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这句话相当于是对在场每一个人都狠狠的威胁,在场的兵将们却全都低着头,讷讷的不敢吱声。
事情实在太大,根本没办法怪连将军,不光是连将军他们这些掌权的人,就连他们这些琼州岛的守卫军都很气愤。
若是不把那人找出来,留着这种毒虫,他们琼州岛以后很可能就危险了!
萧倾城是先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之后,便快步走向连翘。
连翘见萧倾城过来,大步从台上跨下来,快速走到萧倾城跟前,向她抱拳行礼。
声音有些沉重,“主公,您过来了?”
萧倾城皱着眉,“发生了什么事?”
连翘现在明显很气愤,听到肖星城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几乎挂不住。
他单膝跪在地上,十分自责的道:“是属下看护不力,还望主公惩罚。”
萧倾城伸手去扶连翘,“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连翘却并没有顺着萧倾城的力道起身,而是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和她说了一遍。
“今日午时,有人偷偷溜进了储存天雷的仓库,意图引燃整个仓库。
好在看守的人回来的及时,将点着的引线浇灭,这才没发生严重的后果。”
连翘猜测,当时对方之所以还留着引线,而不是直接用火折子将整个仓库点燃,完全是因为还需要时间撤离。
那么多天雷如果一起都炸了,别说是去偷天雷的人,就是整个营地里的其他人能活下来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若不是他们发现的及时,琼州岛守备军这一片说不定都已经被夷为平地。
萧倾城闻言脸色霎时间就冷了下来。
“按理来说,藏着天雷的仓库不是一直要有三个人以上看守吗?
为什么会有人溜进去,还没被发现?”
连翘听到这话,脸上一片赧然,“启禀主公,之前确实是有四个人留下看守天雷。
可大概是那贼人在他们的吃食里下了药,两个吃饭了的士兵全都坏了肚子,当场痛到昏厥。
另两个人没办法,一个人去请大夫,另外一个人在原地守候。
可等请大夫那人回来之后,就发现原本看守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倒地昏迷的士兵,以及被点燃引线的天雷。”
萧倾城眉头皱的更紧,“走了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这回连翘更加沉默,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找到了,不过他已经死了,身边还有一张认罪书,说他自知死罪,只希望我们可以照顾他的家人。”
不等萧倾城说话,连翘立刻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萧倾城,语气里带着绝对的肯定。
“但他绝对不会做那种事,一定是别人将他抓走伤害!
死了的人主公你也认识,就是之前咱们一起去城里杀衙役时,跟在我身边的那个瘦小男人。
他家里确实还有亲眷,只是全都不在琼州岛,而且当年猴子是因为家里逼他给他哥哥顶罪,才被判了冤案流放,他绝对不可能为了家人做出这种事。
如果这事真的是他干的,他对他家里的事绝对一个字都不会提。”
哪怕猴子要有遗言,那也是让他们这帮兄弟跑去他们老家,把将他推出去顶罪的他大哥的腿打折,而不是让他去护卫他所谓的家人。
萧倾城还记得这个猴子,当时他们一起去城里面杀衙役,这人跑的就特别快。
后来一起去救季锦书他大哥,也是这人一直在跑腿,面相看起来是个贼尖溜滑的人,可做事却挺讲义气。
萧倾城没说相信不相信,而是问道:“那你如今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这事儿光她相信可没用,这么多兵将在下面听训,烈日炎炎的还不得不站在大太阳底下,短时间可能会理解,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怨言。
毕竟在明面上来看,猴子做这件事儿的证据已经很充足,只是连翘不愿意相信而已。
连翘摇了摇头,“暂时为止还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
储藏天雷的地方就在军营里,军营里也有那么多人,在四个看守都无法看护天雷的情况下,谁做的都有可能。
但这件事又是一件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大事,这人敢去炸天雷,就说明根本不想让他们这些守军活。
有这样一个魔鬼在他们中间,让这些兵将们在作战的时候怎么全然相信彼此?
军心一散,整个军队就完了。