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井在,擦擦身子还是能满足的。
之前只是因为大家挤在一起,惶惶度日,自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沐浴后的江知鱼,有模有样的盘坐在床榻上。
头发有些湿,锁骨和肩膀上挂着几滴水珠。
凑近时,还能闻到少女独有的清香……
“是这样吗?”江知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江无疾手把手调整好妹妹盘坐的姿势,并将吐纳之法告诉妹妹。
当然,江无疾教的和村长教的,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这个区别就是当时在不受控制后的“最终版”。
毕竟那小脚女尸要吸食自己的精气,那么更好的修炼方式自然能换来更多的精气。
调教好妹妹,江无疾自己也盘坐下,开始吐纳。
但奇怪的是,尝试了小半天,也感受不到昨晚那种炁流。
难不成……吐纳还真的只能在晚上进行?
抱着些怀疑,江无疾继续吐纳,屋内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天色渐晚,守院的人捧来了热气腾腾的白粥,成为村长的开山弟子后,兄妹二人不用再为吃的发愁。
至于院子狗娃他们,喝的还是米汤。
江无疾接过白粥,问道:“平时不都是龚山送粥么,今天怎么是你送?”
“回小道爷,龚老大午时被村长叫去祠堂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那人说道。
“叫去祠堂了?”江无疾皱起眉头。
“是。”
“知道村长找他什么事吗?”
“这我不清楚,嘿嘿……”那人摇了摇头。
“好的,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端着白粥回到屋内,和妹妹一起喝完粥,江无疾将那条红盖头要了回来。
他需要用红盖头求证一些事,而且这玩意,放在小鱼那也不合适。
江知鱼抿抿嘴,问道:“哥,这红盖头哪来的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江无疾有些无奈,毕竟妹妹忘记了村口发生的事情,那么自己怎么说都是行不通的。
“哦。”少女踮了踮脚尖,一副乖巧的模样。
“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对了,下午吐纳只是练习,晚上吐纳才会有效果。”江无疾说道。
“嗯?不是吧?我下午吐纳时,感觉很舒服啊!”江知鱼说道。
江无疾一愣:“舒服?具体点。”
江知鱼抿嘴,挤出两个小酒窝:“就是……就是很舒服啊。”
“具体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进了我身体,暖暖的!”
听完,江无疾不禁眉头紧皱。
自己昨晚引动炁流的时候,感受到的是冷,而小鱼下午感受到的是热。
这是为什么?
下午自己也在吐纳啊,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感觉?
小鱼她是产生错觉了,还是真的引动了和自己不一样的炁流?
半晌,江无疾一脸认真的问道:“真的很舒服吗?”
江知鱼:“真的很舒服。”
“从哪里流进去的?”
“这个,说不清楚。”
“没有不舒适的地方?”
“没有啊,应该有吗?”
“……”
江无疾伸手摸了摸小鱼的脑袋,说道:“我也还不是很清楚,但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停止吐纳,及时告诉我。”
“好啦~”少女吐了吐舌头,答应下来。
天色渐晚,月落星沉。
出门前,江无疾还带上了枕头下的那枚凝血丹。
这丹药看上去怪渗人的,放在屋里万一小鱼误食,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离开内屋,江无疾扫了一眼卷缩在院角的狗娃。
狗娃虽然没死,但失去了龚山关照后,比以前更加落魄了。
一来是那晚他坑害他人,二来也有自己成了村长弟子的缘故。
现在,大家都对狗娃嗤之以鼻,甚至还会故意欺负刁难他。
比如晚上他的米汤,就被别人抢走了。
而这种落差,也就一两天时间,真是令人唏嘘。
虽然大家都是可怜人,但对于狗娃,只能说现世报来的猝不及防……
江无疾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来到院外。
两个守院的男人连忙作揖。
“小道爷。”
“小道爷。”
江无疾扫了一眼其中一人身上的伤口,随后问道:“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你们。”
“请教?”
“不不不,小道爷这话简直是折煞我们了。”
“小道爷有什么尽管问,我们定知无不言!”
江无疾点头道:“我师父他为什么老是撕死皮下来?”
虽然拥有完整的记忆,但是对一些事的细节是模糊的。
“小道爷,您看看我的头顶。”矮一点的那人指了指自己脑袋,上面一毛不拔不说,还有成片成片的血痂,看上去令人作呕,比龚山满脸的脓疮好不到哪去。
“还有他,老是咳血!”
“村长说,我们这都是被瘟疫影响的,但只要能熬过最开始的三天,就没事了。”
“只不过身体会出现这般变化,哎……”
矮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大家或多或少,都被瘟疫影响了,没熬过去死了的,只能说命不好……”
“但村长说了,只要送走瘟神,他就会开始炼制丹药,我们这些怪病都是能治好的!”
“只不过听龚老大说,村长因为祭祀的事情,一直在责怪自己,身子骨也一日不如一日,哎……”
“要我说,这活祭也不能怪村长啊,当初也是征得大家同意后,村长才开始祭祀的。”
“是啊是啊,要怪也是怪瘟疫,要是没村长,我们早就死了。”
听完矮子的话,江无疾也算彻底明白了。
护生杀邪祟,作法送瘟神,炼丹治怪病……
要是没有村长,这个村子的人可能真的已经死绝了。
所以真的需要活祭才能送走瘟神。
这世界,真特么扭曲……
“行,我去祠堂,你们好看院子。”
“是是是,小道爷慢走……”
……
披着诡谲的月色,朝祠堂方向而去。
但还没到祠堂,江无疾首先看到了被火光映的通红的祠堂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