美的模样,要是此刻被嬷嬷们看到她的坐姿,怕是又要严厉的让她重新练就了。
春芽进了马车内,悄悄掀开窗帘,看着没人往这边看才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凌寒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春芽递出了白实炎传回来的信。
凌寒懒散的接过去看了,又叫春芽拿来笔墨,回了句:“待功成名就,可洞房花烛。”
这句话太孟浪了,春芽看的直皱眉,几番欲言又止。
凌寒举起手指头竖在唇中:“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