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萧倾城并不怎么意外,他意外的是这些人不但把人家击退了,还把人家的武器给搅和了。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人呢?”
唐贤:……
萧倾城见唐贤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当即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有俘兵吗?”
一场仗打下来,该不会一个人都没压下来吧?
唐贤一开始也不是没听懂萧倾城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有点诧异,他们家主攻到这么远的地方还想着抓人家的劳动力。
你说要是离得近也就罢了,可以随时送回琼州岛,这离得这么远,就算他们把人家全都俘虏了,又有什么用?
有可能直接抓进营帐里面当兵。本来那些人就是安南王的兵,他们现在打的也是安南王。真要是那么干,还不得一出去打仗立刻就反水啊?
唐贤心里这么想着,也就直接这么说了出来。
“我当时想着咱们也没办法把人送回去当劳动力,否则劳民伤财都不值当。
再者安南王那边是下了死手,抓住我们的人之后也没有丝毫留情,直接就杀了。
于是我们抓到人以后也就直接杀了,没留活口。”
萧倾城听到“对方抓到人以后没留情,直接杀了”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
倒不是,他天真的以为两方打仗就和过家家一样,可以没有伤亡,而是在他离开琼州岛之前,就听季锦书说过,如今两方争战大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双方抓到对方的俘虏之后,并不会就地格杀,而是会放在自己那一方养着,等着对方拿钱来赎。
如果对方不拿钱来赎,到时候该杀的杀该让他们去做别的,让他们去做别的,那就是另外一件事儿了。
可什么都没说,抓住人就直接杀了,无疑在这个时代来看是十分残暴的事。
对方直接就这么把人杀了,还真让萧倾城觉得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隐隐升起一股恼怒,想要把对方大卸八块的那一种。
唐贤见萧倾城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以为她是心疼自己手下的兵,当即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在上战场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有了战死的心理准备。
而且对于一个将士而言,能死在战场上远远要比死的默默无闻要强。”
萧倾城:……
萧倾城觉得大多数的将士可能都不是他这么想的,但也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多。
只是有些不解的道:“即便不想死的默默无闻,更想战死沙场,但能活着谁都不想死。”
唐贤听到萧倾城这话,顿时就没话了。
他在这儿和她谈人的生死意义,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结果人家把“意义”两个字儿去掉,直接跟他谈生死。
那他自然谈不过她。
萧倾城见到唐贤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心里都是觉得有些好笑,“我之前看安南王那乐呵呵的态度,还以为这家伙想要留条后路,之后就算两方有一方战败,也不至于到不死不休的态度。
却没想到原来是我想错了。”
可萧倾城怎么看着那安南王乐呵呵的表情,也不像是一个特别暴力残暴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唐贤听了萧倾城的话反而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依我之见,是那姓左的性格比较残暴,并不是安南王下令要屠杀咱们的人。
而且那个人言语之间对咱们琼州岛好像有一些偏见,我觉得还有可能是私人恩怨。”
但不管对方是否有什么私人恩怨,或者是跟琼州岛本身有什么仇,杀了他们的将士就是杀了他们的将士,在他动手杀战俘的那一刻,两方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萧倾城点了点头,“那就告诉手下的那些兄弟们,下次见到他以后绝对不要留手。
也让他们小心一些,身上的盔甲一定要穿好。”
不是萧倾城特意嘱咐一遍,“要穿好盔甲”这种对于刚上战场的萌新都十分清楚的保密规则。
实在是因为他们琼州军的盔甲虽然防御性好,但太沉,有些将士上战场的时候他不按整套穿,可不就容易受伤吗?
要按萧倾城的说法来,她都想把手里的那些士兵身上的盔甲打造成兵马俑一样的同款盔甲,任谁用刀都戳不进去。
脆生生的纯铁想要戳破不锈钢?玩儿呢?
唐贤:……
唐贤无话可说,而且上战场被自家主攻提醒要好好穿好盔甲,确实也让手底下的将士们挺屈辱的。
对于志稚童也不过如此了吧?
“是。”
萧倾城得到回应,点了点头,随即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我记得,一方叫阵之后就应该轮到另外一方了吧?
又或者说是战胜者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