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什么?”徐知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陆承风冷淡的看着陈默。
“当然是你们俩这身行头。”陈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瞅瞅你们这俩人的气质,哪像个普通人?至少换身常服啊!特别是这位陆道友。”
“哦。”徐知行看了眼身上的制服,“那我去换个衣服?”
“那陆道友呢?”陈默含笑看向陆承风。
陆承风面无表情,转身走开。
陈默也不急,下楼在车边等着两人。
不多时。
徐知行先下来了。
穿着白T和牛仔裤帆布鞋,戴着副无框眼睛,配上他憨憨的气质,活像个人畜无害的呆学生。
“这就对了。”陈默微笑点头,望向楼梯口,很好奇陆承风的常服是什么。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陆承风终于下楼了。
竟然是黑衬衣。
合身的黑衬衣完美的展示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冷冰冰的脸戴着一副黑色大墨镜,虽然什么也不说,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挺能装啊。”陈默撇了撇嘴。
不过至少比穿道服和制服强。
“你们谁会开车?”
徐知行摇头。
陆承风面无表情。
“那就我来吧,上车!”陈默坐上驾驶位,打燃车子。
陆承风坐到后座,正中央。
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势。
“这是配了个队员,还是请了尊大佛......”陈默心里嘀咕着,表面啥也没说,拍了拍副驾位。
“呆子,这里。”
“哦。”徐知行憨憨的坐上去。
“出发!”
陈默脚踩油门,黑色的越野车开出特调部。
云城外。
一辆很旧的面包车,飞快的下了高速,开进一条偏僻的乡道。
道路很窄。
两边都是茂密的树丛。
路面坑坑洼洼,面包车磕磕绊绊。
车速很慢。
“啥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破路,地盘都快给老子抖掉了。”开车的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满脸的横肉跟着车子一起抖。
“至少这路还能开车,不然,背着货爬山路有你受的。”副驾位上坐着个瘦弱的男人,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病恹恹的,大热天还戴着一顶毛线帽。
“看在钱的份上,老子忍了。”
魁梧男人朝外吐了一口老痰,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兜里抽出一支烟,点燃。
眯着眼睛吞云吐雾。
烟雾模糊中,似乎看到前面有个黑影飞快闪过。
嘭!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车头。
旧面包车嗡嗡震动。
魁梧男人一个急刹,车子陡然停了下来,帽子男的头差点撞玻璃上。
“你会不会开车?”帽子男干瘦的手撑着玻璃,不悦的瞪着魁梧男人。
“刚有东西撞车上了!”
魁梧男人叼着烟,伸长脖子朝前看。
只有草丛树木在山风中沙沙作响。
“下去看看。”帽子男对他偏了下下巴。
“啥几把玩意,吓老子一跳!”魁梧男推开车门跳下去,车头有很明显的撞痕,但没有人也没有动物。
最后,魁梧男在车轮底下发现一只脏兮兮的红布鞋。
鞋子的一半被压住,一半露在外面。
就是普通的农村人爱穿的那种布鞋,很破旧了,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把这只鞋落在这里。
魁梧男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啥情况?”帽子男探出头来询问。
“可能撞到啥山里的动物了,那东西受惊跑了。”魁梧男不在意的晃了晃头,回到车上。
车轮从脏兮兮的红布鞋上压过,面包车重新上路。
“开车的时候专心点,这种偏僻的山路都比较邪门。”帽子男望了眼的窗外阴森森的树林,开口叮嘱。
“帽哥,现在大白天的,不至于吧。”魁梧男不以为然,开了音响,跟着土嗨的音乐扭动身体。
“这条路太静了,无聊,得来点有劲的东西提神,不然容易打瞌睡。”
“怎么开车随你,我没什么要求,能平安到达送货地就行。”
帽子男拿耳机堵上耳朵,把毛线帽往下拉,身体好似很冷的缩起来,闭上眼睛打瞌睡。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地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正当魁梧男嗨的不行的时候。
滋滋滋——
滋滋滋——
断断续续的电磁音,从音响里传出来。
音乐好像受到什么干扰似的,变得断断续续。
“这破音响,扫兴!早晚换了你!”
魁梧男的兴致被打断,拍了几下音响还是没好,便烦躁的关了音乐。
紧接着。
前方出现一条三岔路。
“哪条才是槐山村啊?”魁梧男放慢车速,导航却没有提示,他一看不由得郁闷。
原来这地儿根本没信号。
三条路看上去都差不多,路边也没个提示牌。
“我去!”
魁梧男刹车,拍了拍帽子男的肩膀。
“帽哥,三条路,走哪条?”
“三岔路?”帽子男拉起毛线帽,露出阴沉的眼睛,看了看后,掏出手机。
“我打个电话问问。”
“没用,这地儿根本没信号。”
帽子男皱了皱眉,拿起一件宽大的外套,盖住后座下面露出一半的行李箱。
“下车看看。”
两人下了车,往前走几步,在三岔路口左右张望。
三条路蜿蜒曲折,都通往大山深处。
“我也不知道那边是槐山村,那家人没提过这里有三岔路。”帽子男皱着眉,“等会,看看有没有人路过。”
“行吧。”
魁梧男又抽出一支烟。
“帽哥,来根?”
“你知道我不抽。”
“怕啥呀?男人就得抽烟喝酒,你看老弟我,烟酒不忌,多拽实!”魁梧男大大的喷出一口烟雾。
“我惜命。”帽子男在路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这也不敢那也不敢,这日子过着有啥劲!你这活计挣了那老多钱,你不花啊?”魁梧男撇嘴摇头。
“那也得有命花,你也是,最好收敛着点......”
这时。
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农民,扛着把锄头慢吞吞的从左边的路上走来。
“嘿!这么快就有人了!”
魁梧男立刻上去,热情的递了一支烟。
“老大叔,跟你问个路。请问槐山村,走哪条啊?”
“哪?”
“槐山村。”
“哦,中间那条。”
老农民接过烟,指了路,很快消失在两人的视野。
面包车开进中间那条路不久。
一辆黑色的越野,来到三岔路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三个衣着各异的年轻人走下来,左右望了望。
“他们走的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