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山的传始者,在当世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而心脏便是其中一个,那可是个超级疯子,斗战狂人,单单是其收入门下的弟子都爆打过当世一些极其强大的人物。
一门八帝,这是任何一个隐世帝族都无法比拟的强大势力。
所以当洪伯崖抬出了那位神秘的师尊之后,心脏直接沉默了下去,哪怕对方在威胁他,他也不敢有任何不满。
“对了,我师尊还有一句话让我转达。”洪伯崖再度开口。
“又有什么话?”心脏的跳动好似停滞了一瞬。
“他说,让你把太初神引传给我这小师弟。”洪伯崖缓声道。
太初神引?
这是什么东西?
苏阳一怔,却见那颗心脏猛地一跳:“好呀,当初那老疯子从我这里抢走了太初神引,现在又要让我传给这小家伙!真当老夫好欺负不成?”
语气剧烈波动,苏阳仿若看到了一位灰衣老者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下一刻,心脏的声音又弱了下去:“再说就算传给这小家伙太初神引,他也不可能学得会啊!”
还不等洪伯崖回答,他似有反应过来,惊疑道:“难道这小子是应劫之人?”
“这你就不必管了。”洪伯崖随口回答。
“一百零八纪元这是周天之数,诸天终究要合一,重现远古,这是天地大势自然规则,古皇都阻止不了,你们九剑山到底想干嘛?”心脏不断跳动,惊疑的声音传递而出。
“说了你不用管,我师尊行事,何需你来指点?”洪伯崖冷哼一声,道:“我师尊还说,你若不传,他就从星空古路下来,端了你的老窝。”
“我怀疑你在假传那疯子的口谕。”心脏低估一声,态度在这时候缓和了下去,道:“传可以,但是一切后果我不负责,要是这小子变成痴呆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待洪伯崖说完,心脏猛地一缩,从中喷薄出一道清气,在苏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没入他的眉心。
轰!
这一刻,好似有开天辟地的声音响起,好似有混沌初开,宇宙诞生,一枚枚泛着道光的古老篆字在他的心海中显化凝聚,形成一片数百字的经文。
庞大的信息洪流爆发而开,天地间至高的道与理在瞬间汇入苏阳的脑海之中,让他有一种心灵都要被撕裂的感觉。
无法理解,无法体悟!
就好像是前世科技大时代,将高数的难题全部灌输到一位三岁孩童的脑海中,只会让其大脑空白,变成白痴都有可能。
如今苏阳就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这太初神引对于如今的他简直难以理解,阐述着世间最为深奥的道理,如今强行让他理解,只会狂暴地摧毁他的心神,撕裂他的精神意志。
看着苏阳那颇为难受的脸色,心脏好似在得意:“你看,我就说吧,这小子领悟不了太初神引,这可是起源之术,若是悟性足够,借其用来推演新的道法也不是不可能,古往今来,也就只有我还有那疯子领悟了。”
“啧啧,多好的一个苗子,被自己的师尊坑了。”
而洪伯崖的表情却丝毫不变,师尊既然说了传太初神引给小师弟,必然就是有其道理,如此护短的师尊,怎么可能坑自己的徒弟?
怎么办?
谷岷 苏阳心头有些急迫,没有死在征战异族的途中,难道要被一篇经文给生生变成白痴不成?
身为一位禁忌之圣若是落得如此下场,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
菩提蒲团!
对!菩提蒲团!
菩提蒲团既然可以让他明晰诸天万道,说不定也能提升他的悟性,领悟这一片经文。
念头及此,苏阳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取出了菩提蒲团,盘膝坐了上去。
顿时,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蒲团直冲他的天灵,就好似在一块滚烫的烙铁之上浇下了一盆冰水,让苏阳顿感神清气爽,心灵空前的澄净。
而与此同时,他的心灵世界中,仿若有一位身穿白袍的老道隐没在云端之中,口衔道理,为其讲述着太初神引最为根本的东西,一道道声音好似金珠落玉盘,烙印在他的心间。
“嗯?这是什么东西?”心脏发出一声轻咦,这蒲团看上去虽然破旧,但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之感,直通心灵。
一缕缕黑气从心脏中喷涌而出,凝聚成一只手掌的模样,朝着苏阳座下的蒲团抓去,而就在其快要碰到蒲团之时,一道剑光划过,直接将手掌斩断,重新化为黑气消散。
“你这老家伙真是恬不知耻,后辈的东西也想抢。”洪伯崖站在苏阳跟前,神色不善。
“老夫只是想借来看看,怎么能是抢呢?”心脏嘴硬。
“我师尊说了,接下来的时间,你来为苏阳护法,若敢有异心,端平你的老窝!”洪伯崖再度开口,他的身影有些虚幻了。
你师尊真的说了这么多话吗!
想端平我的老窝就明说,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的借口!
心脏若有五官,必然是眼皮直跳,这他妈的不是欺人太甚吗?
不对,是欺心太甚。
“放心,太初神引不会让你白白传授的,你既然为我九剑山出了力,师尊自然会惦记着你的人情的。”洪伯崖似也知道不能欺心太甚,语气舒缓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心脏一跳,能够让那疯子欠下人情,这对他来说已是天大的好事了。
自认识那位疯子以来,好像都只有被其杀死的,而没有能够让其欠下人情的,这么算起来,他还是第一个。
“记住,不要有异心,否则你的老窝不保。”
洪伯崖深谙给一颗糖敲一棍的道理,再度警告心脏一声,随后他的身影好似水波荡开,泛起层层涟漪,消失在了灼白空间之中。
心脏沉默,千丝万缕的黑气翻涌,凝聚成一位黑袍老者的身形,盯着那陷入深层次悟道的苏阳,目光明灭不定。
最终,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惹不起,惹不起,那疯子疯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这小子和燧人氏都还有说不清的关系,老夫还想活得更久一些。”
“元极,守在此地,不要让这小子出任何差错。”
话语落下,黑袍老者便重新回到了心脏中,只有一道轻到微不可闻的疑问响起:“这疯子到底在下什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