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季锦书便和他说了赵炳成的情况。
听完之后萧倾城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古怪。
“所以说,是因为赵家在当地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一片一片的死,这场景被安南王看见了,所以安南王想要主持正义,才让赵家把家里的钱财全都吐出来,分给百姓?”
季锦书点头,眼睛里还有几分怀念。
“若他还是原来的安南王,定然会做出来这种事儿。
他以前最看不过眼的便是那些搜刮民脂民膏,把人逼得活不下去的人。”
萧倾城听了他这话沉默了片刻,突然抬眼看向季锦书,问了一句,“所以这家伙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搜刮过百姓的财产?
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有造反的心?
不然的话,外面打仗打了这么长时间,大大小小的战役他也参加了十几回,要是之前没有太多的积蓄早就把钱全都花光,哪还能支持他打仗打到现在?”
之前还听说这安南王的名声挺好的,是个真真切切的保皇党,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季锦书听了这话以后,立刻就明白萧倾城是什么意思,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奇怪。
有些打趣的看向萧倾城,“他之前确实一直忠于皇家,从来都没想过造反。
最初起兵造反之时,也是在闻丞相说要挖皇陵之时。
起兵的原因也是他身为皇家血脉,并不想让姬家的先祖蒙羞。”
他们两个人从血缘关系上来算,其实能算得上是堂兄弟,只不过两个人的年龄相差的稍微有点大,安南王比他大了十多岁。
早在京城之时,他们两个有过许多交集。安南王也是在闻丞相说要挖皇陵时,第一个要领兵去弄死闻丞相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个的发家史倒是差不多。”
萧倾城纳闷儿的问道:“什么发家史差不多?”
季锦书看向萧倾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都是靠劫富济贫发家。
还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贫’。”
萧倾城:……
“你怎么不直说我们两个都是靠抢钱发家?
难为你了,明明嘴那么毒,却可以把话说的这么好听。”
“嗤。”季锦书没忍住笑出了声,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原来你也有这种自知之明”。
看的萧倾城十分暴躁,突然就觉得手有些痒痒,好想亲切的问候许久不见的后脑勺。
季锦书看萧倾城像是要动手的样子,立刻开启紧急避险方针,转移话题道:“他这一路上都是靠着劫掠那些当地不做人的豪强,以及那些逼良为娼的权贵,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军事力量。
大体上让人攻讦的地方倒是没有,除了豪强对他恨的牙痒痒以外,其他名声都很好。
毕竟他这人为人比较正直,又因为性情正直深受当地百姓敬仰。”
他这么说着,食指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桌面,脸上的面容也变得严重了起来。
“若说你想要登上那高位真有什么对手,那便是这位安南王。
民心,即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
萧倾城虽然也得民心,可爱戴他的百姓全都在琼州岛上,想出一趟琼州岛并不容易。
可那些爱戴安南王的百姓本身就都处于安南王的治下,一旦两军交战,萧倾城去践踏安南王治下的领地,那安南王志下所有的百姓都是现成的兵力。
和平时期可以为民,战乱时期立即成兵。
兵力人数上萧倾城可能会很吃亏。
萧倾城单手支在胳膊上拄着脸,懒洋洋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难不成让我们两个划江而治?
我记得历史上有好多那么干的……”
“不可!”不等萧倾城把话说完,季锦书就出言打断了萧倾城接下来要说的话。
“政权分治早晚会乱,即便如今你与安南王商定好划江而治,也难保下一代的人不会在这上面有其他的想法。
毕竟‘南北统一’才是整个国家,但凡有个好战一点的君王,战事必定再次开启。
既然已经开战,那就必定要到有一方胜出,或者有一方妥协为止。
否则后患无穷。”
萧倾城听他这话在心里不禁吐槽,照他这话来说,是不是她得直接把这一片大陆全都打下来?
否则但凡有个邻国,那就早晚要开战的下场。
稍微想了想,给出了一句十分不要脸的回答。
“他要是愿意把他的钱全都分给我,我可以不跟他打。
没倾家荡产的投诚都是假投诚。”
季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